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法国新任首相梯也尔对巴黎心怀忐忑,在他看来,法国历次革命都是从巴黎开始的,法国社会的不稳定就是因为巴黎。他打算迁都凡尔赛,并调动大量军队进驻巴黎,还取消国民自卫队士兵的津贴。这一切都让巴黎市民难以忍受,尤其是作为对保留军事要塞贝尔福的交换,还有梯也尔甚至允许德军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举行阅兵式。
面对德国军队的入侵和丧权辱国的条约,巴黎在愤怒。而此时,梯也尔政府又下令国民自卫军上交为抵抗德军而自行铸造的200多门大炮。国民自卫军明确表态:“巴黎要保留自己的武器,要自己挑选领导,并且在不信任他们时把他们撤职。”军队采取了强制措施,但几名军官被国民自卫军抓获,先是痛打,然后枪毙。
局势向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梯也尔把政府机关撤出巴黎,而国民自卫军迅速接管了市政权力,开始建设公正、平等的理想社会。
1871年4月18日,巴黎公社委员会通过《告法国人民书》,在这份文件中,巴黎公社描述了公社的组织方式。公社是社会组织形式,即使最小的村子也要按这一形式组织起来,它是“绝对自治的”。各地公社“以契约方式联合”,建立统一的法兰西共和国,公社对共和国实行监督。中央政府代表各地公社的联合,负责全国行政。就巴黎而言,公社之下为区,区政府代表公社权力,由各区选出的公社委员分别负责本区行政工作。他们还想到未来各个国家会像巴黎公社那样,联合产生世界共和国。
公社规定所有行政人员都可以随时撤换。为了防止国家变质,巴黎公社还成立调查委员会以监督公社委员。为了防止高级岗位像以前那样成为政客们攫取钱财的肥缺,公社规定最高工资为每年6000法郎,也就是一个优秀工人的收入。公社希望通过取消特权来防止人们的腐化。
马克思称赞巴黎公社的领导者说:“这些勤务员经常是在公众监督之下进行工作的。”他们“公开地、老老实实地办事……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活动,不自命为绝对正确,没有文牍主义的敷衍拖拉作风,不齿于承认和改正错误”。
在经济上,巴黎公社将逃跑企业主已经停工的企业编制、企业状况和设备清单,交给工人协作社管理,并制定了工人协作社的章程草案,成立仲裁委员会,保证企业主回来时将工厂最终转交工人协作社,并判定工人协作社应支付的赎金数额。
工厂的组织形式是这样的:由全体工人大会选出1名工厂代表负责领导工作,车间主任与工长也由大会选举,如不称职,随时罢免。厂内大权属于理事会,由工厂代表、车间主任、工长与工人代表组成。各级负责人必须向理事会报告工作。
理事会决定雇佣、解雇工人和工人的工资等问题。工人代表由各工厂选举产生,每两周更换一次,每次轮换50%。工人代表既向工人群众传达理事会情况,也向理事会反映工人意见。为了保证公社的利益,由工人代表组成监督委员会,它有权了解厂内与对外一切业务,必要时有权审查。工人工作时间每天10小时。工厂代表每年工资为3000法郎,车间主任和工长工资为2520法郎,工人工资不超过2160法郎。除了工资,别无其他优待与津贴。(www.daowen.com)
巴黎公社具有很强的理想主义色彩,他们试图创立一个公正廉洁而有活力的社会组织形式,这是一个勇敢而且极富理想主义色彩的伟大实验,但这个实验只进行了72天。
在巴黎开始与凡尔赛对峙的时候,梯也尔的态度就很坚决:“宁要法国,不要首都。”巴黎公社被梯也尔大军围困,而冷眼旁观的德国释放了大量战俘以充实梯也尔的军队。1871年5月21日,梯也尔军队从圣克鲁门进入巴黎,“流血周”从这一天开始。巴黎公社陷入苦战,梯也尔的军队逐个街道进行攻击,甚至一些没有武器的平民也死于冷酷的屠杀。最后的战斗在巴黎东郊的拉雪兹神甫公墓展开,200名公社战士与5000敌军血战到底,最后被集体枪杀。这里也就是现在为人所熟知的“巴黎公社墙”。
在此过程中,有多少人战死,很难统计出来,有人估计有7万多名公社战士阵亡,事后,政府又逮捕5万人,20多家法院忙了5年才把这些案子审完,有1.3万人被判处监禁。
虽然巴黎公社存在时间很短,但它的影响不可小觑。公社对理想的追求与实践后来在许多国家重演,而它本身也成为一种象征,史诗般地回响在历史深处和后来者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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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巴黎公社的历史评价
对巴黎公社的评价历来褒贬不一。马克思认为它“不过是在特殊条件下一个城市的起义”,具有偶然性。但他赞赏巴黎公社的首创精神,特别是自我管理的实践。马克思、恩格斯称赞其为19世纪人类的曙光,是最伟大的创举。福楼拜的观点则全然相反,他认为,公社是“中世纪阴魂的最后一次出现”,因为“它干涉私人之间的契约”。而雨果以“未来诞生于此”来赞美公社,但是他厌恶法国人之间的互相残杀,他说:“凡尔赛有管区,巴黎有公社,但在它们之上,高于一切,有一个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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