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itically Exploring Heritage and Museums Voices from Reinwardt Academy Amsterdam
萨尔瓦多·穆尼奥斯-比尼亚斯
长久以来,文化遗产一直与珍贵稀有的物品联系在一起,需要人们去呵护、永久保存和传承后代。“宝物”一词常被悄声提及。而如今,遗产的概念正被用于更广泛的对象,有形和无形的同样适用。与过往一样,提到文化遗产,当务之急依然是帮助它们维持更长的自然寿命。事实上,无论是有形遗产还是无形遗产都有突然消失的可能,这个认知可以使文化遗产被更广泛的公众、专业人士和当局所重视。
为了阻止,至少是减缓材料不可避免的衰退,或是减轻衰退的影响,保护、修复和保存的科学出现了。此刻,我们仍处于永恒的现在、永驻的青春和永恒本身的现代主义时代的余韵中,这个学科可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繁荣。
遗产和博物馆批判研究领域,优先考虑创新的、参与式的对待遗产的方式,而用保守的态度对待文物并不总能得到无条件的支持。事实上,不加思索地将艺术品、自然景观或传统习俗当作化石一样对待,似乎不太能够激发社会共鸣和公众参与,也不容易获得公共拨款的支持。我们在瑞华德学院青睐的是与此不同的方案,譬如预防性保护、风险处理——尤其是物理对象(和场地)发生变化导致的风险,以及对主导无形遗产评估的相关方面(通常处于对立面)的理解。如此,将一件艺术品恢复到它过去的、原本的或者大概预期的状态,可能并不总是我们最关心的。
但在2016年,我和同事玛耶伦·范·霍恩在杭州的浙江大学人文学院文物与博物馆学系举办了一个工作坊,这期间,在该系教学资料室存放的大量的我们这个领域最出色的著作中,我偶然发现了一本题为《当代保护理论》的蓝皮小书,并沉醉其中。我惊觉关于修复的研究是一项哲学挑战,而不仅仅是一本指导“如何做”的食谱。
为什么我会被这本书所打动?第一,我意识到,已有人正从广义的学科角度全面地对保护对象的实践活动进行研究。从为什么要保护到如何保护。比如再创作,不能改变创造者的设计和本意,更不能重塑对象。这本书里可以读到对长久以来修复习惯性做法的彻底批评和全新思考。第二,是这些华丽的词句构成了如此美妙的篇章(C'est le tone qui fait la musique)。我看到作者的语言是散文家的腔调,带着好奇,对学习某些东西真的感兴趣,并在通俗易懂的语域来学习。自从我活跃于考古、艺术史、文物与博物馆研究领域以来,这样的文笔就一直很少见。我们这个领域的权威人士、作家、科学家、顾问、策展人、理事、评论家和专家都不以语言亲和力著称,当然,众所周知,尼尔·麦格雷戈馆长(大英博物馆)和亨克·范·奥斯馆长(荷兰国立博物馆)是例外。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认为这里的遗产批判理论,和之前一样,被边缘化叙述了。要回答一个珍贵的东西为什么应该被“带回来”,以何种状态或形态“带回来”的问题,不得不考虑到当前与之后的观赏者/所有者/公众与过去的管理者/创造者/背景环境之间的关系,以及这期间的许多阶段。在这里,遗产也会变成一枚国际象棋中的棋子,在这场永无止境的游戏中,面对身份、权利的安排,对未来有所期盼。(www.daowen.com)
瑞华德学院的工作人员没用多久就核实了《当代保护理论》的相关信息,这是一部享誉全球的经典著作。我们很快开始邀请作者萨尔瓦多·穆尼奥斯-比尼亚斯教授主讲2017年的瑞华德纪念讲座。在他欣然接受,我们又邀请他的同事成为我们的常驻专家。穆尼奥斯教授还参与了我们的保存修复老师在卡斯特鲁姆·皮瑞格林开展的一个学生项目最后一周的活动,是阿姆斯特丹绅士运河边一组罕见的三间六层的建筑群,完全保留了已过世的百岁艺术家吉赛尔·戴利的房间。这是穆尼奥斯教授在阿姆斯特丹最后做的理论方面讲座之前的一次关于实践方面的预演,同时它也是极为成功的。
在准备手稿时,我仔细考虑了标题中的“交易”这个词。除了它的普遍含义——一次性的交易而不是持久的关系,它还让我想起艾瑞克·伯恩对社会个体之间相互作用的强大理论,在这种作用中,自身不断改变(或实际上延续精神病态的自我状态),其被称为交互分析(Eric Berrce,1963)。如此,假设文物是正在进行的在人、身份、过去和未来之间变换的位置过程中(或在防止这种变化的策略中)的装饰件,那么在这个意义上,保护文物本体的实践也可以被适当地认为是交易性的。
里默尔·克诺普
瑞华德学院文化遗产学教授
2017年12月,于阿姆斯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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