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探索判性文化遗产与博物馆:瑞华德学院的声音

探索判性文化遗产与博物馆:瑞华德学院的声音

时间:2023-08-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图7-1地方营造的象征符号,由乔斯特·埃尔弗斯设计从空间到地方“荷兰创造空间”是2000年德国汉诺威世博会上备受瞩目的荷兰馆官方标语。语言的这一变化反映了一个基本的概念转变:从空间到地方。“从空间到地方”,这并不只是在玩文字游戏,它把我们要做的事情从空间设计调整为地方营造。它们建立在地方的关系上,并且为创造地方的意义作出贡献。

探索判性文化遗产与博物馆:瑞华德学院的声音

三角形是可持续主义符号的基础形状,是自然界最稳固的结构,也是最简单的几何图形。在这个“地方营造”的符号(图7-1)中,三个连锁的“房子”形成的共同区域是一个三角形——象征着基于人类群体的地方和生活环境才有意义。这个共享的中心区域是一个直观的比喻,即我们是要创造有意义的地方,而非设计抽象的空间。

图7-1 地方营造的象征符号,由乔斯特·埃尔弗斯设计

从空间到地方

“荷兰创造空间”是2000年德国汉诺威世博会上备受瞩目的荷兰馆官方标语(Schwarz,1999:76-144)。为了宣传荷兰这个世界上空间最小的国家之一,这条精彩的标语抓住了荷兰最主要的特色——“人造空间”。

在20世纪,不管是塑造人造环境还是自然环境,“空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概念。虽然与世界其他地方相比,这一点可能在荷兰更为突出,但整体而言,“空间”是体现现代主义设计的一个典型词汇。

在荷兰,空间规划者的工作在历史上被称为在地理地图上“填色”:红色代表城镇和建筑,蓝色代表水,绿色代表自然界。这说明空间是设计的中心目标。但人以及人与所处环境的关系明显被忽视了。社会情境似乎不存在于现代主义空间设计的理念当中,但时代在变化。

如今,话语的重点开始从“使空间有秩序”向“生活环境”(荷兰语:leefomgeving)转变。语言的这一变化反映了一个基本的概念转变:从空间到地方。

“从空间到地方”,这并不只是在玩文字游戏,它把我们要做的事情从空间设计调整为地方营造。“地方营造”把重点转移到了我们与我们居住地的关系上。这改变了一切。它代表着,我们感知周围环境的方式以及我们在塑造环境时扮演的角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空间可以是一个客观实体,但地方不是。空间是没有身份的,而人与地方却是有私密联系的。空间可以看作是现代主义的话语。用布鲁诺·拉图尔(Latour,2009)的话说就是:“现代主义没有地方、地区、所在地、定点的概念。”只有当我们熟悉我们周围的环境后,才如人文地理学家段义孚(Tuan,1977)所说:“抽象的空间变成了具体的地方,充满了意义。”同样的,地方这个概念还包括了经历和记忆。正如露西·利帕德(Lippard,1997)写的“空间定义景观,而空间结合记忆则定义了地方”。

视角上从空间到地方的转变,就好像是从房子到家的转变——这一点是我的社会设计师、同事兼朋友,来自印度的约吉·旁亥尔(Jogi Panghaal)提醒我的。造房子是一回事,要把房子变成家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们可以出去把造房子所需的材料都买回来,但要创造一个家必须要处理好如何让生活在这座房子里的人与房子产生联系的问题。

空间和空间规划是功能术语,但地方和地方营造关乎意义。从“功能到意义”的概念转变,在我看来是向可持续主义变迁的标志。参考文化遗产领域,意义是在被称为“遗产制造”(更学术的说法是“遗产的社会形成”)的过程中形成并流传的。从很多重要的方面来说,有意义的地方才叫地方。

地方的可持续主义内涵

我们生活在街道、社区、城镇和自然界中——在各个“地方”中,而非“空间”中。我们会谈到对一个地方的感受。我们身处某地的时候会觉得怡然自得或者格格不入。“地方”这个概念把社会、物理生态环境联系起来,这是可持续主义视角的特点之一。从空间到地方让我们重新理解了“生活环境”的含义,因为我们可以感受一个地方并且塑造它。

基于地方的视角我们需要用一整套新的术语描绘我们的生活环境,这很有挑战性。如果说空间是人的缺席,那地方则是人的在场。现代主义时代的空间规划师在地图上填充的绿色、红色、蓝色区块缺乏与人类的联系,而这种联系现在是可持续主义的中心。在落实这种转变时,我们必须开始在我们的地图上也涂上社会和文化色彩,如果我们想要这些地图有意义的话。比如城市中行人走哪些路线?人们常常在哪里见面?什么影响了人们在社区里的社会体验?这些问题通常没有表现在城市规划师的地图上。[18]

从这个角度重新思考设计和遗产引导我们要联系地方认同、社群和社会价值。测量空间维度是一回事,梳理一个地方或建筑的历史叙述、故事和社会体验又完全是另一回事。由于地方营造这一概念包括了后者这些体现我们如何塑造环境的属性和特质,它扩大了我们领域。

我在阿姆斯特丹艺术大学两大学院的经历让我意识到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让城市设计师和遗产专家进行对话。前者精通地方的物理和空间设计,后者则善于挖掘赋予地方社会文化意义的价值和身份认同。(www.daowen.com)

地方营造和社区营建

如果我不得不指出一个现下正在改变我们与城市环境关系的社会发展现象,我认为是自下而上、由市民发起的各类活动,它们在世界各地都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从社区花园、自建住房开发到社区集体企业和地方循环商店。

我将这些市民发起的活动称为可持续主义实践,它们也可以被看作是地方营造的形式,尽管它们的发起人可能并没有使用这个术语,或者没有意识到这些活动正发挥着比他们预想的更大的影响力。这些活动本身超越了功能性,以提高地方的品质为中心。它们建立在地方的关系上,并且为创造地方的意义作出贡献。

这类活动证明了社区是地方营造的核心所在。确实,“地方营造”这个术语最先是由美国非营利组织“公共空间项目”(Project for Public Spaces)引入到公共话语中的。它暗示着以社区为核心的设计流程。正如他们对自己观点总结的那样:“我们需要一个地方来创造一个社区,也需要一个社区创造一个地方。”[19]

因此,地方营造和社区营建就像是一个硬币的正反两面。麻省理工最近的一份报告称之为“地方营造的良性循环”——“社区改造了地方,反过来地方也改变了社区,再反过来社区进一步改变地方,如此循环往复!”(Silberberg,2013)因此地方的含义不仅是基于地点,而且是基于社区。

参与的形式

从地方营造的角度出发设计我们的生活环境要求我们回答一个问题:谁来营造地方?在可持续主义的时代里,城市营造是每一位市民的核心事务,而不是单单由空间设计师或城市设计师坐在城市规划办公室完成这件事。市民要积极打造这座城市以及城市体验,市民成了他们自己的生活环境的“设计师”或者“再设计师”。如果没有那些真正居住在这个地方、赋予这个地方意义的人参与其中,我们就不能谈论地方营造和城市营造。这已经超越了传统城市设计的范畴,我的很多案例都是关于这个方面。从很多方面看,“遗产制造”——遗产的社会形式——可以看作是地方营造的一种形式。

地方营造是一个动态概念,过程和结果一样重要。这就是为什么成功的地方营造项目强调地方和社区的“营造”、联系的建立、共享体验的创造。在地方营造的过程中,我们与周围环境的关系同地方本身一样重要。很明确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在赋予这个地方意义。

因此,从本质上来说,地方营造是关于参与形式的。我们要思考我们如何和我们的街道、邻里和城市产生关系。这是关于我们身处何处以及如何物理地和社会地参与到周围环境中去的问题。正如查尔斯·蒙哥马利(Montgomery,2013)在他的书《快乐城市——城市改变我们的生活》中提醒的那样:“只要改变你在城市中的一隅之地,你就可以重塑你与城市的关系。”

地方营造也意味着更有策略地参与,甚至是政治性地参与。这样,人们和社区就可以成为主动的参与者,影响他们自己的生活环境的设计。其为不同形式的合作性的社区设计提供了发挥空间,这就是阿拉斯泰尔·富德-卢克(Fuad-Luke,2009)所谓的“设计行动主义”。因此,地方营造这个观点就响应了可持续主义设计的精神。它不仅旨在为社区设计,更是在社区中设计以及和社区一起设计(Schwarz and Krabbendam,2013)。它强调“共同设计”在当前这个时代的重要性——本词汇表中的最后一则词条会就这一点进行明确阐释。

为“地方营造”创造地方

当我们的观念从空间变为地方,我们就可以重新讨论这对于设计师、遗产专业人士以及其他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地方营造成为活跃的关注点之后,一整套新的问题就变得清晰明了。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城市规划者的设计方案里必须包括社会属性,比如邻里的价值或地方认同,这一点迄今为止在大多数情况下被当作次要因素(如果有被考虑在内的话)。但是,远不止于此。重视地方营造还代表着一种理念。事实上,我把地方营造作为第一词条是因为它能给我们一个特定的可持续主义的视角,让我们能通过这个视角看待本词汇表中呈现的其他术语[20]。2

把地方营造放到社会和城市规划中为更多由价值驱动的设计打开了空间,如此一来,社会价值而非仅仅是功能特点将影响我们如何塑造和体验我们的生活环境。如果我们真的想要创造有意义的地方,亲近、人性化规模和社群等价值相关因素必须成为我们设计方案的一部分。这些问题还会在本词汇表的其他词条中讨论。

地方营造这个观点也表明我们可以塑造我们与周围环境的联系,塑造我们对于某个地方的理解。地方营造暗示着我们可以重新构想我们所希望的“地方”意味着什么,并相应地对它进行重新设计,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进行重新设计。我们可以在世界上拥有一隅之地,就像在社区中、在邻里间一样。“地方营造”这个概念是新兴的可持续主义景观中的一个“观景点”和地标。

田野笔记1

一棵树不需要安妮·弗兰克(Anne Frank[21])2的名字才能成为历史遗迹——不过那棵花园里的栗子树确实是因为出现在了安妮的日记里才逃过一劫。大约20年前,遗产这个概念有了复兴的势头,“荷兰历史遗迹开放日”(Dutch Open Monuments Day)理事会在学生中间组织了一场比赛,让孩子讲一讲他们最珍视的历史遗迹的故事。理事会成员主要是一群中年的中产阶级男性,非常具有权威化遗产话语(Smith,2011)的资历。他们很好奇,下一代会对于他们为荷兰文化遗产传承所做的努力有何感受。不过结果出人意料。第一名颁给了奈梅亨(Nijmegen)地区的一个女孩,她的故事是关于一棵古老的生长在她居住的街区中心的大树。这棵大树为她和朋友会面提供了一个地方,并在夏日里为她撑起一方荫凉。这棵树反映了她情感和社交的故事。这棵树的意义不是因为它的历史、纯正的树种或年龄,也不是因为它美丽的外表或完美的树荫,而是因为它成了这个女孩的情感世界的一部分,它在女孩对生活环境的体验和感受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一切创造了意义或者帮助我们创造意义的东西都值得珍惜,它们传到了下一代,便获得了遗产价值,而不是反过来,先给这些东西赋予遗产价值,然后再来创造意义。如果有什么可以从这则树的故事里学到的,那就是,和地方营造一样,遗产也是人创造的。那场“最珍视的历史遗迹”的活动的结果并不在理事会这些男士的意料之中,不过,这引发了他们的思考。现在人们越来越接受一个观点—“遗产”既不是一个特定的、国家批准审核的物品,也不是(所谓的)客观的专家赋予的抽象品质,而是一个“遗产制造”过程的最终结果,遗产的社会意义与其实体一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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