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的一生,是述注经典文献的一生。对于古籍的诠释,郑玄功莫大焉。
张先生对历史上的文献学家特别有研究,而对郑玄的学术人生最有研究。张先生在《郑学丛著》中对郑玄的人生作了详细介绍,其中的《郑学叙录》介绍了郑玄的生平和注述,介绍了《后汉书》本传中的《戒子益恩书》,他认为这是了解郑玄思想的重要资料。张先生认为郑玄在学术上最有成就的还是整理校注历史文献,因而称郑玄为“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经籍文献学家”,又说:“凡是要研究汉以前的古书特别是几部儒家重要经传,都必须参考他的注本。”⑤(第4页)
张先生在《中国文献学》第八编第二章专门论述了郑玄在整理文献方面的成就。他说:过去学术界把郑玄说成是一位经学家,其实他所整理、注释的书不限于六艺经传,在整理古代文献方面,郑玄“做了极其广泛而深入的工作。‘经学’二字本不足以范围他”⑥。张先生说:“我那种打算总结郑玄在校雠学上的成绩的想法,积累了多少年。一直到六十以后,才重温旧业,整理旧稿,区处条理,写成《郑氏校雠学发微》,偿吾夙愿。”(第4页)张先生在《中国文献学》中总结了郑玄的文献学方法,包括六个方面:一是备致多本,择善而从;二是注明错简,提出误字;三是考辨遗编,审证真伪;四是叙次篇目,重新写定;五是条理礼书,普加注说;六是辨章六艺,阐明体用。(www.daowen.com)
张先生在晚年编写的《中华人民通史》列有《人物编》,其中收录中华文明史之中的200个代表性人物。这些人物分属16类,有一类是文献学家。文献学家列有8个人,郑玄就是其中的一人。由此可见,张先生把郑玄看作是中华五千年文明史中有代表性200人之一。张先生介绍说:郑玄“专心向学……成为汉代经学的集大成者,世称‘郑学’。……他在介绍古代文化遗产方面,起了翻译的作用,给后世学者带来了许多方便。特别是他在注经之后,写成《六艺论》加以总结,发挥了‘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作用”⑦。
张先生也是以学术为生命,重点是历史文献学,是步郑玄之后尘。张先生被人们尊称为“中国当代最著名的历史文献学家”,他撰写了大量的文献学著作,创办了中国历史文献学会,凡是研究历史文献学的人都不能不读张先生的著作。在当代的历史文献学大师之中,无人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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