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循环性探索:环境到生态的变迁

循环性探索:环境到生态的变迁

时间:2023-08-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可持续的循环模式是将各个环节连接起来,创造闭合的圆。“循环性”符号形象地展现了一个闭合的圆内有着循环的流动系统,就像自给自足的生态系统。这个符号可能会作为循环城市或循环经济的标志。图7-5循环性的象征符号,由乔斯特·埃尔弗斯设计从环境到生态2015年夏天,奥巴马总统在他的推特账号上发布了美国航空航天局的一张照片“蓝色大理石”:从外太空看到的整个地球。循环性环境问题依然困扰着我们。

循环性探索:环境到生态的变迁

可持续的循环模式是将各个环节连接起来,创造闭合的圆。“循环性”符号形象地展现了一个闭合(图7-5)的圆内有着循环的流动系统,就像自给自足的生态系统。每一个箭头既是一个循环的开始也是另一个循环的结尾,象征着“从摇篮到摇篮”的原则。在这个图形中,三个箭头彼此相连,形成了一个动态的新陈代谢系统——三个箭头中间的空隙形成的“飞轮”象征着动态。这个符号可能会作为循环城市或循环经济的标志。

图7-5 循环性的象征符号,由乔斯特·埃尔弗斯设计

环境到生态

2015年夏天,奥巴马总统在他的推特账号上发布了美国航空航天局的一张照片“蓝色大理石”:从外太空看到的整个地球。为了替他的可持续计划赢得更多的支持,他配文道“美丽的提醒:我们需要保护这颗星球”。[39]

时光退回到1970年。那年也发布了一张相似的“地球全景”照片,呼应全球首个“地球日”。也许你会问,那么这几十年过去了,在应对可持续性这个问题上有什么变化吗?可持续性这个问题什么时候能解决呢?我们常常忽略的其中一个显著的不同就是我们谈论这些问题的方式不同了。20世纪70年代,几乎没有人使用“可持续性”这个词;人们讨论的是“环境”的状态的问题。[40]

随着时间的流逝,辩论的词汇已经发生变化。“环保”变成了“绿色”,并且讨论的范围更广了——想一想“绿色生活”“绿色消费”“绿色经济”。而在过去的二三十年里,“可持续性”也成了公认的囊括这一切的术语。

我们大多数人可能都渴望一个更“持续”的世界。但“持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们需要问问我们大家一起给了它(或者想给它)什么定义,而不是试图去同意一个客观的定义。这样便出现了一个问题,我们想要可持续的理念包含什么特质呢:材料使用、碳足迹、回收利用、责任消费、自然的价值、生活方式,所有的这些?

现在,在可持续主义时代,可持续性话语中又多了一个新术语:循环性。这个词指的是生物和人造系统中循环的本质,反映了我们如何设计“可持续性”的视角的变化。也许这意味着一个可更新的、更包容的、生态的视角。我们越来越意识到人(和技术)也是生态的一部分,就像地球上的自然界和其他物理特征一样。很明显,世界并不是如从太空中看到的那样,只由蓝色的海洋构成。换句话说:有助于可持续发展的“循环”的方式开始体现在我们周围,我们人类要在这个循环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而非缺席。

循环性

环境问题依然困扰着我们。很明显,我们给切切实实的环境问题进行了分类命名并没有解决实际问题,比如气候变化、环境恶化、垃圾制造等。不过,如今这个新兴术语——循环性给了我们一个非常不同的角度来看待“可持续性”。

我将“循环性”纳入这份词汇表的原因之一是“循环性”可以作为一个切入点,帮助我们回答“可持续设计”是什么!而且,不管可持续性是如何定义的,有关可持续主义文化的词汇表中肯定会谈到可持续性问题。毕竟,可持续主义范式是植根于——至少部分植根于——全球环保运动以及“可持续发展”的理念。[41]在本词条中,我们会阐释在可持续主义时代,将如何重新构建可持续战略的含义和实践。

所以,问题不是关于如何定义的——定义是字典的内容。我们生活环境的可持续设计由什么构成,这在当下以及未来都是一个充满争议的问题。我们在本词条想要明确的是,在可持续主义时代,可持续战略的含义和实践是如何重新构建的。

今天,我们正在见证一个新词汇的出现:我们谈论着“循环城市”“循环经济”,还有最近的“循环设计”。人们对于循环模型的兴趣并非是纸上谈兵:城市规划者、建筑师、设计师、政策制定者都在使用这个新术语,这反映了观念的转变。所谓的循环方式已经应用到城市、经济、设计层面,可见其产生的影响已经超出了有限的环保层面。对于物理、生物过程和人类行为如何一起创造可持续生活环境这个问题,这些方式体现了一个更系统、更循环的观点,即这三者构成一个完全自给自足的“生态系统”,就像一个闭合的圆一样。

循环模式

在本词条中,我并非要列一张循环设计的要素清单,而是要提供视角,重新构建我们如何明确地解决可持续性问题的方式。在我看来,循环性与其说是蓝图,不如说是参考框架

虽然我们无法下个准确的定义,但我们可以描绘出循环方式的大致轮廓。可持续性循环模式既关注局部也关注整体。其诞生之初与材料和能源的循环使用相关,主要特征是具有连接流[42]闭环结构,因此我们用一个象征循环的圆圈表示。这些模式让我们不再局限于线性的“取材、生产、丢弃”的索取模式,而是采取循环、可恢复的方式。

比如,在产品的生态设计中,“减少使用、重复使用、循环使用”的观念就可以被视作“循环”的一个表现。[43]同样,如今广受支持的“从摇篮到摇篮”的设计原则旨在形成材料和能源循环的闭合圈——类似于生物界中某一环的“废弃物”可能是下一环的食物这样的系统(McDonough and Braungart,2002)。“从摇篮到摇篮”不仅指循环使用,还包括升级再用、重复使用和变换用途再用。

近年来,循环模式的范围正在扩大。尽管该模式一开始只连接两大领域——技术和自然界,但目前在社会和经济领域也越来越活跃。“从摇篮到摇篮”的先驱威廉·麦克多诺(William McDonough)和米歇尔·布劳恩加特(Michael Braungart)在他们开创性巨作问世10年后称,对于我们整个社会的设计也要采用他们提出的这个框架:不仅在设计地毯时,在设计家、工作场所、产业、城市时都要应用这一点(McDonough and Braungart,2013)。

实践团体:循环城市(www.daowen.com)

世界各地的城市实践都打着“循环城市”的旗帜。[44]在越来越多自称为“循环城市”中出现的实践团体展现着许多本词汇表中指出的可持续主义发展的特点——扎根本土、自下而上,由市民主导,由一个致力于地方营造的集体过程推动。

我不需要走多远就能看到一个“循环城市”。阿姆斯特丹北部地区布克斯罗特汉姆(Buiksloterham)正在进行循环城市发展实验。它起初是一个市民发起的项目,后来发展成一个雄心勃勃的发展计划,涉及3500个家庭,覆盖100公顷面积,被称为“生活实验室”,实验室的名字是“布克斯罗特汉姆循环”。它有一个雄伟的目标,即计划约在未来10年间设计和打造一个生活环境,一个包含不同元素的循环系统。这个计划有趣的地方在于它包含了我们生活环境中的一切特点,并将它们“编织”进一个循环设计中。过去会单独处理(甚至根本不处理)的问题如今被纳入到一个框架中进行再设计。这里的方方面面都体现了循环的理念:从近100%循环材料流和废水资源处理的零垃圾社区计划到本地交通零排放以及完全可再生能源供应。同样,“布克斯罗特汉姆循环”也将“本地创业、社会属性、健康的生活环境”包含在其宏大的循环规划中。[45]

阿姆斯特丹北部这个实验是一种“循环的地方营造”。其参与者非常多元,共有不少于24家本地组织和机构联合参与,这也能看出它包容性的特点。“布克斯罗特汉姆循环”2015年的宣言上有建筑师、景观设计师、社区企业、房产公司、设计公司、能源集体企业、水资源部门、电力委员会、研究机构、废品管理公司、市政府规划者和本地居民组织的签名。10多年前,我们无法想象会有如此大范围、多样化的组织和市民联合加入这样的计划。

正是循环方式助力可持续性设计这一理念推动了上述的实践,它不仅仅涉及技术流和实物流,而是真真切切在尝试连接环境和社会可持续性(因此我称之为“可持续主义”)。荷兰“循环城市创新组织”最近的著作中总结了他们这种独特的方式:“在循环城市中,生态不再与该城市的经济、社会和文化割裂。”[46]较之于许多传统的可持续性策略,这标志着一个真正的改变。

从“环境”到生态

“循环”这个词正被用来形容更整合的、实现可持续性的方式。采用循环模式,我们开始从完整的“生态系统”角度看待“可持续城市”和“可持续设计”。“生态”这个词需要在此稍作进一步解释。虽然“生态”经常被用来指代“环境”,但循环方式是一个更包容的框架,是真正的“生态”——这体现在“生态”这个词的原生含义就关注有机体和它们所在环境的互动。我们常常忘记,生态(ecology)这个词的希腊语词根是oikos,意为住户,也就是说“生态”指的不仅仅是外部的物理环境,还包括居住在里面的人。如果我们进行可持续设计,不应该仅从“环境”角度思考,而应该从“生态”的理念出发。也就是说,本质上,对循环性最全面的解释就是:把我们的生活环境作为生态系统来设计,人类——也就是社会和文化因素——与自然界和物理世界一样都是生态的一部分。[47]

纵观城市主义的发展历史,将城市视作生态系统这样的观点并不新鲜。写到这儿,我想起了已故的美国都市题材作家和活动家简·雅各布斯(Jane Jacobs)的作品。早在半个世纪前,她就主张我们应该把城市看作生态系统(Jacobs,1961)。她把建筑物、街道和社区看作是动态的有机体。人们与这些有机体互动的方式影响着这些有机体的身份和意义的变化。我把雅各布斯称作超前的可持续主义者。在可持续主义时代,当我们就“循环城市”展开争论的时候,雅各布斯提出的这些想法有了新的意义。

重绘人类生活环境的地图

循环方式重新构建了我们看待生活环境的方式——将其看成是一个流动、循环的系统。关于“城市新陈代谢”这个比喻在最近几年越来越有影响力——这个生物学概念指一个有机体的生命依赖于各个元素互动的过程以及它们与环境的关系。[48]这意味着老一套只关注物理基础设施和空间布局的城市规划图已经无法满足要求了。循环模式包括人类的“社会流动”。因此,人类行为这一元素将要求我们重新绘制地图。

又或者说,需要绘制不同类型的地图,使用不同的图例,把不同层次的联系变得清晰可见——社会和经济的,物理和生物的。在物理层面,要绘制能量和材料流已经很困难了。但要绘制人类行为和社会流,更是难上加难,我们是在一方未知领域上探索。但是,这一难题现在变得清晰明了,这归功于最近我参与的一个阿姆斯特丹社会规划组织“海滩”的本地项目。[49]这个项目叫作“社区生态”(荷兰语:Wijkecologie),从社会认知和本地居民的现实生活入手,探索“可持续”生活环境的含义。在这样做的同时,该组织开始从各个层面绘制“本地生态”。绘制社区的能量和材料循环是一回事;从社交、路线、关系和习惯绘制“人的流动”就是另一回事,更别提包括这些人的故事和文化历史。

在此要表明的一个一般化观点,即循环视角引导我们用一种不同的方式设计可持续的生活环境。比如,用循环方式来体现社区这个概念,很明确要求我们在设计物理和生物基础设施(路、建筑、绿化带、公共空间)的时候,必须同时将它们和社会属性联系起来。同样的,我们在进行物理和空间设计时,要遵循设计要求,把社会价值和本地社会属性作为起点。这是新的挑战。正如我们在《可持续主义设计指南》中主张的那样,在我们的设计中,除了通常要考虑的环境和物理特征外,还必须要包括社会特质,比如实现分享和亲近。我们所谓的“可持续主义设计”的本质是要一同考量社会和环境的可持续性。

设计和再设计

“循环性”这个词带给了我们有关设计和遗产的一系列不同的问题。把丰富的循环性“生态”原则融入地方营造、社会凝聚力或者建筑遗产的再利用上,意味着什么?拿“适应性再利用”作为例子:作为可持续主义的一个词汇,循环性在这里不仅仅是指这些建筑的功能上发生了什么变化,更是指一种升级再利用的形式——使用新旧原料并赋予它们新的含义和价值。2[50]它向那些关心遗产的人提出挑战——在重新设计遗产时,如何让遗产与文化“生态系统”中的其他元素联系起来,成为价值的源泉。

建筑和城市也是同理,在我们对街道、公园、博物馆公共场所进行可持续化设计时,循环方式让我们看到不同层面的“生态圈”,包括人类价值观、社会属性、人类体验,以及生物和物理属性。要替包含这些因素的包容性循环理念找到设计工具、模型和方法并非易事。但在我们重构的框架中,这就是我们大家要一起面对的挑战。

整个地球

循环模式给我们提供了看问题的新方式和新实践(虽然还在新兴阶段)。到最后,循环性这个词可能只是一种方式,以让我们意识到:我们需要一种更包容的、更整合的、可修复的可持续路径,其包括人类,就像包括科技和自然一样。

从可持续主义的角度看,设计和再设计可持续生活环境的关键或许是着眼局部的同时还要认识到关注“整个系统”的价值。谈到后者,我们可以在20世纪60年代后期出版的《全球概览》这本杂志的基础上继续努力。其第一版的封面是类似于“蓝色大理石”的地球全景特写。正如《全球概览》的发起人斯图尔特·布兰德(Brand,1986)写道:“理解整个系统意味着我们要研究比我们习以为常的生活环境更大和更小的范围,并且通过我们自己形成的循环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51]

田野笔记5

科特斯特拉特23号(Ketelstraat 23)是一幢于1924年建的学校建筑,它是海牙东部很大区域内最后一处20世纪城市布局规划下建造的建筑。这个地点位于充满社会问题的北拉克(Laak Noord)街区。由于该地区学龄人口少,这所学校已经停办很久了。2008年,出于用商业开发振兴该地的目的,政府决定拆除这所学校。但2008年的经济危机给了这幢学校建筑重生的机会,它成了当地临时的社区活动中心,由市民合作社艾根威兹泽(Coöperatief Eigenwijzer)经营管理[52]尽管如此,城市委员会仍然沿用2008年前的市中心开发计划,直到社区群众通过媒体表达了强烈的反对,该计划才停止。当地社区居民认为:市政府难道不应该负责支持本地工艺、小企业和社会创业吗?难道不值得研究一下,具有潜在价值的文化历史建筑是否可以进行适应性再利用吗?作为遗产领域的专家,我参加了研究该学校建筑的文化价值的项目,并担任顾问。这幢建筑可以看作是先前的城市景观的一个地标建筑,之前的城市规划由著名建筑家亨德里克·伯尔拉赫(Hendrik Berlage)完成,所以建筑本身极具本地建筑的优点。但有趣的是,建筑价值或者城市历史价值都不是最后决定这个建筑命运的决胜点。最吸引人的论据(受到市议会多数议员的支持以反对当时的市政官)是这个学校内及其周围产生了一个系统——用我们的术语来说叫作“社会和文化生态系统”。正是这种草根的自我治理方式及其与社区建立的联系,使这个学校拥有了社会可持续性。在2014年晚些时候,市政府决定保留这所学校,并且以一个合理的价格卖给市民合作社,让市民合作社升级改造这个地方。这个案例说明:我们对待一处遗产的时候,应该从社会层面考量相关因素,对已经存在的东西继续设计开发,而非从外面找些东西空降其上。但是,首先你必须得有能力看得到这些已存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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