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相称性探索规模至适合

相称性探索规模至适合

时间:2023-08-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图7-6相称性的象征符号,由乔斯特·埃尔弗斯设计从规模到适合“小的是美好的”是经济学家E.F.舒马赫最被广为引用的名言。它强调的是“人性化规模”,找到“合适的大小,那才是以人为本的方式的关键”。当我们向可持续主义文化过渡时,规模问题转变为相称性问题。不做小规划如果现代主义城市有一个决定性特征,那便是规模。小的是美好的很显然,大并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现代主义流行的升级、大规模的观念并不是全部。

相称性探索规模至适合

“大”和“小”是相对而言的。“相称性”符号(图7-6)中,每一块“积木”的大小只能和其他几个相互参考比较才能做出判断。这个符号象征着众多元素的集合,它形象地说明了合适的大小与关系有关,而非一个绝对的测量数值。对“相称性”的不断调整(reproportioning)意味着改变元素间的相对距离和关系——比如因此在这个符号的中心形成了一个五角星的形状。

图7-6 相称性的象征符号,由乔斯特·埃尔弗斯设计

从规模到适合

“小的是美好的”是经济学家E.F.舒马赫(E. F. Schumacher)最被广为引用的名言。20世纪70年代后期,舒马赫的著作《小的是美好的》风靡全球,且影响深远(Schumacher,1973)。这本书抨击了20世纪盛行的、舒马赫称之为“巨大化”的信条,向支撑着大生产和大消费的“越大越好”的观念提出挑战,激励了当时许多其他文化运动。如今,“小的是美好的”这个观念正在复苏。在过去一个多世纪中,宏大设计和总体规划塑造着我们的生活环境,但现在的发展趋势似乎转向了小规模、本地社群和街区。

但不要搞错。舒马赫所谓的“小的是美好的”要表达的关键并非“小”是我们所有问题的唯一答案。它强调的是“人性化规模”,找到“合适的大小,那才是以人为本的方式的关键”。从这个角度来说,舒马赫著作的副标题“把人当回事的经济学研究”和主标题一样,不管怎样都说明了其著作的内容。

《小的是美好的》中包含的许多观点在当下仍然是有意义的。别的不说,这些观点让我们审慎看待大小和比例问题。如今,人类的很多活动已经达到空前全球化的规模,但同时,“越大总是越好”的观点却在衰退。

越来越多的人正在认识到,我们必须把“人类维度”纳入到我们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之中,我将之视作可持续主义文化的特征之一。我们在设计和再设计我们的世界时,什么是合适的衡量标准?关于大小和规模问题,要大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足够?我们要如何认识到什么时候一件事物确实是小一点更美好呢?什么时候更倾向于小,而非大;倾向于亲近,而非距离;倾向于舒缓,而非高速?这些问题都将影响我们对生活环境的设计、我们的体验、我们对地方以及时间的理解。当我们向可持续主义文化过渡时,规模问题转变为相称性问题。

规模

对于设计师来说,不管设计什么东西,规模都很重要。规模决定我们如何衡量事物。规模也决定了我们所能看到的东西:规模会让我们聚焦在某一些东西上,同时也会让一些东西留在我们的视线之外。把国家地图或城市地图和世界地图做对比,就会发现两者在信息的取舍上有着非常不同的选择。世界地图通常省略道路,但没有标明街道的城市地图就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暂时撇开地理学的观点,我们可以将规划、设计的“规模”与相机镜头的变焦联系起来思考——你可以从一个“远景”推近到局部细节,在这个过程中,每一次都会看到不同的东西。其实这就是设计师雷·伊姆斯和查尔斯·伊姆斯在他们1977年的开创性纪录片《十次方的力量》(Powers of Ten)中做的事——每一步将镜头缩小十分之一,根据数量级展现宇宙的相对规模。[53]伊姆斯的外孙伊姆斯·德梅特里奥斯(Eames Demetrios)称:“不同的规模会产生新的地理学。他认为‘如果在今天这个时代你不懂规模的话,那你就是文盲’。”[54]

理解规模意味着欣赏大小、距离和速度的力量。拿城市体验作为例子。走在曼哈顿第五大道上的感觉肯定与走在阿姆斯特丹老市中心街道上的感觉不同。两座城市不管在纵向还是横向上的建造规模都不一样,城市内部不同的容量和距离也让我们对它们有不同的感受。同样的,我们走路的速度不同,对于时间和地方的体验也不同。同一条街道上,走路和开车时我们观察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每一种运动方式——走路、骑车、开车,都会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街道体验。从更广泛的角度说,与特定规模相关的社会和空间特点将影响我们对周围环境的体验。相反,我们在设计生活环境时,事物的规模成了重点考虑因素。

不做小规划

如果现代主义城市有一个决定性特征,那便是规模。当我用规模这个词时,我们常常先想到大规模,而非小规模。不管是按照建筑的体积、地理意义上的大小,还是居民或基础设施数量来算,20世纪的城市规划和设计体现了大体量、大规模的特征。不管是不是被刻意设计的,过去一个世纪中,全世界的城市都是发展成为大规模的居住地。我们甚至还创造了一个新词“特大城市”来指代超级大都市——通常拥有超过1000万人口。1950年,只有纽约市的人口达到这一数量级,如今在全球这样的城市已有35座,东京以3800万人口居于榜首。

从很大程度上说,“现代主义城市”是城市总体规划者和城市设计者创造的城市。正是他们的雄心和宏大计划缔造了我们如今生活的城市——面积大,人口多。最近阿姆斯特丹的一场有关“城市制造”的公共活动提醒我,一个世纪以前,当时最负盛名的美国城市规划师丹尼尔·伯纳姆(Daniel Burnham)提出了著名的言论“不要做小规划——它们不会让人热血沸腾,也不会自己变为现实”。[55]伯纳姆1909年做的芝加哥规划也许是用现代主义方式规划大城市的典型案例:大规模以及自上而下。这种思想自此成为城市设计的主导思想。

在文化领域,更具体一些应该说是在遗产领域,也有类似的关于大小和规模的现象。[56]比如,我们可以看一看“现代博物馆”。在这里,主导的观点也是“越大越好”。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不管是体制上还是建筑上,博物馆都变得越来越大。世界上大多数博物馆——那些想要与国际旅游景点一争高下的博物馆,如今每年接待数百万观众。从它们现在的扩张计划来看,它们还希望有更多观众。这些博物馆确实要达到世界级规模,它们的目标群体并不仅限于当地访客,也(更)包括国际游客。即使是小一些、不太大的博物馆,最主要的目的也是取得规模性的经济利益。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博物馆成功与否,通常是用访客数量来衡量的。

小的是美好的(www.daowen.com)

很显然,大并不是唯一的衡量标准。现代主义流行的升级、大规模的观念并不是全部。如果我们看看如今的城市文化,就更加能够证明这一观点。本词汇表中着重介绍的大多数城市创新案例都代表着另一种思维模式和实践。从可持续主义的视角看,我们可以看到向本地和小规模发展的趋势。社群领导的城市发展的势头高涨的背后是一种以地方为基础、小规模并有意控制范围的思想,比如城市花园、本地食品集市社区活动等的发展。这些都不是大城市总体规划的产物。它们的成功也不是依靠规模,或扩张和升级的能力。事实上,恰恰相反。

我们城市中很多基层活动很可能仅限于在本地可行,并不能大范围推行。仅限于本地范围,这一点是基础。它们也许可以在不同地点进行复制,但如果只是简单地扩大规模,很多活动都将很快失去它们的核心特点,比如与当地社群的联系。在这些案例中,小的确实是美好的。但这并不是说小的好过大的,而是说在这些情况下,小范围、小体量更适合——规模要适应于情境和目的。

在设计中找到合适的规模需要做更多精密的规划,而非一味地舍小求大或舍大求小。需要的是一种相称法。什么时候小的是美好的,什么时候不是,是取决于具体情况的。相称法,第一就是要对情境敏感。第二,我们需要根据地方和当地居民的情况,评估合适的大小和规模。如果用户或生产者离得不远,那么通常不需要大规模的规划(最糟糕的情况是过大的规模非但没有带来好结果,反而产生了消极的结果)。第三,规模相称设计需要对用户的价值观和特点保持敏感。简而言之,相称性的理念给我们提供了思路,在设计和再设计我们的生活环境时要注意寻找合适的规模。

相称性

当我们根据合适的规模重新构思设计的时候,我们就会看到不同的关于规模的观念。例如,在城市设计中,我们也许会超越规模在地理层面的概念——其只关注空间和物理特征。如果基于社群的规模设计城市和地方将意味着什么呢?事实上,很多本地项目已经开始这样做了,由当地社群决定开发的规模。[57]在这里,“合适的规模”首先要取决于当地人在一个地方的体验是怎样的,以及他们是如何营造一个地方的,而不应该首先取决于测量出来的空间大小。

在《可持续主义设计指南》中,我们提出“相称性”应该作为为了社会可持续发展进行设计的设计要求的一部分。相称性设计不是规模设计,它可以应用于对速度、时间、距离以及地理意义上的大小的规划上。“慢食(Slow Food)运动”中的“慢”就有这样的深意。这里的“慢”不是指像计算车速一样用距离除以时间计算出来的,而是一种定性的测量方式,反映的是一种态度(在“慢食运动”中就是指我们与食物的关系)以及一种感受和心态。同理,我们说到慢城市,也是赋予我们和城市环境之间的关系一种特殊的含义。“慢”成了一种品质和社会价值,通过这一点,我们可以使我们的设计更适合于人、社群。我们可以提出这样的问题:“慢博物馆”会是什么样的?我们可以在哪里发现“慢”的优点——在体验、空间、展品、媒体、叙事中?

相称设计

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潮流正在向慢、小、本地转变。这些成了可持续主义文化中塑造生活环境越来越重要的特点,比如,越来越多的设计者想把“街区”作为一个单位来观察并设计生活环境。我有意给“街区”一词加了引号,因为在可持续主义时代,我们对于周围环境的理解和规划正在变化。

现代主义对街区的定义主要是空间层面的——某一区域在地图上的定位,如今我们可以在其中加入人和社会层面。如果我们真想设计有意义的地方——参见第一个词条“地方营造”——我们需要想一想如何从物理层面以及社会层面绘制这个地方的地图。[58]这样一来,我们就重新构建了规模的理念:从一个地理位置的问题变成了一个从社群和亲近性角度出发的、与“街区生活”的本质相关的定性问题。

从相称性入手,我们会问“社区设计”意味着什么(以及我们想要用这个词表达什么)。比如,“街区博物馆”(neighbourhood museum)的理念,从可持续主义的角度看,它的意思明显不只是刚好开在某个空间意义上的街区范围内的博物馆。把这样一个博物馆定位在传统的城市地图上将无法揭示它对于当地社区的意义。换句话说,“街区博物馆”必须受到生活在该街区的人们的认可。它需要有社会属性,比如包容、准入、归属以及本地参与。在这里,相称性变得很重要:只有这个博物馆有合适的“人性化规模”,这些特征才能实现。

升级小规模

可持续主义对于“街区”的观念再一次让我们意识到“小”和“大”是相对的概念,只有在具体应用的情境下才有意义。同时,它也强调了,在我们的设计中,我们需要考虑合适的规模。换句话说,我们必须学会用一种“相称性原则”看待我们对城市环境、博物馆或再利用的历史遗址的(再)设计!

随着我们把设计方法从规模转向相称性,我们可以构思“小规模”、本地化的对策,但是因为这些对策同时又被其他的本地社群分享,因而还具有交错联系、广泛分布的特点。这样的方法象征着一种不同的关于“升级”的理念,标志着小和大的两者之间可以发生改变的关系。正如设计和创新作家约翰·塔卡拉(Thackara,2015)在其出版的书中写的,我们可以看到世界各地大量的本地可持续性对策是由社会基层创造出来的。在可持续主义时代,由于这些对策是非常多元且相互联系的,它们传达了一条鼓舞人心的信息:“小的能改变大的!”[59]关键是找到小规模对策的那些社群能够相互学习。这正是发生在P2P网络时代的事情。

也许在当下的时代,对相称性的呼吁就是在全球化的世界中呼吁“人性化规模”。甘地曾提出互联自治的“村庄共和体”的愿景,或许如今相称性的呼吁会产生一个21世纪的版本。用甘地(E.F.舒马赫称他为“人民的经济学家”)的话说——“为了自己的重要需求,每一个村庄都是一个完整的共和体,但也因为许多其他因素而彼此依赖,就这些因素而言依赖是必须的”(Gandhi,1942)。用更现代的角度看,这样的设计思想与开放资源、共享运动以及它们广泛分布的网络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小规模的本地发展与大规模的全球发展相互联系。

田野笔记6

街区博物馆有很多,以几家位于阿姆斯特丹的为例,比如范·伊斯特伦博物馆(Van Eesteren Museum)、佩伦·奥斯特(Perron Oost)博物馆、北部博物馆(Museum Noord)、拜尔默博物馆(Bijlmer)、船博物馆(Het Schip)、印度社群街区博物馆(Indische Buurt)。聚焦本地的博物馆已经出现很长时间了,但最近,到处都在新开这种类型的博物馆。它们是在回应那些目标是每年接纳上百万游客的大型博物馆的发展吗?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对于访客的巨大需求以及商品化的文化产品很容易使本地观众对这些大型博物馆退避三舍,而且影响城市的宜居性。虽然小规模博物馆有便利的周边环境且可以服务本地观众,可能对地方政府有一定吸引力,但官方对待它们的方式常常是背道而驰的。政府官员往往看不到这些博物馆的小型规模及其在街区里的角色有什么价值,他们总是期待它们产生一定规模的经济效益。政府鼓励这些博物馆进行合作,在合作项目中整合功能,共同加入合作协调性项目。“否则,我们无法给予资助。”当地政府如是说。政府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街区项目的优点正是根源于它们把自己定义为小规模的,主要服务于一定地理区域内的特定观众的(但是也不排斥外来的观众)。市政府官员常常没有看到这样的街区博物馆的王牌正是它们能够积极回应在当地有限的区域内出现的问题。小型本地博物馆常常只有在街区居民的资助下才能勉强生存,因为那些传统机构常常没有看到“小”博物馆在地方层面上的力量。但也有例外。让我们看一看海军博物馆(Mariniers Museum)取得的成功。它位于鹿特丹的皇家海军总部附近,馆长马里安·格罗宁(Marjan Groen)说:“我不想接待比现在更多的观众——那会迫使我们采取与这座城市规模不相称的措施。”这个也许可以成为教科书案例,供我们学习如何根据合适的规模思考和行动。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