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9月12日,在法国南部的多尔多涅省乡村的拉斯科山上,4个孩子和他们的宠物狗欢快地追逐一只兔子。忽然,兔子不知所踪,小狗也随之不见了。孩子们发现,那兔子和狗都落入了一个山洞。那是一个被枯枝败叶所掩蔽的洞口,出于好奇,他们带着手电筒和绳索也跟着进了洞穴。谁也没料到,这些天真活泼的孩子发现了祖先在万年之前创造出的“卢浮宫”。
随后,这里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发掘活动。人们发现,山洞的岩壁上布满了史前时代的绘画作品。根据推算,这些画作至少存在了15000年。当年年底,法国政府就将拉斯科岩画列为重点文物保护对象。
从仅有80厘米宽的洞口向内望去,整个洞穴就像一条绵长悠远的画廊,令人心生赞叹又流连忘返。整个洞穴分为前洞、后洞和边洞3个部分,由宽窄不等的通道相互连接。前洞像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大厅,是洞穴中最为壮观的部分。4头巨大的公牛赫然显现在洞顶,其中一头身长5米,原始人用简练明晰的线条完美地勾勒出它的轮廓,虽然没有丰富的色彩,但我们分明感受到它的雄健与活力。
包括野牛在内,前洞的洞顶共画了60多头大型动物。那时的人们最喜欢画野马,还有母鹿、棕熊、野驴和山羊,画中生动地反映了古人在狩猎时代的生活图景。其中,有沉稳的鹿群按序前行,有负伤的野牛依然顽强地将猎人顶倒在地,后者也是拉斯科岩画中唯一出现的人的形象。在后洞的岩壁上,还画着6匹蹄下生风的野马,它们腰身壮硕,马腿却短小精悍,以黑色线条为轮廓,再着棕色与黑色颜料,与整个岩洞的风格有很大不同。
从画风和技巧上可以看出,岩洞里聚集着几代人的艺术成果:栩栩如生的野兽有序地排列在岩壁上,几乎没有重叠和交错;不同风格之间相互继承,有着统一而明确的构思布局。绘画者长期同所画的动物生存在同一片土地上,又时常需要捕猎,无形中细致入微的观察让他们对各种动物都了然于心。所以,他们能画得比例精准,神态逼真,落笔即成,显示出自然奔放的活力之美。(www.daowen.com)
从原始人所画的内容来看,当时的拉斯科地区有更多的马和野牛。但在另外一些地区的岩画中,大象和山羊就成为主要角色。人们从周围环境中出现的动物种群来选择自己喜欢的艺术原型,当然又不可避免地联系到那时的巫术。在岩壁上,我们会发现一些奇怪的记号,有的被画在动物身上,有的把动物圈在中间,有一些标记像射出的箭,大概是狩猎活动开始前的预测和祈祷。
岩壁上还出现了原始人的手印,有的是涂抹而成,有的是线条勾勒而成。这些男性或女性的手印不是缺少某个指节,就是缺少整根手指。有人推测,这是用弯曲不同手指的手势来传递某种信号,这种手势也属于巫术的一种。
我们完全可以猜想到,一万多年前,这里曾经存在一个巫师群体,他们披着兽皮,举止怪异,因为出色的狩猎技能而受到族人尊崇,也获得了更高的声望。他们为部落带来充足的食物,预测人与野兽的搏斗结果。这种地位很可能还延伸到其他生活领域,于是也就有了在岩壁上作画的神圣权利。那个时候,巫师、首领与艺术家之间也许是没有分别的。
当历经万年、淹没千载的原始艺术重新展现在世人面前,人类对它的保护恰恰成了它最大的生存威胁。20世纪80年代,为了保证岩洞中的空气流通,法国政府在拉斯科岩洞中安装了空调设备。但是这项措施弄巧成拙,使壁画遭受了霉菌的大肆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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