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平原上,有百年历史的老茶馆,不过有数家之多,比如双流彭镇的观音阁老茶馆就是其中之一。
崇州元通古镇的双凤街上,就藏着一家百年历史的老茶馆——夏家茶楼。说起这双凤街的来源,可追溯到宋代。宋淳熙四年(1177年)六月,诗人范成大从苏州乘船沿长江来到成都,随岷江来到风景秀丽的元通镇,诗人游历之后,还为集镇四条街道留下“东盛、双凤、麒麟、增福”的街名。
夏家茶楼分两层楼上、楼下。楼上的座位比楼下多,包间就有五六间,楼下大堂也能安上六七桌。有位叫“离堆”的网友在网上写道:“在楼下大堂中有一口井,至今这口井没有干枯过,水质清澈透明,泡出的茶清香润喉不涩不苦巴适得很。”在一本《百年元通》的册子上有对夏家茶楼的详细介绍,此间茶楼既然有百年之久,当是见证了近代元通的沧桑岁月。
多年以前,我曾带着台湾作家、《门外汉的京都》(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年11月)作者舒国治先生来元通古镇游逛,当时古镇还没有完全商业化,下午的街上来往的人都少。我们就在这茶馆里喝茶,茶是十元钱一杯的素茶。那个下午,只有我们几位“外来者”在这里泡茶馆,和老板聊聊茶楼旧事,舒国治是否会写一篇《门外汉的成都》呢。我想象着他写及这家茶楼的调调,这也是有趣的事。我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去逛古镇,看残破的房舍,以及被开发成商业场所的旧居,新建的私人会所,站在河边,打望,河水浩浩荡荡,东流去,多少岁月掩藏在码头里,船只早已成了过眼云烟。后来,坐在夏家古茶楼里,泡一杯花茶,跟老板闲聊起那旧事,从茶楼的开初,至今传了四代,那是怎样的历史烟云,躲过了岁月的浩劫。时近傍晚,茶楼里没有一个茶客,若不是我们突然光临,想必会半掩的门已经关上了。”(www.daowen.com)
这一次,跟朋友又来到了夏家茶楼。风格依旧,只是外面的街市上热闹了许多。与这里的安静相比,有意外之惊喜。元通自从建成了可供旅游的古镇,就喧闹了许多。这一群采风的人路过茶馆时拍照,匆匆地走过。我倒是想在这里吃一回茶,以便找回旧时光。
我注意到,在夏家茶楼的二楼,有几位茶客在喝茶斗地主,这样的惬意时光,大概只有成都人才得以享受的吧。这让我想起,有次到江浙一带去,朋友说:“你们成都人吃茶真是浪费时间”,如果把时间花费在做事上,效果会更好吧。岂知没有好好的休闲,哪里有放松的心情做事呢。元通本土作家杨虎曾在一篇文章中写过夏家茶楼,那里有着童年的记忆,有着别样的精彩。在他看来,元通作为“小成都”承继的是传统,但在今天也已是前尘旧事了。
有时真羡慕吃茶人的悠闲自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体验成都生活的丰富。坦率地说,怡然自得,这才是吃茶的真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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