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4640背面文书是一个长卷子，它提供的信息远不囿于上面所提及的。比方从127—128行“（己未年十二月）十七日支与押衙康伯达路上赛神画纸拾张”到232—233行“（辛酉年正月十六日）支押衙康伯达天使院修文字细（纸）壹帖”，假若注意到“天使院”“天使”最早出现在这里，并且联系到《旧唐书》卷二〇上《昭宗纪》光化三年：

八月己巳制张承奉为归义军节度使。

就觉得这几件事互有关系。又比方各种迷信活动是偶然发生的，还是呈一定的规律性也值得探讨一番。这里就不多说了。

1983年12月

（原载《敦煌吐鲁番文献研究集》第3辑，北京大学出版社，1986年）

【注释】

[1]衙官：当为归义军节度衙门低级官吏之一般称谓。《资治通鉴》卷二二三唐代宗广德二年正月条胡注曰：“节镇、州、府皆有牙官、行官。牙（衙）官给牙前驱使，行官使之行役四方。自五季以后，诟詈武臣率曰牙官。”

[2]传处分：传达口令之意，与形诸文字的“判”（如第三行）相对。《北梦琐言》卷九载：“（张）兴师幼年出宅门，见其门僧，忘其名。传相国处分，七（卢案：疑叱之误）笞之。其僧解后，莫知何罪。俄而相国召僧，坐安，见其词色不怿，因问之。僧以郎君传相国处分见怪，未知罪名。”同书卷一一记有“传语”一词，意亦相同。参见祝总斌《高昌官文书杂考》第二节，载《敦煌吐鲁番文献研究论集》第2辑；朱雷《论麹氏高昌时期的“作人”》第一节，载《敦煌吐鲁番文书初探》，武汉大学出版社，1983年。

[3]楼上：归义军节度衙门之所在。论证见下文第五节。

[4]原卷缺“处”字。

[5]粗：原为俗体字，现改正。下同。

[6]铁：原为俗体字，现改正。

[7]池田温：《中国古代籍帐研究》脱落“日”字。下引此书简作池田书。

[8]判：即判凭，归义军支取物色的凭证、收据。今引一判凭于下（P．3160）：
1　内宅司
2　伏以去三月二日供楼上及楼下宅逐日柽四束，至
3　六月叁拾夜断，未蒙　判凭，伏请　处分。
4　　　　　　　　　　　辛亥年六月　日押衙知内宅司宋迁嗣
5　“为凭，九日。（鸟押）”
然“奉判”之“判”当与内宅司之“判”稍有不同，此是支物人事先报告，节度衙门同意批准之“判”。

[9]使：，池田书作“璨微”，是。，《龙龛手鉴》入声卷四玉第八去声璨，为璨之俗体；，《干禄字书》为微之通字。璨微，当是沙州西南方向一地（部落）名。论证见下文第六节。

[10]“四月”：二字似为朱色，用“　”号标出。本件文书中有“　”号者均同。

[11]纸：原文为俗体字，现改正。下同。

[12]襆：丁度《集韵》卷九入声烛韵：“幞襆，逢玉切，帕也。”

[13]押衙：归义军节度衙门之官吏。严耕望《唐史研究丛稿》第三篇《唐代方镇使府僚佐考》（下引均称严书）称：“节度使府押衙置员多者，大抵有都押衙一人，左右押衙一人，左右押衙或不冠左右为称之押衙若干人。”《资治通鉴》卷二一六天宝六载条胡注云：“押牙者，尽管节度使牙内之事。”

[14]原卷脱“分”字。

[15]紫亭镇使：镇使，当是镇遏使之省称，P．2814有悬泉镇遏使。紫亭，S．367《沙州地志》称：“（沙州）西南有紫亭山。去山一百九十里，其山石皆紫色，复名紫亭。”P．2005《沙州图经》亦有：“（甘泉水）至子亭镇西……”依甘泉水流方位，紫亭镇亦在沙州西南。P．5034说得更明白：“西子亭山，右在（敦煌）县西南一百九十八里。”参见向达《记敦煌石室出晋天福十年写本寿昌县地境》（载《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下引此文作《向达书》。

[16]原卷有乙转记号“√”。下作此记号者均原卷所有，不再注明。

[17]《池田书》“李”作“索”，误。

[18]邕归镇：邕归，亦作雍归，敦煌文书中多见。如P．2156曹元忠致甘州回鹘信札中有“去五月廿七日从向东有贼出来，于雍归镇下煞却一人，又打将马三两匹却往东去……又至六月四日悬泉镇贼下假作往来使人……其贼一十八人及前件雍归镇下并是回鹘……又去五月十五日被肃州家一鸡迷的作引道人领达怛贼一伯，已来于瓜州、会稽两处……”之语。悬泉、瓜州、会稽均在沙州之东，雍归亦应在彼处。另外，S．374至道元年新乡副使王汉子监使郁迟佛德等牒、P．3727都知兵马使吕富延都头知兵马使阴义进等状中都提及雍归。据《向达书》考证：“雍归镇隶瓜州，其名亦见榆林窟张编六号窟，窟内门楣上元至正二年书籴粮记，地无可考，疑今榆林窟南七十里之石苞城。紫亭、雍归当南山之要冲，为瓜州之屏藩，故曹氏于此置重兵以资防守也。”

[19]悬泉镇：悬泉镇的大致方位在沙州东面一百四十五里废驿悬泉驿的左近，地当瓜沙咽喉，为南山门户。P．2005《沙州图经》称：“悬泉驿，右在州东一百四十五里，旧是山南空谷驿，唐永淳十年录奏，奉敕移就山北悬泉谷置。西去其头驿八十里，东去鱼泉驿四十里。同前奉敕移废。”而鱼泉驿则“东去瓜州常乐四十里”。这里的“常乐”，当指县界。参见向达书。

[20]新城镇：敦煌文献中的新城地名至少有二：一见于P．3727广顺五年都知兵马使吕富延等状：“递到消息言道，有马纵（踪）多少骑数来入会稽、新乡、雍归、新城管界。”此新城在州东。一见于S．367光启元年写本《沙州地志》：“新城（东去石城镇二百四十里，康艳典之居鄯善，先修此城，因名新城，汉为弩之城）。”而“石城镇东去沙州一千五百八十里”，此新城，当在州西。根据当时形势判断，张承奉时期的新城当在沙州于阗一线左近。

[21]捉生人：池田书作“徒主人”，误。捉生人当是捕获俘虏、刺探敌方消息之人。《酉阳杂俎》前集卷之四《喜兆》条中称：“（段）成式见大理丞郑复说，淮西用兵时，刘沔为小将，军头颇易之。每捉生踏伏，沔必在数，前后重创，将四数四。后因月黑风甚，又令沔捉生，沔愤激深入，意必死。”《唐蕃会盟碑》：“蕃汉二国所守见管本界，以东悉为大唐国境，已西尽是大蕃境土，彼此不为寇敌，不举兵革，不相侵谋，封境或有猜阻，捉生问事讫，给以衣粮放归。”（引自王尧编著《吐蕃金石录》）

[22]原卷脱“分”字。

[23]退浑：即吐谷浑。《旧唐书》卷一九八《吐谷浑传》：“今俗多谓之退浑，盖语急而然。”

[24]池田书“多”作“如”。

[25]设司：归义军节度衙门主管宴设的一个部门。S．3728柴场司判凭可以看出设司机能的一个侧面。录文如下：
　　1　柴场司
2　　伏以今月廿三日马群赛神付设司柽刺叁束，廿四日于阗使
3　　赛神付设司柴壹束，马院看工匠付设司柴壹束，
4　　廿七日看甘州使，付设司柴两束，十三日供西州走人逐日
5　　柴壹束，至贰拾肆日断，未蒙判凭，伏请处分。
6　　　　　　　　　乙卯年二月　日押衙知柴场司安祐成
7　　“为凭，廿八日。（曹氏鸟押）”
设司的设立至少可以追溯到天宝时期，P．2641即为宴设司之判凭。设司当为宴设司之简称。

[26]乐营使：当为归义军衙门管理伎乐一部门。《旧唐书》卷一四五《陆长源传》：“加以（孟）叔度苛刻，多纵声色，数至乐营与诸妇人嬉戏，自称孟郎，众皆薄之。”

[27]帐设：当为设司下一部门，主管幕布等物。

[28]音声：当是身份低贱的伎乐一类人物。《唐律疏议》卷三《名例律》诸工乐杂户及太常音声人疏议曰：“太常音声人谓在太常作乐者，元与工乐不殊，俱是配隶之色，不属州县，唯属太常。义宁（隋末年号）以来，得于州县附贯，依旧太常上下，别名太常音声人。”敦煌文书中多见“音声”，如S．5800光化三年庚申岁正月一日讲下破除数中：“用粟叁斗等讲物日与音声用”，P．2641丁未年六月宴设司判凭中：“东园音声设看后座细供柒分，贰胡并（饼），并廿三日大厅设于阗使用细供贰拾捌分，内□叁分，贰胡并，音声作语上次料两分，又胡并贰拾捌枚……”

[29]胡縢衣：当是游牧民族裹脚用之行縢一类物，以给音声用。《释名》卷五《释衣服第十六》：“偪，所以自逼束，今谓之行縢，以裹脚可以跳腾轻便也。”

[30]口承：口头担保之意。沙州地区的习惯用法，常见于契约等文书中。P．3370□子年六月五日公廨粟出便帐：
3　□□□安官通便粟两硕至秋叁硕　见人杜□□
4　兵马使曹智盈便肆斗至秋陆斗　口承外生□略
5　赤心宋鸣进便粟壹硕至秋壹硕伍斗　口承阿婶赵□
6　赵善□便粟叁硕至秋肆硕伍斗，“广”口承沙弥幸通（画押）
7　□法律便粟壹硕至秋壹硕伍斗　口承沙弥幸通
8　□□游怀闰便粟肆斗至秋陆斗“□”　口承曹婢晟（画押）。

[31]把道人：亦称捉道人，守卫路口之人。P．2814天成三年悬泉镇遏使安进通状：“当镇捉道人走报，称于八虞把道处，有贼骑马踨（踪）。”P．2482常乐副使田员宗启：“（贼）便向东去，到于东宴，共把道人相逢，放箭斗，下城张再诚致死。”

[32]把鹰人：第八十八行作“网鹰人”。S．5008粮食帐中有：“网鹰料用麦贰斗。”《酉阳杂俎》前集卷二〇《肉攫部》：“取鹰法，七月二十日为上时，内地者多，塞外者殊少。八月上旬为次时，八月下旬为下时，塞外鹰毕至矣。鹰网目方一寸八分，纵八十目，横五十目。以黄蘖和杼汁染之，令与地色相类。螽虫好食网，以蘖防之。有网竿，都杙，吴公。磔竿二：一为鹑竿。鸽飞能远察，见鹰，常在人前，若竦身动盼，则随其视候之。”其捕鹰目的则在进贡。《旧唐书》卷一九下《懿宗纪》：“（咸通四年）七月，沙州节度使张议潮进甘峻山青骹鹰四联、延庆节马二匹、吐蕃女子二人。僧昙延进大乘百法门明论等。”

[33]叔：原卷为俗体字，现改正。

[34]原卷“布”字在行外，池田书补在行中。下不注明者皆依原卷。“杂喜衣”，佛家语中有“随他修善，喜他得成”。（见《新修大正大藏经》第四六卷诸宗部三之《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二修忏要旨，北宋初年知礼述。）杂喜衣当为施舍之物。

[35]原卷似脱“纳”字。

[36]天使：归义军对中原朝廷使者的称呼。P．3451《张淮深变文》有“独有沙州一郡，人物风华一同内地，天使两两相看，一时垂泪。”《资治通鉴》卷二三〇唐德宗兴元元年二月胡注曰：“朝廷所遣，谓之天使。盖谓君，天也；君之所遣，犹天之所遣也。”

[37]第46、47、48行上方空白处有：“幼年贞洁，清慎无双，含羞不亏，舍亲弃爱，今因生居念善，诚慕空王，割爱俗缘，愿投佛日。”

[38]赛神：《说文》：“赛，报也。”《史记》卷二八《封禅书》：“冬塞祷祠。”《索隐》：“先代反，与赛同。赛，今报神福也。”

[39]西宅：当是归义军节度副使李弘愿居住之处，又为其官府所在地。S．4470背有布施文，录之于下：
1细毡壹匹　面贰槃，贰槃　纥林子贰槃
2气子一槃（已上施入大众）　蘓一槃　壹匹（充法事）
3右所施意者，伏为长史司马夫人
4己躬及两宅合家长幼无灾
5瘴，保愿平安。请申　回向
6乾宁十年三月十日弟子归义军节度使张承奉副使李弘愿。又有P．2744宴设司会计历中：“西衙看四道使客，细供五十八分。”

[40]鹿家泉赛神：亦称禄加泉赛神。S．2474归义军宴设司会计历中：“同日　使出禄加泉赛神用单供四十分，胡并一百一十五枚，用面一石三斗三升五合，油三升两合。”

[41]造扇：当为端午用扇做准备。此是中原礼节。《宋史》卷四一《后妃明恭王皇后传》：“元徽五年五月五日，太后赐帝玉柄毛扇，帝嫌其毛柄不华，因此欲加酖害。”S．5933某残公文两行：
1　端午造扇着把木三十一个。咨者。令狐丑
2　　　　　四月十九日……

[42]百尺下：当为一地名，敦煌文书中多见。P．2162背吐蕃寅年左三将纳丑年突田历中，“百尺下”和瓜州、常乐并列。P．2641丁未年归义军宴设司判凭中有“百尺下神堂”“百尺下修神堂”“百尺下赛神”诸语。

[43]原卷脱“纸”字。

[44]宅官：归义军时期有内宅司，宅官当是内宅司属下之官员。内宅司为管理归义军当权者及其亲贵内务之部门。P．3160即为辛亥年内宅司判凭，宅官之职位似在押衙之下，如本文中宅官张安仵，后来便升为押衙（第87行），但其权力甚大，S．4459背常乐押衙王留子状可见一斑：
1　常乐押衙王留子
2　伏以留子前遣留子放牧羊后，自不谨慎，只……
3　拾伍斤，今
4　阿郎开大造之门，应有诸家积债，并总终免，只有留子合被
5　宅官逼逐，不放存活，伏乞
6　司空台□光赐下，即讨始自存活。
又有P．2703背壬申年内宅判凭：
1　伏以领得壬申年诸群羖羊毛，除四月末，已前自
2　死外，每羊柒口，管毛壹斤，谨具逐群分析如后：
3　西宅合领冯达子群羖毛贰斤　穆章三群壹
4　拾斤　卢悉颊子群肆斤半　北宅合领麹进连
5　群羖羊毛叁斤　宅官宋任子周文昌领阎延通群肆斤
6　半　王再晟群拾贰斤　张再庆群捌斤半　阎通儿
7　群壹拾玖斤　张通达群贰斤　宅官慕容祐子合领祝小朵毛拾斤
8　王盈信群壹拾叁斤　张保留两群共毛玖斤半　南宅
9　合领李佛奴群毛壹斤半　孔丑子群毛叁斤　宅官
10　张庆通合领杜弘恩群毛肆斤。未蒙
11　判凭，伏请　处分。
12　　　　　　壬申年十二月　日故都头知内宅务安延达等

[45]“帖”系“张”涂改而成。

[46]平河口：敦煌城东三里东河河母上的引水口。P．3560背《敦煌行水章程》：“千渠口，右件渠利子口下过则满即放，前件渠减塞向下，先进下用，河母不胜，渠口较多，三节用水，名为三大河母：从两支口至利子口为一丈，从利子口至千渠口为二丈，从千渠口至平河口为三丈，从下收用，蕃堰向上。”参见宁欣《唐代敦煌地区农业水利问题初探》。

[47]都虞候：唐方镇辖下属官，掌伺察、刺奸之职。《全唐文》卷四一三常衮《授张自勉开府仪同三司制》略曰：“职在刺奸，威属整旅，齐军令之进退，明师律之否臧。”虞候之地位本极低微，《魏书》卷一八《广阳王深传》：“（拓跋）深上书曰：‘……征镇驱使，但为虞候白直，一生推迁，不过军主……’”虞候与白直为列。至唐中期以后，虞候权责极重，《旧唐书》卷一二八《段秀实传》：“（白孝德）遂以秀实为都虞候，权知奉天行营事，号令严一，军府安泰。”

[48]花树：当是一种装饰物。《酉阳杂俎》前集卷一《忠志》：“立春日，（皇帝）赐侍臣采花树。”P．3111曹氏文件：“庚申年七月十五日于阗公主新建官造花树、新花树陆，内壹是瓶蓝树，又新布树一，又旧瓶蓝树壹，又布树壹……”花树似乎又和佛教有关，P．2629酒帐：“（七月）十日支校花树僧酒一角，六日供造花树僧逐日酒壹斗，至十日夜断，中间五日。”《初学记》卷四《岁时部》下七月十五日第十条：“（叙事）《荆楚岁时记》曰：七月十五日，僧尼道俗悉营盆供诸寺。案《盂兰盆经》云，有七叶功德并幡花歌鼓果实送之。盖由此。”同条（事对）《供僧》注在引《盂兰盆经》目连救母故事后曰：“故后人因此广为华饰，乃至刻木割竹，饴蜡剪采，摸（当为模）花叶之形，极工巧之录。”（赋）杨炯《盂兰盆赋》则有：“陈法供，饰盂兰，壮神功之妙物，何造化之多端：青莲吐而非夏，赪果摇而不寒；铜铁铅锡，璆琳琅玕；映以甘泉之玉树，冠以承露之金盘。”此处花树的制作虽在六月下旬，恐怕也是为七月十五日的盂兰盆做准备。

[49]镇压：当是为消除灾祟而进行的一种迷信活动。S．4400为曹氏《镇压文》：“谨请中央黄帝、怪公怪母怪子怪孙，谨请□□□风伯雨师五道神君，七十九怪，一切诸神并愿来降，此座主人再拜渌酒。维大宋太平兴国九年岁次甲申二月壬午朔十一日壬寅，敕归义军节度使特进检校太师兼中书令敦煌王曹，谨于百尺池畔，有地孔穴自生，时常水入无停，经旬亦不断绝，遂使心中惊愕，意内惶忋，不知是上天降祸，不知是土地变□？伏睹如斯灾现，□事难晓于吉凶，怪异多股，只恐暗来而搅挠。遣问阴阳师检看百怪书图，或言宅中病患，或言家内□□，或言口舌相违，或言官府事起，远处避逃，解其殃祟。谨择良月吉日，依法备充，书符清酒，果干鱼鹿肉，钱财来，□事皆新，敬祭于五方五帝，土地阴公，山□□灵，一切诸神。伏愿东方之怪还其东方，南方之怪还其南方，西方之怪还其西方，北方之怪还其北方，中央之怪还其中央，天上之怪还其天梁，地下之怪入地深藏，怪随符减，合氏无妨。更望府主之遐受，永无灾祥，宫人安乐，势力康强，社稷兴晟，万代吉昌。或有异心恶意，自受其殃，妖精邪魅，勿令容伤，兼及城人喜庆，内外恒康，病疾速离，福来本乡，邪魔之恶寇，密投钦优之当方。今将单礼，献奉神王，转灾成福，特请降尝。伏惟尚飨。”

[50]赛金鞍山神：S．5448《敦煌录》：“金鞍山在沙山（鸣沙山）西南，经夏常有雪，山中有神祠，甚灵，人不敢近。每岁土主望祀献骏马驱入山中，稍近立致雷电风雹之患。”

[51]原卷脱“分”字。

[52]原卷脱“尺”，当为“百尺下”。

[53]原卷脱“日”字。

[54]赛祆：敦煌文书中，和“祆”字形十分相近的“祅”，一般写作“”“”，就像“土”字写作“”一样。祆，S．936《唐光启元年写本沙州伊州地志残·伊州》条：“火祆庙中有素书形象无数。有祆主翟槃陀者，高昌未破以前，槃陀因入朝，至京下即下祆神，因以利刃刺腹左右通过腹外，截弃其余，以发系其本，手执刀两头高下绞转，说国家所举百事皆顺天，心神灵助，无不征验。神没之后，僵仆而倒，气息奄，七日即平复如旧。有司奏闻，制授游击将军。”P．2005《沙州图经》《四所杂神·祆神》条：“右在州东一里，立舍画神主，总有廿龛。其院周回一百步。”P．2748《沙州敦煌二十咏》：“十二安城祆咏：板筑安城日，神祠与此兴。一州祈景祚，万类仰休征。藻来无乏，精灵若有凭。更看雩祭处，朝夕酒如绳。”归义军时期赛祆的记载有多处：甘肃敦煌文物研究所藏《酒帐卷子》：“（四月）廿日城东祆（赛）神酒壹瓮。”P．2569《光启年官酒户马三娘牒案》：“四月十四日夏季赛祆用酒肆瓮。”S．1366《张承奉时期油面历》：“（五月）十七日准旧城东祆赛神用神食五十七分、灯油一升、面二斗、灌肠九升。”P．2629《酒帐》：“（七月）十日城东祆赛神酒两瓮。”陈垣先生在《火祆教入中国考》（载《陈垣学术论文集》）中说：“（苏鲁阿士德）倡善恶二原之说：谓善神清净而光明，恶魔污浊而黑暗；人宜弃恶就善，弃黑暗而趋光明；以火以光表至善之神，崇拜之，故名拜火教。因拜光又拜日月星辰，中国人以为其拜天，故名之曰火祆。祆者天神之省文，不称天神而称祆者，明其为外国天神也。”S．2241《公主君者者状》，可见当时信仰之一斑：
1　孟冬渐寒，伏惟
2　北宅夫人司空□□安尊体起居
3　万福，即日君者者人马平善而……
4　不用优心即当妙照，切嘱
5　夫人与君者者沿路作福，祆祠燃灯，□
6　劫不坚。又嘱
（中略）
11　　　　　　　　十月十九日公主君者者状上

[55]原卷脱“场”字。

[56]原卷脱“分”字。

[57]直司押衙：疑非固定官职，当是轮番直司之押衙。此处直司押衙严君会，第118、184、196行则作“押衙严君会”。严君会的身份很特殊，在支给春衣之列，疑是张承奉亲信。

[58]当司：即军资库司，论证见第二节。

[59]都知：当为都知兵马使之省称，执掌兵权。

[60]仓司：归义军衙门一下属机构，与设司等平行，疑为管理粮食之部门。

[61]水司：归义军衙门一下属机构，似为管理水利、“括地”之部门。

[62]都乡口：即都乡渠口，在敦煌西南。P．2005《沙州图经·七所渠》：“都乡渠，长廿里。右源在州西南一十八里。甘泉水马圈堰下流造堰，拥水七里，高八尺，阔四尺，诸乡共造，因号都乡渠。”参见宁欣《唐代敦煌地区农业水利问题初探》。

[63]草场司：归义军衙门下属机构，似为管理马料之类的部门。

[64]寿昌镇：《元和郡县图志》卷四〇沙州条：“寿昌县（东至州一百五里），本汉龙勒县，因山为名，属敦煌郡。周武帝省入鸣沙县，大业十一年于城内置龙勒府，改置寿昌县，因县南寿昌泽为名也。”S．788、P．2691及向达先生所录《寿昌县地境》有“西寿昌城”，寿昌镇当在此一带。参见向达书。

[65]角节：池田书作“用节”。

[66]原卷脱“纸”字。

[67]北地使：归义军文书中称“某某使”者有两种情况：一为某地派遣之使，一为派往某地之使。本文书中，两种情况都有。最明显的例证：前者，第256行“朔方麻大夫”，第265行作“朔方使麻大夫”；后者，第250行“押衙王保安东行”，第254行作“甘州使押衙王保安”。这里的“北地使”，从支“上神画纸一十五张”看，当是归义军遣往北地的使者。“北地”，《旧唐书》卷一八《地理志一》：“邠州上，隋北地郡之新平县。”北地，时在李继徽控制下。见《资治通鉴》卷二六一唐昭宗乾宁四年七月条，《文苑英华》卷四五七翰林制诏授李继徽秦州节度使条。(www.daowen.com)

[68]原卷脱“处分”二字。

[69]盘：《池田书》作“盘灌”，下同。

[70]入奏朔方：朔方，《新唐书》卷三七《地理志》：“夏州朔方郡，中都督府。”时朔方在韩遵、韩逊替代之际。《唐大诏令集》卷六三钱珝《册赠韩遵太尉》文在《赠李茂庄太师》文后，文略曰：“中权未襄，内寇难遏，朔风方劲，朝露已晞。”此当在唐昭宗光化二年。而明年，《新唐书》卷二一七《回鹘传》：“昭宗幸凤翔，灵州节度使韩逊表回鹘请率兵赴难……不报。”

[71]原卷脱“纸”字。

[72]换：原卷为俗体字，现改正。

[73]原卷脱“分”字。

[74]管内都知：疑管内都知兵马使之省称，主兵事。参见严耕望书。

[75]柴场司：归义军衙门下属机构，为供应柴火薪炭之部门。

[76]宅内：当为张承奉府宅。S．4470背《乾宁二年张承奉李弘愿布施疏》有两宅之称。两宅，一为李府，一为张府。P．3942《名目册》在书写了参加某项活动人的名目后有“故仆射宅（主人）西宅（主人）尚书宅（主人）司徒宅（主人）”。故仆射即指张承奉，P．3155背有一《天复四年状》，即是上于“仆射阿郎”张承奉的。

[77]原卷脱“分”字。

[78]粪：原文为俗体字，现改正。

[79]作坊司：归义军衙门下属机构，为管理诸如造扇等杂作之事，疑纸匠、金银匠等都在其管辖之内。

[80]钟：，《干禄字书·平声》：“、、夔，上俗下正。”钟，即打鬼之钟馗。《新五代史》卷六七《吴越世家》：“岁除，画工献钟馗击鬼图，（钱）倧以诗题图上，（胡）进思见之大悟，知倧将杀己。”钟馗故事，顾炎武《日知录》卷三二终葵条有考证，然所引用书不及《文苑英华》，该书卷九五收时人周繇《梦舞钟馗赋》：“皇躬抱疾，佳梦通神，见番绰兮上言丹陛，引钟馗兮来舞华茵，寝酣方悦，于宸震不知为异，觉后全销，于美疢始讶非真。开元中抚念齐民，忧勤大国，万机亲决于宸断，微虐遂沾于圣德，金丹术士，殊垂九转之功，桐箓医师，又寡十全之力，爰感神物，来康哲王。于时，漏滴长乐，钟敲建章，扃禁闼兮闲羽卫，虚寝殿兮间嫔嫱。虎魄枕欹，象榻透荧荧之影，虾须帘卷，鱼灯摇闪闪之光，圣魂惝恍以方寐，怪状朦胧而遽至，矹（疑作硉矹）标从，类特异，奋长髯于阔臆，斜领全开，掻短发于圆颅，危冠欲坠。”S．2055（2）《除夕钟馗驱傩文》：
1　□□□都节万物，咸□春龙，欲腾波海，欲（下残）
2　端，乞敬今时，大王欲如山岳门，壹口（下残）
3　辉，今夜新受节裁，凡天龙奉兴飞（下残）
4　道，将军新至，虎领十万，能削（下残）
5　衣领，铜头锹额，魂身总着豹（下残）
6　欲使采，欲染赤，咸称我是钟馗，捉□
7　浮游浪鬼，积那拜出。三峗学郎（下残）
8　不才之庆，敢请宫奉音声这样，钟馗驱傩之仪式又和音声有关系了。

[81]粘登笼：登，即灯，灯笼似亦为除夕驱傩所预备的用具之一。P．3878《己卯年十二月归义军军资库判凭》有：“廿六日，准旧造灯笼索子，麻捌两。”

[82]祭春：当为祭祀的一种仪式。《太平御览》卷一八《时序部》三《春》上：《尔雅》春曰青阳。凡三春时不得服赤也。

[83]原卷脱“纸”字。

[84]开口：似为正月十五日僧徒俗众云集礼佛的习俗。《太平御览》卷三〇《时序部·正月十五日》条：“《西域记》曰：摩竭陀国正月十一日僧徒俗众云集，观佛舍利放光雨花。”同书同条崔液《正月望夜游》诗又曰：“神灯佛火百轮张，刻像图形七宝装。影里如闻金口说，空中似散玉毫光。”S．5008《粮食帐》中有“开口羊价用麦壹硕，粟叁斗五升”。泛指一般道场上和尚阐扬佛经。P．3974《礼佛文》：“故得明闲万法，开口以悦于众人，凡有疑问，分譬如瓶之泻水……倾心三宝，静听法音，来此道场，专以听受者，即我天皇之德也。”此处当指前者。

[85]营亲：办婚事之意。《全唐诗》卷三八三张籍《祭退之》诗：“荐待皆寒羸，但取其才良。亲朋有孤稚，姻婚有办营。”

[86]原卷脱“纸”字。

[87]藉田：礼仪的一种形式。《初学记》卷一四《礼部》下：“《说文》曰：籍田者，天子躬耕。”

[88]原卷脱“纳”字。

[89]原卷脱“日”字。

[90]羊司：归义军衙门下属机构。

[91]粗布：原卷如此，当为“粗纸”。

[92]三水池：P．2005《沙州图经》有“三所盐池水”，又有“三所泽”。疑三水池即其一。

[93]分流泉：P．2005《沙州图经》：“一所壕堑水，阔四十五尺，深九尺，壕绕城四面。右其壕西南角有一大泉，分为两道流，绕城四面，周匝至东北隅合流北出，去城七里投入大河。”疑西南角之大泉即为分流泉。P．2748《沙州敦煌二十咏》：“廿分流泉咏：地涌澄泉美，环城本自奇，一源分异派，两道入汤池，波上青萍合，州前翠柳垂，况逢佳景处，从此遂忘疲。”

[94]原卷脱“纸”字。

[95]祭川原：川原即川源，亦即湫神。S．5448《敦煌录》：“（敦煌）城西八十五里有玉女泉，人传颇有灵，每岁此郡率童男女各一人，充祭湫神，年则顺成，不尔损苗，父母虽苦生离，儿女为神所录，欢然携手而没。神龙中刺史张孝嵩下车求郡人告之，太守怒曰，岂有川源妖怪害我生灵？遂设坛备牲泉侧曰，愿见本身，欲亲享。神乃化为一龙从水而出，太守应弦中喉，拔剑斩首，亲诣阙进上。玄宗嘉称再三，遂赐龙舌，敕号龙舌张氏，编在简书。”P．2748《沙州敦煌二十咏》：“八玉女泉：用人祭淫水，黍稷信非馨。西豹追河伯，蛟龙遂隐形。红妆随洛浦，绿鬓逐浮萍。尚有销金冶，何曾玉女灵。”

[96]原卷脱“分”字。

[97]原卷脱“纸”字。

[98]孔目：《资治通鉴》卷二二八唐德宗建中四年胡注：“唐藩镇吏职，使院有孔目官，军府事无细大皆经其手，言一孔一目无不综理也。”

[99]原卷脱“帖”或“束”字。

[100]原卷脱“日”字。

[101]清苗神：即青苗神。

[102]仵：《池田书》作“仟”，误。

[103]原卷脱“纸”字。

[104]纳布：布是归义军时期的赋税之一。P．3324《天复四年随身官刘善通状》：
1　随身官刘善通
2　应管衙前押衙兵马使子弟随身等　状
3　右伏缘伏事在衙已来，便即自办驼马，驱驱不谏
4　三更半夜，唤召之徒声鼓亦须先到，思
5　罪有取阙，身役本无，处身壹驼高马，
6　更亦无人贴遂针草，自便典家买（卖）舍，□
7　立鞍马，前使　役使，见有文凭。
8　价（假）令衙前军将不满随身等，
9　判下文字。若有户内别居兄弟者，则
10不喜沾采，如若一身，余却官布地子
11烽子官柴草等大礼，余者知难
12役次。　并总矜免，不喜差遣。文状
13见在。见今又乡司差遣车牛芆芦
14茭者，伏乞
15司空阿郎仁恩照察，伏请公凭
16裁下　　处分。
17牒，件状如前，谨牒。
18天复四年甲子八月八日
又有P．3236背《壬申年官布籍》：
1　壬申年三月十九日敦煌乡官布籍
2　“布”头阴善友柒拾捌亩、阴保升叁拾陆亩半、阴保住壹拾玖亩、张富通
3　贰拾柒亩、安憨儿贰拾亩、安友住叁拾捌亩半、桥贤通拾柒亩、
4　张欺忠壹拾伍亩。“计”地贰顷伍拾亩，共布壹匹。
（下略）

[105]原卷脱“日”字。

[106]壤送蝗虫：壤，《池田书》校作“攘”，亦是，作“禳”更确切。沙州时有蝗灾，禳而送之。P．2632《手决占光不明廿三》：“四月不明，注，多阴谋事，敦煌、酒泉、晋昌三州蝗虫食粟麦根……”《酉阳杂俎》前集卷一七：“蝗，荆州有帛师，号法通，本安西人。少于东天竺出家，言蝗虫下有梵字，或自天下来者，乃忉利天。梵天来者，西域验其字，作本天坛法禳之。”帛师者，当是龟兹人，禳送蝗虫则是西域习俗，却又和佛教相关联。

[107]原卷脱“纸”字。

[108]厢虞候：其地位当在都虞候之下。

[109]兵马二字下脱“使”字。

[110]十二日：池田书作“十六日”，误。

[111]玉门镇：《元和郡县图志》卷四〇凉州条：“玉门军（肃州西二百余里）武德中杨恭仁置。”又同书同卷瓜州条：“玉门关，在（晋昌）县东二十步。”不知玉门镇孰是。S．619背为“悬泉镇遏使行玉门军使曹子盈状。”P．3718有“唐故河西节度都头知玉门军事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御史中丞上柱国清河张府君邈真赞。”

[112]赛张女郎神：张女郎神是沙州地区民间供奉的司雨之神，是中原文化在敦煌的一个反映。S．6315《祈雨文》：
（前残）
1　（前缺）应三千三千之界，作四生之慈父，
2　（前缺）雨，控九龙而洒甘津，亘娑婆而敖恩。
3　（前缺）今跪双足，捧金炉，焚宝香，陈我意者，
4　其谁施之，时则有玄泉诸礼士等，并共启一心，各减家储，就此龙龛，
5　请□延僧设斋崇愿，意者（下略）
（中略）
12　（前略）唯愿以兹设斋，种种功德，一一良缘，
13　先用庄严释梵四王龙天八部，唯愿降神，足运悲心，洒甘津施雨泽，又持
14　是福庄严张女郎神江海河神等，唯愿令功德分发，欢喜心运，灵（后缺）
15　通降神德，益河流之□□，施甘泽以济时。（下略）
P．2814背：
1　都头知悬泉镇遏使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御
2　史大夫上柱国安厶乙乃觌古迹，神庙圮□，
3　毁坏年深，若不修成其功，恐虑
4　灵祇无效，遂则彩绘诸神，以保
5　河湟永固，贼寇不届于疆场
（中略）
11　门神
12　阿孃神、张女郎神、祆祠（下残）
（下略）

[113]原卷脱“纸”字。

[114]北府：地名，在沙州东北。P．2005《沙州图经·七所渠》：“北府渠长四十五里　右源在州东三里甘泉上中河斗门，为其渠北地下每年破坏，前凉时刺史杨宣，以家粟万斛，买石修理，于今不坏。其斗门垒石作，长四十步，阔三丈，高三丈。昔敦煌置南府、北府，因府以为渠名。”

[115]常乐：即常乐镇。《元和郡县图志》卷四〇陇右道下·瓜州条：“常乐县（中下，东至州一百一十五里）本汉广至县地，属敦煌郡。魏分广至置宜禾县，后魏明帝改置常乐郡，隋于此置常乐镇，武德五年置常乐县也。”P．2005《沙州图经》一十九所驿条在记载了清泉、横涧、白亭、长亭、甘草驿后称：“阶亭驿　右在州东一百七十里，东去瓜州常乐驿卅里”，由于清泉等驿在沙州东北向，常乐驿当在沙州东北二百里处，而常乐镇亦即在此。

[116]原卷脱“纸”字。

[117]原卷脱“帖”或“束”字。

[118]原卷脱“日”字。

[119]池田书“仵”作“仟”，误。

[120]巡官：《新唐书》卷四九下《百官志》节度使条：“节度使、副大使知节度事、行军司马、副使、判官、支使、掌书记、推官、巡官、衙推各一人。”巡官职掌游奕，警固在候。

[121]池田书“猪”作“稀”。

[122]原卷脱“纸”字。

[123]原卷脱“日”字。

[124]原卷脱“日”字。

[125]原卷脱“纸”字。

[126]原卷脱“纸”字。

[127]客司：归义军衙门下属机构，掌接待使客事。

[128]池田书注：“武”及下之“都”有除字记号，当除。

[129]池田书“多”作“”。

[130]原卷脱“日”字。

[131]池田书“支”作“又”，误。

[132]自第259行至262行之间有涂鸦文字：“窦骥注河州蕃使纳鲁张回□此一篇：驿骑骖遏相回，笙歌烂漫奏倾柸。食客三千蹈珠履，美人二八舞金台。西园明日刘贞赋，南楚雄风宋玉才。幕德每忠门下事，兴嗟世上乏良婢（媒？）。”

[133]原卷脱“处分”二字。

[134]原卷脱“纸”字。

[135]原卷脱“纸”字。

[136]《池田书》“赛”作“塞”，误。

[137]池田书“叁”作“贰”，误。

[138]池田书“刘”作“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