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知识产权与竞争法的转型实现

知识产权与竞争法的转型实现

时间:2023-07-3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现代反垄断法也具有促进创新的价值面向,真正对创新友好的监管应当是一种以反垄断政策为核心的竞争导向型监管。建构竞争导向型监管模式应解决以下几方面的问题:其一,应当弱化相关市场的概念。相关市场理论不应成为大型共享平台逃脱反垄断审查的冠冕堂皇的抗辩说辞,也不应成为掣肘竞争导向型监管框架的枷锁。尽管市场支配地位本身并不违法,但是上述诸多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应当是竞争导向型监管框架的重点规制对象。

知识产权与竞争法的转型实现

共享经济这种依靠颠覆性创新推动、公众参与的经济民主形式从根本上挑战了传统规制体系,带来了新的治理问题。[82]当面对创新的商业模式时,监管部门往往会采取“全有或全无”的监管策略,将其视为传统工业经济的一种形态,进而套用现行监管框架,或者放任不管,任其野蛮生长。[83]在最初面对方兴未艾的共享经济时,监管者陷入了路径依赖,采取了“全有”的监管策略。然而,在网约车合法化的努力过程中,监管者的监管理念和逻辑悄然地发生了转变。出于对创新的保护,监管者完成了第一次监管模式转型,采纳了熊彼特假说,从“全有”走向“全无”。但这也导致共享经济中大量的限制竞争问题得不到有效治理,垄断被认为具有推动创新的功能而被放任自流。畅销书《从0到1》的作者彼得·蒂尔对此作了典型和生动的注解——垄断企业推动技术创新和社会进步,因为垄断利润是最有力的创新动力。然而,这种熊彼特式的思考忽视了具体的产业结构和市场环境,其结果不仅可能会挫伤真创新,还可能使监管者被假创新所蒙蔽。对于“赢者全赢”的共享经济市场,竞争才能推动创新。现代反垄断法也具有促进创新的价值面向,真正对创新友好的监管应当是一种以反垄断政策为核心的竞争导向型监管。2018年春节过后,牢固掌握垄断地位、不必再殷忧竞争压力的滴滴出行平台在用户体验、安全审核等方面存在管理惰性,导致一系列损害消费者人身安全的恶性事件发生。在这些案例当中,我们已然看不到技术或运营模式的创新,只能看到大型共享平台披着假创新的面纱,凭借垄断地位而攫取租金,罔顾消费者利益。不同于学界放松监管的主流观点,笔者认为,对共享经济应当采取更为谨饬的监管态度,推动监管模式的第二次转型正当其时。

建构竞争导向型监管模式应解决以下几方面的问题:

其一,应当弱化相关市场的概念。经典相关市场理论在共享经济双边市场中遇到了巨大的适用障碍,并且,截至目前,各国反垄断执法者和学者并没有找到妥善的解决之策。应当明确界定相关市场的最终目的在于判断市场支配地位存在与否,而且其也只是众多判断手段中的一种。早在20世纪末,乔纳森·贝克就提出了“越过”相关市场理论,即在一定条件下,对竞争影响的分析可以略过完整的市场界定。黄勇教授等也指出,如果在个案中可以直接证明被告行为对竞争产生了直接的不利影响进而影响了消费者福利,且其他可能的因素都已被排除,那么直接认定被告市场支配地位之成立具有合理性。[84]一些学者认为,无法精确且无争议地界定出相关市场,就证明并不存在任何反垄断问题,这实际上是倒因为果、混淆目的和手段的看法。相关市场理论不应成为大型共享平台逃脱反垄断审查的冠冕堂皇的抗辩说辞,也不应成为掣肘竞争导向型监管框架的枷锁。在满足一定条件的个案中,应当允许进行“弱化”或“越过”相关市场完整分析的变通处理;即使不满足“越过”条件,界定相关市场时应当考虑到平台双边的交叉联系、价格不敏感性等异质性,以避免共享经济领域中相关市场界定过于狭窄的弊病。

其二,应及时规制共享平台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行为。瓦内萨·卡茨指出,共享经济平台和其他互联网平台的关键区别并不在于服务类型或参与个体的特征,而是平台对于各个交易环节的控制程度。[85]共享经济商业模式下,共享平台占据交易的绝对主导地位,其对于交易方式、定价模式、交易频率、结算工具、责任分配等要素具有较高的控制力,交易参与者通常无议价机会。具有支配地位的大型平台也有巨大的激励和更多的机会来强化锁定效应,抬高转换成本,实行歧视性待遇,实施低价竞争等行为。尽管市场支配地位本身并不违法,但是上述诸多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行为应当是竞争导向型监管框架的重点规制对象。如果放任自流,大型共享平台的支配地位将变得愈发牢固,不必再为了逃脱竞争的压力而去创新(即“逃离竞争效应”失灵),这最终将抑制创新,损害消费者福利。

其三,经营者集中事前申报中,除了刚性的“营业额”标准,还应当引入其他“柔性标准”。坚持将申报标准定于一尊,只会让共享经济中的绝大多数并购游离于监管视阈之外。在这方面,德国竞争法的修改经验值得借鉴。为了更好地适应数字经济时代,2017年德国联邦议会通过了《反对限制竞争法(第九修正案)》,其中引入了一项新的标准——“交易价值”(Wert der Gegenleistung),其目的在于确保德国合并控制规则能够监管某些未来可能引发重大竞争关注,但在交易时没有营业额或有很少营业额的初创型企业。[86]这与美国《哈特-斯科特-罗迪诺反垄断改进法案》中的“交易规模标准”非常类似。此外,共享经济领域的经营者集中审查还应当注意到纵向一体化和数据集中的问题。在“Facebook/WhatsApp案”中,欧盟委员会已经开始审查合并可能造成的数据集中对于竞争的影响。

其四,建立助力竞争的数据分享机制。大型共享平台凭借对数据的独占和封锁,可以获得竞争对手难以匹敌的市场势力。尽管推进数据的分享有助于打破信息壁垒和信息孤岛,促进行业的竞争,但是其又与用户的隐私保护之间存在紧张关系。不过,这一冲突可以通过对用户数据的类型化作业来予以缓解。在共享经济活动中,用户的数据可以分为个人身份、相关账户、住所、邮箱、社会关系等隐私数据和消费记录、浏览轨迹、评价记录、兴趣收藏等痕迹数据。对于前者,相关平台应当依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的相关规定积极保护用户隐私;而对于后者,其已成为共享经济竞争过程所必不可少的原料,可依据反垄断法必要设施原则,对该类数据的独占者设定开放分享数据的义务。

其五,应注意“算法共谋”的问题。无论是滴滴还是Uber都宣称服务价格由市场决定,但是实际上最终决定价格的是它们设计出来的算法。“该算法既没有受到管制,也不透明……它可以模拟市场定价机制,也可以不模仿,这取决于Uber公司。”[87]竞争执法机构应当保证算法的透明性,必要时可以授予规制机关反向工程的权力,以弄清算法的决策机理和过程。[88]竞争执法机构还应当制定一定的原则或标准,以规范和引导算法的设计过程,引导和督促共享平台展开算法创新和算法竞争,推陈出新、精益求精,设计出更为公平且不会窒息价格竞争的算法。安德森和霍夫曼提出的以竞标机制为特色的算法就是一个成功的示范。欧盟委员维斯塔格指出:“企业能做和必须做的是通过设计(算法)来确保反垄断法的遵从。这意味着关于定价的算法必须按照一种不会促进共谋的方式来进行构建。”[89]

其六,应当注意网约车行业的行政垄断问题。在巡游出租车市场,政府建立了以特许经营制为特征的管制体系,造成了行政垄断;而在新兴的网约车市场,市场又形成了新的垄断,需要政府由垄断的缔造者转变为垄断的控制者。遗憾的是,一些地方政府并没有完成这种角色转换,反而将行政垄断延伸向了网约车市场。吴汉洪教授指出,2016年推出的公平竞争审查制度就是在竞争政策领域当中用来规制行政性垄断行为的一个重要举措。各地网约车细则也在大致相同的时间段大量出台,其可被视为激活公平竞争审查制度、推动该制度落地的“试金石”;公平竞争审查也要及时“亮剑”,纠正潜在的行政性垄断。对于正在起草、尚未正式出台的网约车地方细则,应当按照实体审查标准进行公平竞争审查,未经审查不得出台;对于已经出台的地方细则,《公平竞争审查制度实施细则(暂行)》规定“政策制定机关未进行公平竞争审查出台政策措施的,应当及时补做审查。发现存在违反审查标准问题的,应当按照相关程序停止执行或者调整相关政策措施”。

【注释】

[1]国家信息中心:“中国分享经济发展报告2017”,载http://www.sic.gov.cn/archiver/SIC/UpFile/Files/Htmleditor/201703/20170302125144221.pdf,访问时间:2017年11月27日。

[2]See Kathleen Stokes et al.,“Making Sense of the UK Collaborative Economy”,available at https://www.nesta.org.uk/publications/making-sense-uk-collaborative-econ⁃omy,2017-11-04.

[3]董成惠:“共享经济:理论与现实”,载《广东财经大学学报》2016年第5期。

[4]《发展改革委等印发〈关于促进分享经济发展的指导性意见〉的通知》(发改高技[2017]1245号)。

[5]See Juho Hamari,Mimmi Sjöklint and Antti Ukkonen,“The Sharing Economy:Why People Participate in Collaborative Consumption”,Journal of the Association for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Vol.67,Iss.9,2016.

[6]Russell Belk,“You are What You can Access:Sharing and Collaborative Con⁃sumption Online”,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Vol.67,Iss.8,2014.

[7]Kris Erickson and Inge Sørensen,“Regulating the Sharing Economy:Introduction to the Special Issue”,Internet Policy Review,Vol.5,Iss.2,2016.

[8]David Murillo,Heloise Buckland and Esther xVal,“When the Sharing Economy Becomes Neoliberalism on Steroids:Unravelling the Controversies”,Technological Forecasting and Social Change,Vol.125,2017.

[9]US FTC,“The‘Sharing’Economy:Issues Facing Platforms,Participants,and Regulators”,available at https://www.ftc.gov/system/files/documents/reports/sharing-e⁃conomy-issues-facing-platforms-participants-regulators-federal-trade-commission-staff/p151200_ftc_staff_report_on_the_sharing_economy.pdf,2017-12-12.

[10]Joseph Schumpeter,Capitalism,Socialism,and Democracy(1st ed),Harper and Brothers,1942,p.83.

[11]Mark Anderson and Max Huffman,“The Sharing Economy Meets the Sherman Act:Is Uber a Firm,a Cartel,or Something in Between?”,Columbia Business Law Review,Forthcoming,available at https://ssrn.com/abstract=2954632,2017-12-12.

[12]蒋大兴、王首杰:“共享经济的法律规制”,载《中国社会科学》2017年第9期。

[13]Timm Teubner,“Thoughts on the Sharing Economy”,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e-Commerce 11/2014,available at http://www.timmteubner.de/graphics/sharing_ec.pdf,2017-12-20.

[14]Rachel Botsman and Roo Rogers,What's Mine Is Yours:How Collaborative Con⁃sumption is Changing the Way We Live,Harper Collins,2011,pp.6-20.

[15]Juliet Schor,“Debating the Sharing”,A Great Transition Initiative Essay,10/2014,available at http://www.tellus.org/pub/Schor_Debating_the_Sharing_Econo⁃my.pdf,2017-12-20.

[16]参见刘根荣:“共享经济:传统经济模式的颠覆者”,载《经济学家》2017年第5期。

[17]Guy Lougher and Sammy Kalmanowicz,“EU Competition Law in the Sharing E⁃conomy”,Journal of European Competition Law&Practice,Vol.7,No.2,2016.

[18]See Kathleen Stokes et al.,“Making sense of the UK collaborative economy”,a⁃vailable at https://www.nesta.org.uk/publications/making-sense-uk-collaborative-econo⁃my,2017-11-04.

[19]See“The Sharing Economy in China:Regulation or De-regulation for Innova⁃tion?”available at https://www.journals.elsevier.com/computer-law-and-securityreview/call-for-papers/the-sharing-economy-in-china-regulation-or-de-regulation-for,2017-12-19.

[20]See Peter Baldwin and Robert Baldwin,The Motorway Achievement:Visualization of the British Motorway System,Thomas Telford Publishing,2004,p.30.

[21]熊丙万:“专车拼车管制新探”,载《清华法学》2016年第2期。

[22]参见张力:“共享经济:特征、规制困境与出路”,载《财经法学》2016年第5期。

[23]参见速途研究院:“2013-2014年打车软件市场分析报告”,载http://www.sootoo.com/content/480044.shtml,访问时间:2018年1月5日。

[24]参见唐清利:“‘专车’类共享经济的规制路径”,载《中国法学》2015年第4期。

[25]参见交通运输部:“鼓励创新但禁止私家车接入平台参与‘专车’经营”,载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5-01/08/c_1113930632.htm,访问时间:2018年1月5日。

[26]Christopher Koopman,Matthew Mitchell and Adam Thierer,“The Sharing Economy and Consumer Protection Regulation:The Case for Policy Change”,The Journal of Business,Entrepreneurship&the Law,Vol.8,Iss.2,2015.

[27]参见郭丁源、李明思、杨虹:“若做好监管‘上海方案’将助推专车合法化”,载《中国经济导报》2015年8月5日。

[28]See Elizabeth A Kirk,Alison D Reeves and Kirsty L Blackstock,“Path Depend⁃ency and the Implementation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Environment&Planning C:Government&Policy,Vol.25,Iss.2,2007.

[29]See Sofia Ranchordas,“Does Sharing Mean Caring:Regulating Innovation in the Sharing Economy”,Minnesota Journal of Law Science&Technology,Vol.16,Iss.1,2015.

[30]国家信息中心:“中国分享经济发展报告2017”,载http://www.sic.gov.cn/archiver/SIC/UpFile/Files/Htmleditor/201703/20170302125144221.pdf,访问时间:2017年11月27日。

[31]赵猛:“从‘共享医院’到为知识买单”,载《通信企业管理》2017年第11期。

[32]交通运输部等:“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载http://zizhan.mot.gov.cn/zfxxgk/bnssj/zcfgs/201607/t20160728_2068633.html,访问时间:2018年1月5日。

[33]Fung Business Intelligence,“Sharing economy in China:car-sharing market in China”,available at https://www.fbicgroup.com/sites/default/files/Sharing_Economy_part%202_Car_Sharing_20160905.pdf,2017-12-24.

[34]参见侯登华:“‘四方协议’下网约车的运营模式及其监管路径”,载《法学杂志》2016年第12期。

[35]See Sofia Ranchordas,“Does Sharing Mean Caring:Regulating Innovation in the Sharing Economy”,Minnesota Journal of Law Science&Technology,Vol.16,Iss.1,2015.

[36]朱宝丽:“分享经济发展现状、国际考察与监管选择”,载《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4期。

[37]See Matthew Hilton,“Consumerism in World History:The Global Transformation of Desire by Peter N.Stearns”,The Economic History Review,Vol.55,No.2,2002.

[38]国家信息中心:“中国分享经济发展报告2017”,载http://www.sic.gov.cn/archiver/SIC/UpFile/Files/Htmleditor/201703/20170302125144221.pdf,访问时间:2017年11月27日。

[39]参见孙伯龙:“新经济下的共享经济创新与政府管制转型:挑战与因应——‘中国的共享经济:为求创新是该继续管制还是放松管制’会议综述”,载《竞争政策研究》2018年第3期。

[40]Jonathan B.Baker,“Beyond Schumpeter Vs.Arrow:How Antitrust Fosters Inno⁃vation”,Antitrust Law Journal,Vol.74,No.3,2007.

[41]See Joseph Schumpeter,Capitalism,Socialism,and Democracy(1st ed),Harper and Brothers,1942,pp.81-106.(www.daowen.com)

[42]See Kenneth J.Arrow,“Economic Welfare and the Allocation of Resources for Invention”,in 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The Rate and Direction of Inventive Activity:Economic and Social Factors,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2,pp.609-626.

[43]参见蒋大兴:“国企为何需要行政化的治理——一种被忽略的效率性解释”,载《现代法学》2014年第5期。

[44]万成文:“反垄断部门是否应叫停滴滴Uber合并”,载《商业观察》2016年第1期。

[45]参见孙伯龙:“新经济下的共享经济创新与政府管制转型:挑战与因应——‘中国的共享经济:为求创新是该继续管制还是放松管制’会议综述”,载《竞争政策究》2018年第3期。

[46]马亮:“面对共享经济的正确姿态”,载《社会科学报》2017年8月24日。

[47]参见[美]杰里米·里夫金:《零边际成本社会》,赛迪研究院专家组译,中信出版社2014年版,第27页。

[48]乔洪武、张江城:“共享经济:经济伦理的一种新常态”,载《天津社会科学》2016年第3期。

[49]参见张世明:“定谳私议:奇虎诉腾讯滥用支配地位案中‘相关市场‘的认定方法”,载史际春主编:《经济法学评论》,中国法制出版社2015年版,第319—320页。

[50]参见张世明:“定谳私议:奇虎诉腾讯滥用支配地位案中‘相关市场’的认定方法”,载史际春主编:《经济法学评论》,中国法制出版社2015年版,第319—320页。

[51]统计数据来自国家信息中心、比达咨询、易观智库、中国IT研究中心等研究机构的调研报告,这些报告中一般将共享专车、共享单车、共享房屋等作为单独的相关市场,并通过计算相关平台的交易额占该目标市场的份额来计算市场占有率。

[52]See David S.Evans and Richard Schmalensee,“Matchmakers:the New Eco⁃nomics of Multisided Platforms”,Harvard Business Review Press,2016,p.28.

[53]参见杨建辉:“数字经济挑战反垄断规则”,载《互联网经济》2017年第7期。

[54]See Vera Demary,“Competition in the Sharing Economy”,IW Policy Paper 19/2015,available at http://hdl.handle.net/10419/112778,2017-12-25.

[55]See Alex Chisholm and Nelson Jung,“Platform Regulation—Ex-ante Versus Ex-post Intervention:Evolving Our Antitrust Tools and Practices to Meet the challenges”,a⁃vailable at https://www.competitionpolicyinternational.com/wp-content/uploads/2016/03/Platform-regulation.pdf,2017-12-27.

[56]See Guy Lougher and Sammy Kalmanowicz,“EU Competition Law in the Sharing Economy”,Journal of European Competition Law&Practice,Vol.7,No.2,2016.

[57]Cristiano Codagnone,Federico Biagi and Fabienne Abadie,“The Passions and the In⁃terests:Unpacking the‘Sharing Economy’”,available at http://publications.jrc.ec.europa.eu/repository/bitstream/111111111/41515/1/jrc101279.pdf,2017-12-27.

[58]Adam Thierer et al.,“How the Internet,the Sharing Economy,and Reputational Feedback Mechanisms Solve the‘Lemons Problem’”,University of Miami Law Review,Vol.70,No.3,2016.

[59]参见毕夫:“ofo与摩拜走向合并正渐行渐近”,载《上海企业》2017年第11期。步入2018年以后,两家共享单车寡头并没有合并,但是作为双寡头之一的ofo公司迅速走向衰亡,陷入了“押金挤兑”危机,似乎又印证了共享经济行业“要么合并、要么死亡”的不变定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合并是化解困境的唯一出路,相反,合并造成的垄断势力在双边市场会造成更为严重的竞争危害。这种畸形发展的背后恰恰说明了一些共享经济细分行业用“逆竞争”逻辑的扭曲策略寻求快速发展,违背了市场规律和良性的商业逻辑,不具有可持续性。鼓励共享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并不是要纵容合并与垄断,相反应当加强对竞争过程和竞争秩序的保护。

[60]Stephen P.King,“Sharing Economy:What Challenges for Competition Law?”,Journal of European Competition Law&Practice,Vol.6,No.10,2015.

[61]See Jack Kim and Aradhana Aravindan,“Singapore Proposes Fines on Grab,Uber,Says Merger Harms Competition”,available at 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uber-grab-singapore/singapore-proposes-fines-on-grab-uber-says-merger-harms-com⁃petition-idUSKBN1JV0KV,2017-12-27;Christopher Tan,“Watchdog Finds Grab-Uber Deal anti-competitive,Proposes fines,Measures to Restore Competition”,the Straits Times(Jul.5,2018),available at https://www.straitstimes.com/singapore/transport/competitionwatchdog-finds-grab-uber-deal-anti-competitive-lists-corrective,2018-05-18.

[62]“商务部:正在依法对滴滴与优步中国合并案进行反垄断调查”,载http://finance.china.com.cn/news/20170727/4326848.shtml,访问时间:2018年2月3日。

[63]See Guy Lougher and Sammy Kalmanowicz,“EU Competition Law in the Sharing Economy”,Journal of European Competition Law&Practice,Vol.7,No.2,2016.

[64]US FTC,“The‘Sharing’Economy:Issues Facing Platforms,Participants,and Regulators”,available at https://www.ftc.gov/system/files/documents/reports/sharing-e⁃conomy-issues-facing-platforms-participants-regulators-federal-trade-commission-staff/p151200_ftc_staff_report_on_the_sharing_economy.pdf,2017-12-12.

[65]参见刘根荣:“共享经济:传统经济模式的颠覆者”,载《经济学家》2017年第5期。

[66]Meyer v.Kalanick,174 F.Supp.3d 817,819-820(S.D.N.Y.2016).

[67]关于中心辐射型垄断协议的介绍可参见郭传凯:“美国中心辐射型垄断协议认定经验之借鉴”,载《法学论坛》2016年第5期。

[68]Mark Anderson and Max Huffman,“The Sharing Economy Meets the Sherman Act:Is Uber a Firm,a Cartel,or Something in Between?”,Columbia Business Law Review,Forthcoming,available at https://ssrn.com/abstract=2954632,2017-12-12.

[69]参见熊丙万:“专车拼车管制新探”,载《清华法学》2016年第2期。

[70]参见彭岳:“共享经济的法律规制问题——以互联网专车为例”,载《行政法学研究》2016年第1期。

[71]参见“落实公平竞争审查,从网约车细则开始”,载http://guancha.gmw.cn/2017-11/12/content_26763498.htm,访问时间:2018年2月6日。

[72]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4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载http://www.cnnic.cn/hlwfzyj/hlwxzbg/hlwtjbg/201708/t20170803_69444.htm,访问时间:2018年2月6日。

[73][日]富田彻男:《市场竞争中的知识产权》,廖正衡等译,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第224—230页。

[74]Philippe Aghion et al.,“Competition and Innovation:An Inverted-U Relation⁃ship”,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Vol.120,No.2,2015.

[75]Jonathan B.Baker,“Beyond Schumpeter Vs.Arrow:How Antitrust Fosters Inno⁃vation”,Antitrust Law Journal,Vol.74,No.3,2007.

[76][美]克里斯蒂娜·博翰楠、赫伯特·霍温坎普:《创造无羁限:促进创新中的自由与竞争》,兰磊译,法律出版社2016年版,第11页。

[77]参见王先林:“反垄断法与创新发展——兼论反垄断与保护知识产权的协调发展”,载《法学》2016年第12期。

[78]US DOJ&FTC,“Antitrust Guidelines for the Licensing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available at https://www.justice.gov/atr/IPguidelines/download,2017-12-27.

[79]See Sofia Ranchordas,“Does Sharing Mean Caring:Regulating Innovation in the Sharing Economy”,Minnesota Journal of Law Science&Technology,Vol.16,Iss.1,2015.

[80]蒋大兴、王首杰:“共享经济的法律规制”,载《中国社会科学》2017年第9期。

[81]蒋大兴、王首杰:“共享经济的法律规制”,载《中国社会科学》2017年第9期。

[82]蒋大兴、王首杰:“共享经济的法律规制”,载《中国社会科学》2017年第9期。

[83]See Gillian K.Hadfield,“Legal Barriers to Innovation:The Growing Economic Cost of Professional Control over Corporate Legal Markets”,Stanford Law Review,Vol.60,No.6,2008.

[84]参见黄勇、蒋潇君:“互联网产业中‘相关市场‘之界定”,载《法学》2014年第6期。

[85]Vanessa Katz,“Regulating the Sharing Economy”,Berkeley Technology Law Journal,Vol.30,Iss.4,2015.

[86]“Germany:Ninth Amendment of the Act against Restraints of Competition Enters into Force”,available at http://knowledge.freshfields.com/en/Global/r/3511/www.bundeskartellamt.de,2017-12-29.

[87]Matt Stoller,“How Uber Creates an Algorithmic Monopoly to Extract Rents”,a⁃vailable at https://www.nakedcapitalism.com/2014/04/matt-stoller-how-uber-creates-analgorithmic-monopoly.html,2018-01-20.

[88]OECD,“Algorithms and Collusion:Competition Policy in the Digital Age”,arailable at www.oecd.org/competition/algorithms-collusion-competition-policy-in-thedigital-age.htm,2018-01-20.

[89]Margrethe Vestager,“Algorithms and competition”,available at https://ec.europa.eu/commission/commissioners/2014-2019/vestager/announcements/bundeskar⁃tellamt-18th-conference-competition-berlin-16-march-2017_en,2018-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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