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者应该透彻了解联合交易所的概念,它与股票交易所的关系、优势劣势等。这非常必要,因为联合交易所为进行股票交易的成千上万的散户,特别是那些居住在城区以外的投机者提供了交易市场。联合交易所通常以“纽约联合股票交易所”的名义进行宣传,综合进行矿业和石油交易。在19世纪七八十年代,联合交易所投机热集中在矿业股和每手1000桶的原油证券。后来,随着对矿业股和原油证券投机热的减退,许多会员转到股票交易市场进行热门证券的交易。目前,矿业股票的交易仅在名义上存在,而作为投机对象的输油管证券已经彻底取消了,所以“纽约股票和石油联合交易所”这一名称已名不副实,并已被“纽约联合股票交易所”取代。现在几乎整个联合交易所的大厅都用于交易所股票的交易。大体上,其股票交易对象主要限于散股(每手不满50股),绝大部分交易为每手10股。一些联合交易所的会员常说他们进行投资的交易所是散股交易的“一级市场”。情况并非如此,股票交易所才是股票卖出和进行交易的一级市场,因为在股票交易所,报价是官方认可的,单股或成倍数股票价格的相关诉讼问题,能够得到法庭裁决,可以避免法律纠纷。此外,由于在联合交易所无法对那些在股票交易所登记的不活跃的个股进行交易,因此其作为“一级市场”的说法也显得荒唐。再者,即使联合交易所被完全取消,投资者、投机者,以及那些在股票交易所发行股票并按照规则进行交易的企业的利益也不会受到影响。
联合交易所究竟是不是一家有效的公共机构,这里无可奉告。不过,联合交易所的会费为2500美元,而股票交易所的会费(1902年)为8.3万美元。会费的悬殊表明了“一级市场”这一称号的廉价。联合交易所出过很多次丑闻,许多投资者因为轻信,损失了大量资金。投机商行在联合交易所中得到了席位,近代管理制度也未能杜绝19世纪90年代初期投机商行的腐败。
联合交易所所有的资产和财产中最有价值的就是“行情牌”。这块全国最大的行情牌长度接近城市的一个街区。交易所雇用了两名工作人员,从上午10点到下午3点,发布由电报员在第一时间接收到的报价。该报价从何而来无从知晓,因为股票交易所并不承认联合交易所,也不允许其使用自己想方设法独享的官方报价。然而,有理由相信,联合交易所设置了远程股市行情自动收报机,或者通过电报线传输股票交易所报价。目前共有两家股票报价电报公司,一家提供自动收报机,仅向股票交易所的会员传送报价信息,这也是最快的自动收报服务;另外一家公司一般向联合交易所公司、旅馆、公共场所等提供自动收报机,大约慢一两分钟,有租赁一个或多个的意向者可提出申请,由两位股票交易所的会员签署同意后生效。在联合交易所的大厅内还设有两个较慢的自动收报机,与行情牌分离。虽然股票交易所总是试图移走这两个自动收报机,但是经过合法争取,联合交易所成功维护了设有自动收报机的权利。会员在联合交易所大厅如何使用自动收报机在下文中会有详解。联合交易所自己拥有较小型的自动收报服务设备,但这种服务并无特别重要的意义。目前,联合交易所的会员也依靠其他途径获得股票交易所的报价,尽管此事并不广为人知。联合交易所必须依赖其大厅内的两个相对较慢的自动收报机以及行情牌(行情牌公布报价比其自动收报机更慢,因为行情牌的报价可能也是通过收报机传送的)。因此显而易见,依靠更快的收报机或者通过股票交易所大厅里的电话获得报价的会员,便可以在交易中占有很大的优势。相比其他依靠较慢报价设施的会员,他们可以利用“快速”报价,在大市上以高出0.125%、0.25%甚至1个点的价格进行抛售和抢购。
在联合交易所进行交易的主要是下面这些交易商:
(1)遵守规则,执行并完成客户交易的正规经纪公司。
(2)避开规则的非法经纪公司,实质上是投机商行。
(3)为了节省委托费用和佣金,不通过股票交易经纪公司,以自己的账户进行交易的投机者。
(4)倒卖散股,在每次收市时赚差价的交易者。
(5)依靠快速报价赚取利润的冒险者。
(7)执行其他经纪人指令的经纪人。
联合交易所的会员席位有限,只有2400个,其中约有五分之一为活跃会员。(www.daowen.com)
正规的经纪公司数量众多,交易额巨大。尽管很多经纪公司拥有不少进行100股每组交易的客户,但整体来看他们的客户仍以只进行10股每组交易的投机者为主。直到1902年,散股交易(每手50股或以下)的佣金仍为0.0625%,即股票交易所佣金的一半。但是后来经会员投票将其提高到0.125%,从而使两个交易所的佣金费率持平。但是每手多于50股时,购买或卖出股票的佣金费率都是0.0625%,而倒手交易的费率为0.125%。对于联合交易所中最活跃的三四只股票,有的经纪公司主张以股票交易所的标准或接近的费率收取佣金,即单边0.125%或双向0.025%。另一方面,他们认为与整手股票交易者相比,散股交易者会在股票交易所处于劣势,因为按惯例他必须对卖出或买入的股票按每10股支付0.25%、0.5%、0.75%甚或更多的佣金。股票交易所的经纪人有时也可以向其散股交易客户提供佣金费率上的优惠,因为在火爆的上涨行市中,联合交易所的价格比股票交易所的价格上涨更快。但是显而易见,这种有利于抛出者的情况必然会不利于买入者,而如果股市下跌而非上涨,情况就会完全相反。联合交易所的会员有时会在交易不活跃时,在股票交易所执行大额指令,并按照股票交易所通行的费率(即0.125%)标准收取佣金。这个事实表明联合交易所与一级市场有着明确的市场界限。此外,联合交易所的会员也与股票交易所大厅保持着几乎即时的电信联络。关于联合交易所经纪公司执行指令的情况,以下几条结论很清楚:
(1)对最受青睐和最活跃的投机性股票来说,在联合交易所进行散股交易的条件非常优越。交易者进行每组10股的交易时,如果委托经纪公司买入或卖出股票,那么价格会比交易者自己在股票交易所进行交易更接近股票交易所每组100股的股票单价。
(2)对于进行每组100股到每组500股的大额股票交易者来说,联合交易所的市场太小了。
(3)不存在或只在名义上存在不活跃的股市。经常可以看到,某只在股票交易所进行交易的股票成为投机活动的焦点。当股票交易所的某只股票出现这种情况时,同样的情况在联合交易所也会维持一小段时间。而当股票交易所的投机行为结束时,联合交易所的散户也会终止投机行为。
(4)一些联合交易所的经纪公司每年收取6%的利息,从购买股票之日起开始计息。这个利息率比一般股票交易所的高。在进行周结算时,从周一到周六不计利息,但周六结转的股票要收取一周的利息。一些联合交易所不太明智地采用了日结算的方式,利息则从购买股票当天起计算,其股票结算方式与股票交易所的完全相同,即每日结清股票余额。
现在联合交易所中投机商行的数量比过去减少了。某些投机商行发现,通过与联合交易所建立联系不但可以获得更多的业务,还可以更体面地进行交易。例如,某投机商行如果接到某客户购买10股或100股的订单,它们就会根据需要雇佣5~10名经纪人,他们既向联合交易所电话传达客户“以指定价格买入股票”的指令,与此同时也会传达按照相同价格抛售的指令。然后两头的经纪人便会“凑到一起”以“匹配”或“撮合”该指令。他们互相了解并会尽最大努力与对方达成交易。如果不能达成交易,那么买入或卖出方都将按照最近的市场价执行该指令,这种做法被称为“就近法”。交易过后,这个公司便扮演了投机商行的角色,即不对任何亏损负责。若客户出现亏损,则投机商行获得该部分利益;如果客户获利,则承担这部分损失。这种做法实行起来并不容易,因为出现亏损时,联合交易所的客户可以要求经纪公司提供为其进行交易的经纪人的姓名,如果无法得到,则可以向联合交易所提起申诉。如果联合交易所要求该公司提供经纪人信息仍未执行,那么该公司将被取消会员资格。哪怕执行此类指令的经纪人严守规则,簿记也做得很严谨,但客户可以要求返还损失的资金,理由是没有任何交易生效。不过,联合交易所采取“就近法”还是招致了诸多抱怨。“匹配”或“撮合”指令对交易所来说也确实弊多利少,其他合法交易的指令也受不利影响。这种操作实际上并未进行任何交易,只不过是在形式上收发了电码而已。尽管很多这样的公司已经经受住了巨大的考验,委托它们进行投机的交易者还是对其能否承担金融责任忧心忡忡。出于这种担忧,客户不得不接受与市场价相去甚远的成交价。经纪人则不会自责,而是毫不犹豫地将责任推到联合交易所的设施上。
有的人希望以尽可能低的费用进行投机,他们会购买联合交易所的会员资格,并用自己的账户进行交易。包括股票交易所的退休职员、股票交易所会员的子女,或资金极其有限的人,无须支付任何佣金。即便成为“熊市”里的“熊”(空头),他们也可靠收取所持股票的利息赚钱。有的小本经纪人有“借”股经营的需求,如果他们抵押股票,那么他们就会获得年均6%甚至更好的收益。
有的交易者与上面谈到的投机者类似,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日结账户。他们按时回家,不买入也不卖空,他们说这样比深陷股市睡得更安稳。他们的交易都是小打小闹。通常情况下的损失为0.125%,基本不会超过0.25%。他们是“赌徒”,通过研究交易所内各类经纪人的需求,凭直觉“猜测”随后的报价,从正规经纪公司或者其他交易者的损失中牟取利润。他们头脑里并无市场意识,仅凭两个交易所的自动收报机和股票交易所的交易额以及相关知识进行投机。他们讨厌投机商行,因为通过投机商行匹配指令,外界公众在交易所产生的损失会小于实际交易。他们对获得快速报价的交易者也同样反感。
交易者通过两种途径获得快速报价的信息:依靠股票交易所快速自动收报机或者与股票交易所会员建立私密的电话联系。后者是种“无线”连接,投机者通过站在人群中观察接线员表示价格升降的手势,再据此买入或抛出。这种指示往往比行情牌和自动收报机的报价显示还要稍微及时些。这些交易者的操作非常有利可图,因为不正当竞争招致其他交易者的反感。但是,他们的操作是间断的,因为这种“线”可能随时突然中断或重新连接。其他不能享有这些特殊设施优势的交易者便紧跟其后,见机行事。这种工作劳神费力,很少有人能够坚持。
还有一些联合交易所经纪公司,在纽约、费城和波士顿股票交易所之间进行套利交易。然而,它们在任何一个城市都不会正式出价。虽然波士顿和费城联合交易所间的套利交易并不具规模,但仍有一些联合交易所的会员表示,他们最理想的计划就是能够购买到股票交易所的会员资格、派驻代表,然后利用联合交易所和股票交易所之间先进的报价设施获取套利。如上所述,套利公司必须至少拥有若干交易所会员资格并掌握相对较大数额的资本。这种操作风险性很高,因为如果股票交易所的某个会员涉嫌欺诈操作,他在该机构的会员资格将被立即取消。不过,确实也有一些经纪人甘冒名誉受损的风险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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