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茶道的理解,或许更多的是从精神层面上去考虑,但就一杯茶而言,却未必有足够的思想沉淀。在茶馆里喝茶,体验不出来,大致也是如此。
所谓茶艺,不过是掺茶技艺,因加入不同的风格,才有了后来的种种表演。
看过一些茶艺表演。有的还创造出不同的招式,好像是很有创意,但不管是哪一种风格,美则美矣,却不够大气,是茶的气度,完全没有表现得出来。
在人民公园的露天茶铺里,也时常有类似于茶艺的表演。那是早些年的事,最近几次去喝茶,却不见这样的表演,取而代之的是玻璃杯泡茶,亦或有盖碗茶,是直接拿了水瓶,直接冲开水。
这表演也在式微。茶博士的称呼,在今天也少见了。
巴蜀文化研究专家陈世松曾写过一本书《天下四川人》(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年3月)有比较不同的喝茶方式,他介绍北方茶馆是高方桌长条凳提梁壶泡茶,正襟危坐,喝得累人寡味。川东一带,喝老荫茶,一根根的长木板凳,纯属喝水解渴歇口气的,是“无茶无座”(成都人不认为老荫茶是茶)。南方的茶馆装潢华丽,待客以自制的点心为主,是“有座无茶”。成都的茶馆“有座、有茶、有趣”。
至于茶艺,多半要到茶艺馆才能欣赏到了。偶尔也有茶馆在节庆期间做一些表演,不过是给游客看罢了。(www.daowen.com)
有时喝功夫茶或普洱茶,也会有茶艺的表演,那是不经意的,好像是顺其自然地发生,让人觉得没有那般的唐突。
茶之艺术,精华自然在细节,但有时喝茶,忽然有茶艺的表演,开始可能觉得美好,但看的多了,对此也就有了看法。甚或如茶客所言,竹靠椅、小方桌、三件头盖茶具、老虎灶、紫铜壶,还有那堂倌跑堂……也似乎成了消失的风景线。
有次,带几位台湾来的朋友去沙湾的老顺兴茶馆吃饭、喝茶,菜不算地道,像鸡精也在添加,想着茶馆里有茶艺表演,能见证下老成都茶馆里的风情,却不是这么回事,而是一群食客,饭罢坐在一起,看台上的川剧表演,不外乎变脸吐火之类的,几个节目过后,散去。朋友觉得很遗憾,“这就是老成都的茶馆?”
当然不完全是。要说代表成都茶馆的,算不上是茶艺的表演。而是街头巷尾的普通茶铺,正因普通,那种随意、自在就很难得。
坐在房舍里,开着空调,喝茶、聊天,却没了自然之气。即便是有再好的茶艺表演,怕也是有点煞风景。
普通的茶,喝出茶道的刻痕,需要的是历练。而茶艺嘛,却还是有点自在为好。这当然不是境界之争,而是在喝茶这回事上,实在是难以上升到那样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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