(一)八番顺元等处宣慰司都元帅府(简称八番顺元宣慰司,治所在今贵阳)
从八番顺元等处宣慰司的名称,我们可以看出它是由八番和顺元两部分组成的。1279年(至元十六年),潭州行省(按:即后来的湖广行省)招降西南诸番,设置了八番宣慰司,隶属于湖广行省。1289年(至元二十六年),以八番罗甸宣慰司改隶四川行省,旋改隶湖广行省。1291年(至元二十八年)二月,八番罗甸宣慰司又改属四川行省,八月割八番洞蛮自四川属湖广行省。1292年(至元二十九年),罢八番罗甸宣慰司合顺元路宣慰司设八番顺元等处宣慰司,隶属湖广行省,罗甸属云南。[207]1282年(至元十九年)设立顺元等路宣慰司,隶属于四川行省,1292年合八番宣慰司为八番顺元等处宣慰司。元朝设立八番顺元等处宣慰司后,其行政隶属关系发生了几次变动。初设之时隶属于湖广行省,在元成宗大德年间(1297—1307)改隶云南行省[208],到了至顺年间(1330—1333年)最终划定为湖广行省[209]。
由上可知,八番顺元等处宣慰司所辖地区之行政隶属关系于20年(至元十六年—大德年间)内在湖广、云南、四川三大行省中多次变动,极不稳定。
(二)播州宣慰司(治所在今遵义)
1279年(至元十六年),元朝设置了播州安抚司,隶属于湖广行省。1281年(至元十八年)升播州宣抚司为播州宣慰司,1284年(至元二十一年)降为播州军民安抚司,隶属于顺元等处宣慰司,则播州改隶于四川行省,元末又复为播州宣慰司。[210]1292年(至元二十九年),播州与思州同隶湖广行省。[211]
(三)亦溪不薛宣慰司(治所在今毕节)
“亦溪不薛”是蒙古语,《贵阳府志》说:“亦溪,水也;不薛,西也”,“亦溪不薛”即水西。元朝经过多次征讨,终于在1283年(至元十九年)征服亦溪不薛地,设立了亦溪不薛宣慰司,隶属于四川行省。1292年(至元二十九年)亦溪不薛地一度属于八番顺元等处宣慰司管辖,隶属于湖广行省。1295年(元贞元年)又改隶云南行省[212]。方国瑜先生认为:“(亦溪不薛宣慰司)元贞元年又改隶云南行省,自是不改……”[213]
由上可知,亦溪不薛宣慰司从1283年到1295年短短的13年时间里行政隶属关系发生了两次变动,由四川变湖广,又由湖广变云南。(www.daowen.com)
(四)乌蒙乌撒宣慰司(治所在今贵州威宁)
元朝于1273年(至元十年)置乌撒路招讨司,1276年(至元十三年)立乌撒路,1278年(至元十五年)改为乌撒军民总管府,1284年(至元二十一年)改军民宣抚司,1287年(至元二十四年)升置乌撒乌蒙宣慰司,隶属云南行省。[214]到了后至元元年(1335年),乌撒、乌蒙宣慰司之地改隶于四川行省。[215]到了明朝,乌撒乌蒙宣慰司之地就稳固属于四川行省(四川布政使司)了,这应该和元末的改隶有关。
(五)普定路(治所在今安顺市)
据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一百二十三贵州四“普定卫军民指挥使司”条载:“古蛮夷地,元初置普定府,属云南行省。大德七年(1303年)改府为路,仍属曲靖宣慰司,寻改属湖广行省。”[216]知普定路的行政隶属关系也发生了变动。1290年湖广行省长官斡罗思请将普定府改为罗甸宣慰司,隶属于湖广行省,但遭到云南行省的反对,最终罢之。且到了大德七年(1303),元改普定府为普定路,隶属于曲靖宣慰司,[217]显然属于云南行省,唯不知顾祖禹认为大德七年普定路“寻改属湖广行省”中的“寻改”根据何在?
(六)思州、思南二宣慰司(治所在今铜仁市)
1275年(至元十二年)思州田氏土酋归附元朝,置思州安抚司,隶属于湖广行省。1281年(至元十八年)升为宣慰司,1284年又降为思州军民安抚司。到了至正年间(1341—1368年)分思州地创思南宣慰司,[218]从此思州一分为二。《元史·世祖本纪十》卷十三载:至元二十一年“闰五月己卯……改思、播二州隶顺元路宣抚司。”[219]按,当时顺元路安抚司隶属于四川行省,则在思州宣慰司降为思州军民安抚司当年改隶四川行省。1292年又改隶湖广行省。[220]
由上面的梳理我们可以知道,元朝在今贵州地区先后设置的八番顺元等处宣慰司、播州宣慰司、亦溪不薛宣慰司、乌蒙乌撒宣慰司、普定路和思州、思南宣慰司等几大行政区域,不但名称时有改易,而且其隶属关系也变动不居,时而属湖广,时而属云南,时而属四川,呈现出一种极不稳定的行政格局,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因而探讨此现象产生的原因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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