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经历剧变,以至于人们只能通过外表来辨认其身份,这样的情况太少见了,也太不寻常和令人不安了,这通常意味着此人脑部受损、有多重人格障碍,或者被外星人入侵、被恶魔附体。
当然,人是会变的。随着年龄渐增,人会变得圆滑,甚至变得更加古怪。但是我们都有某种气质、某种情绪、某种态度、某种核心本质以及某种情绪能量作为我们性格的核心底色。不论我们的价值观、世界观和言行举止因为时过境迁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这些恒定的元素会一直保留。科学家曾研究过彩票中奖者以及经历严重车祸的终生瘫痪者的性格变化—颠覆生活的重大事件发生后仅仅几个月之内,人们就回归了此前的常规状态。那些在事故前总是快乐的人回归了快乐,而那些在中奖之前活得痛苦的人又回到了不满足的状态。
在观看电影和电视剧的时候,我们会发现里面的角色无论如何改变、成长,其视角怎样发展变化,他们仍然保留了其性格本质。最能说明这一点的电影是由查理·考夫曼(Charlie Kaufman)和米歇尔·贡德里(Michel Gondry)担任编剧的《暖暖内含光》(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剧透提醒)当约尔和克罗斯基(分别由金·凯瑞和凯特·温斯莱特饰演)的重要记忆被清除时,他们依然是整部电影中观众可以识别并喜爱的那两个角色。即使他们已经忘记彼此,两个角色也仍然被对方吸引,也许命中注定又要重新折磨对方一次。连贯的人物本质存在于许多伟大的电影中,如《肖申克的救赎》(The Shawshank Redemption)、《卡萨布兰卡》(Casablanca)、《沉默的羔羊》(The Silence of the Lambs)、《唐人街》(Chinatown)、《冬天的骨头》(Winter’s Bone)和《醉乡民谣》(Inside Llewyn Davis)。
当角色成长,而他们的视角和行为在故事的进程中发生改变时,潜在的、恒定的情绪基调会使这些变化别有趣味。举个例子,我们热衷于看到脾气乖戾的人陷入爱河;我们乐于见到强烈的情绪,诸如爱、喜悦和希望,时不时地与角色的坏脾气争夺情绪主导权。(www.daowen.com)
当然,也会有这样的情况—角色的性格剧变,以至于有必要采用一种新的情绪基调。举个例子,查尔斯·狄更斯《圣诞颂歌》(A Christmas Carol)中的埃比尼泽·斯克鲁奇(Ebenezer Scrooge)即为此类。在故事结尾,角色性格的180度大转变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因为整个故事是关于一个男人的弃暗投明。另一个出现性格剧烈转变的例子是大卫·萨莫(David Sumner)—萨姆·佩金帕(Sam Peckinpah)导演的电影《稻草狗》(Straw Dogs)中的角色。萨莫,一个美国学者,带着他的太太来到英国乡村的老宅居住,他尝试与当地人交朋友却徒劳无果,还遭到嘲笑和折磨。最后的结局是,为了自己和妻子能够生存下来,萨莫被迫杀掉一群当地的暴民。这个戏剧化的转变使萨莫从文明的、温顺的、与世无争的和深思熟虑的男人变成野蛮的、绝望的、原始的动物。
另一个性格完全转变的角色例子是美国经典电影有线电视台(AMC)的剧集《绝命毒师》(Breaking Bad)里的沃尔特·怀特(Walter White)。在共五季的剧集中,沃尔特经历了从癌症患者、高中化学老师、父亲到毒枭的转变。这个转变过程是这部电视剧的核心。剧中“换帽子”(“ changing hats”)的说法是按字面意思理解的,因为当他戴着一顶标志性的礼帽时,他就有了一个新的自我,用着一个新名字—“海森堡”。
角色的核心本质发生改变往往是因为生活所迫,它要么是故事的转折点,要么令观众不安。只有在情节有明确需求的情况下,才可以改变人物的情绪基调。大多数伟大的角色,无论多么复杂,自始至终都只拥有同一个核心本质,以及始终如一的情绪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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