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金山国立国年代为唐天祐二年(905)之最有力证据是P.2864背面“三楚渔人张永进”所撰《白雀歌》末尾之纪年。然查阅显微之原卷(杭州大学古籍研究所藏),此纪年与《白雀歌》之正文似非一人之手迹,并且,在末行之左尚有数行文字,似可证“乙丑年二月”非唐天祐二年(905)。《零拾》所录,几无差错,偶有数字似可商榷,为叙述方便,又使大家有一完整之概念,照录全文,略出校勘,再行述说。
(1)白雀歌 P.2594背面、P.2864背面
1 伏以
2 金山天子殿下,上禀灵[1]符,特受玄黄之册,下[2]
3 副人望而 南面为君。继五凉之中兴,拥[3]八
4 州之胜地。十二冕旒,渐睹龙飞之 化,出
5 警入跸,将城 万乘之彝(尊),八备箫韶,
6 以像尧阶之舞,承白雀之瑞,膺 周
7 文之德。老臣不才,辄课《白雀歌》一首,每句
8 之中,偕以霜雨洁白为词。临纸恇汙[4],伏
9 增战悚。 三楚渔人臣张永进上。
10 白雀飞来过白亭,鼓翅翻身入帝城。
11 深向后宫呈 宝瑞,玉楼高处送嘉[5]
12 声。白衣白鞟白纱巾,白马银鞍珮白
13 缨。自古不闻书不载,一剑能却百万兵。
14 王母本住在昆仑,为贡白环来入秦。汉武
15 遥指东方朔,朕感白霞天上人。紫亭南岭白
16 狼游,为效祯祥届此州。昔日周王呈九尾,争
17 似如今耀斗牛。白旗白绂白旄头,白玉雕
18 鞍白瑞鸠。筑坛待拜天郊后,自有金星
19 助 冕旒。白岩圣迹俯 王都,玉女垂灵[6]定五
20 湖。白广山巅云缭绕,人歌 圣德满长衢。金
21 鞍山上白(犁)牛,摆撼霜毛始举头。绕泉百
22 匝腾空去,保 王社稷定微[7]猷。白山堤下白
24 王向东楼拥白云。东苑西园池白(蓰),白渠流
25 水好阳春。六宫尽是名家子,白罗绰约玉颜
26 新。平河北泽白龙宫,贺拔为王此处逢。昨来
27 再起兴云雨,为赞 君王瑞一同。嵯峨万
28 丈耸金山,白雪凝霜古 圣坛。金鞍长挂
29 湫南树,神通白衣[9]助 王欢。山出[10]西南独
30 秀高,白霞为盖绕周遭。山腹有泉深
31 万丈,白龙时复震波涛。白楼素殿白
32 银钩,砌玉 龙墀对五侯。雉尾扇移香案
33 出,似月如霜复殿幽。白牙归子白镣炉,倚障
34 虬蟠衔白珠。青衣童子携[11]白绂,宫官执持
(以上在P.2595背,以下为P.2864背)
35 银涶盂。应须筑殿白金栏[12],上禀金方
36 顶盖圆。白玉垒阶为蹬道,工输化出 大罗
37 天。白衣殿下白头臣,广运筹谋奉
38 一人。白帝化高千古后,犹传 盛德比松筠。白
39 衣居士写金经,誓弼 人王不出庭。八大(www.daowen.com)
40 金刚持宝杵,长当护念我王城。白坛白兽
41 白莲花,大 圣携持荐一家。太子福延千万
42 叶,王妃长降五香车。楼成白璧钻珠
43 珍,五部龙轩倚桷新。万栱白平红镂顶,
44 白龙行雨洒埃尘。白旄神纛树 龙墀,白
45 象衔珠尽合仪。春光 驾幸东城苑,雅乐前
46 临 日月旗。百官在国总酋豪,白刃交驰未
47 告劳。为感我 王洪泽厚,尽能平虏展戎韬。
48 白裾曳履出众群,国舅温恭自束身。罗公
49 挺拔摧凶敌,按剑先登浑舍人。白雪山岩
50 澣海清,六戎交臂必须平。我 王自有如神
51 将,沙南委付宋中丞。白屋藏金镇国丰,进达
52 偏能报虏戎。楼兰献捷千人喜, 敕赐红袍
53 与上功。文通守节白如银,出入 王宫洁一身。每向
54 三危修令得,唯祈宝寿荐 明君。寮(填)词陈
55 白未能休,笔势相催白汗流。愿见
56 金山明圣主,延龄沧海万千 秋[13]。颂曰:
57 白银枪悬太白旗,白虎双旌三戟枝。五方色
58 中白为上,不是我王争得知。楼成白璧耸仪
59 形,蜀地求才赞圣明。自从汤帝升霞后,白雀无因宿
60 帝廷。今来降瑞报成康,果见河西再册王。韩白
61 满朝谋似雨,国门长镇在敦煌。
(中空一行)
62 “乙丑年二月 敕归义军节度
63 乙丑年二月 使押衙阳音久银青
64 乙丑年二月
65 仲春渐暄伏惟
66 指挥尊(体)
67 仲春渐暄伏惟”
(下缺)
《零拾》在录文中略去了62行以下的文字,这很容易造成一种误解,以为“乙丑年二月”乃《白雀歌》之纪年,致使“又有‘敕归义军节度使押衙阳音久银青’二行,其义不尽可解”。其实,这“乙丑年二月”及以下之文字乃他人涂鸦,并非《白雀歌》之有机部分,大家一看录文就会明白。
仔细辨认62—67行与《白雀歌》文字之形迹,两者差异如下列:
第一,从用笔看,前者竖粗横细,后者相反,竖细横粗;
第二,从笔迹看,前者之“月”字二横下横挑起,后者之“月”字二横下横斜垂;
第三,从书写习惯看,前者之“节”为草字头,后者之“节”为竹字头。
此外,尚有三事可证“乙丑年二月”及以下之文字为他人之涂鸦,非《白雀歌》之有机部分:
第一,61行与62行中空一行,且“乙丑”顶格写;
第二,“指挥”一职,据笔者所知,乃曹氏之衔,张氏时期尚无发现;
第三,“仲春渐暄”恰好与“乙丑年二月”相对,且连写数次。
可见,“乙丑年二月”非《白雀歌》之有机部分。
当然,仅仅从笔迹、字形、格式等方面来判断《白雀歌》的写作年代从而否定金山国立国于“唐天祐二年(905)”是十分危险的,但以此为发端,破而后立,却不失为考察之一有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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