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超越了游戏团体本身的范围,将她对假扮游戏的喜好延伸到了同龄的其他女孩通常都喜欢玩的游戏活动上去。在洛马维斯塔的女伴们的朋友圈子里,她还秘密地为五年级的年度才艺秀排练了一个节目。
演出的那天,特蕾莎跟她的朋友忙碌地在卫生间里准备着,穿上飘逸的印花长裙,涂上眼影并抹上口红,并且不时地在镜子前转来转去。喋喋不休,嬉笑,时而发出的尖叫声在这群女孩子中蔓延。偶尔,她们还斜着脑袋在门外东张西望,并嘲弄一群男孩子。终于轮到她们上台了,女孩们紧紧张张地手拉着手,匆匆忙忙地走上了舞台。随着幕布缓缓拉开,一首加勒比的流行歌曲《拉邦巴》(La Bamba)娓娓响起。女伴们开始跳起舞来,正当她们耸肩扭臀之时,特蕾莎仿佛一下子呆住了。一两秒钟之后,她也跟随着其他女伴,在旋律伴奏下优雅地舞动着她的身体。每个女孩的舞蹈都有一种独特的风格,只是有些人的动作相对更加自如和完美罢了。特蕾莎看起来跳得自然流畅而且毫不拘束,她的肢体仿佛和音乐融为一体。
在特蕾莎13岁的时候,受邀与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孩一起玩了一天。也许是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形,她表现得异常安静和克制。然而,她在游戏中的行为举止看上去好像很害羞。跟普通的初中学生一样,特蕾莎不再公开地玩假扮游戏,她还停止了早期游戏中那种一件一件地道出活动经过的习惯,也不再依靠自我诱导式的语言去引导自己的行动。她的行为表明她的内心深处引领她游戏的想法或幻想发生了一种微妙的改变(Luria, 1982; Singer & Singer, 1990)。不仅如此,她使用的语言全都具有社交倾向,旨在为游戏建立一种分享式的参照和展开一段虚构的故事情节。
特蕾莎一边在为洋娃娃梳妆打扮,一边跟同伴攀谈了起来。
特蕾莎:“我们应该去露天游乐场玩。”
茱丽叶:“是啊……我们可以给它穿上衣服。”
特蕾莎:“我们上哪儿的游乐场去玩呢?我们又什么时候回来呢?嗯……”
茱丽叶:“对呀,我们可以去坐游乐车。”
特蕾莎:“我们可以坐过山车。”
茱丽叶:“对,在坐完过山车以后,我们还可以去骑旋转木马。”
特蕾莎:“旋……旋……旋转木马。”
茱丽叶:“然后我们就去坐摩天轮。”
特蕾莎:“摩天轮。好了,衣服都穿好了,嗯,衣服都穿好了,衣服都穿好了。我们这就上游乐场去。”(www.daowen.com)
茱丽叶:“现在我们穿上外套吧。”
特蕾莎:“我们六点才去游乐场,现在就穿上外套吗?”
茱丽叶:“是呀,这样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游乐场了呀。”
特蕾莎(轻声地对她的洋娃娃说了一声):“好嘞。”
交谈结束之后,女孩们按计划的那样,假装带着她们的洋娃娃去游乐场玩。她们不仅带着她们的洋娃娃去坐了过山车、旋转木马以及摩天轮,而且还乘坐了一种由特蕾莎想象出的并用她的洋娃娃演示的新式游乐车。
虽然特蕾莎在15岁进入高中之后就不再玩洋娃娃和假扮游戏了,但她早期的游戏兴趣继续在她的青少年时代占据一席之地,只是游戏的方式更加得当,具有更多的功能性了。与同龄的青少年相比,她仍然追求着以前对发型、化妆品、珠宝首饰以及时装的爱好。她对家务事仍旧保持着当初的热情。她努力想让自己成为一名优秀的厨师、清洁员以及照看者,她的家人也为特蕾莎把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而感到由衷的自豪。尤其是,她还学会了照顾她的小弟弟,给他喂饭,更换尿布,甚至在必要时对他加以训斥。有一次正在跟我通话的中途,特蕾莎曾婉言她需要训诫他的小弟弟而不得不暂离一小会儿,“我告诉过你把脚从家具上挪开……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她显然非常生气,她跟我抱怨说:“烦死了!我告诉过他把脚放下来……但他从来都不听。”
弗雷迪对游戏的兴趣也超出了游戏团体本身的范围。他把从游戏中刚刚发展出来的假扮能力运用到了在学校活动和表演的戏剧性角色中。在职业介绍日期间,他逼真地扮演了一名篮球运动员,向一群同学们演示他的投篮动作;他表演过莫里斯·桑达克的《野兽国》中那个变成了野兽的小男孩,他穿着自己用纸袋做的戏服,眼里发出野兽般的凶狠目光;他还参加过一个北美土著居民的庆祝活动,在那儿帮助制作戏服、道具、背景以及布置宴会,还同其他孩子一起参加歌曲演唱和仪式表演。
作为洛马维斯塔摄像俱乐部的成员之一,弗雷迪将他对电视、录像机和摄像机的痴迷自如地融汇到动手操作设备的体验之中。他跟一群来自不同班级的高年级学生一起,参加了学习操作录像设备的工作坊,拍摄特别的活动,甚至还帮助剪辑一部专题影片。
随着年龄的增长,游戏与运动成为弗雷迪主要的兴趣爱好。比如像乌诺(Uno)纸牌游戏这一类按照规则玩的游戏成为他多年来最喜欢的活动。他早年对小红球的痴迷发展成为一种对篮球的激情。他将大部分时间花在了练习投篮上面,常常跟杰瑞德和其他男孩子泡在球场上。虽然他远未达到参加“联赛”的水平,但却一点儿也都不妨碍他尽情地享受打球的乐趣。
弗雷迪成功地将他从前对日杂用品和其他商品的痴迷转化成为功能性的活动。经过在初中和高中时期的社区实地指导,他学会了购物和做饭。在家里参与做家务事的过程中,他的这些技能也得到了提高。他还在舅舅的杂货店里协助打理相关的杂务。
杰瑞德把以前的嗜好与兴趣发展成为功能性和恰当的活动。他参加了很多和弗雷迪类似的活动,包括表演他最喜欢的童话故事《野兽国》。在表演野兽疯狂嚎叫的场面时,他兴高采烈地表现出从未出现过的眉飞色舞的神情。杰瑞德也是洛马维斯塔摄像俱乐部的成员之一,他在这里学会了肩并肩地和他的同伴操作设备。和弗雷迪一样,他也喜欢和他那几个朋友们一起玩乌诺纸牌,并且跟着弗雷迪和其他朋友在篮球场上练习投篮。
杰瑞德的整个初中和高中期间继续在电脑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他尤其喜爱那些能把他的两个爱好(视频游戏领域和电脑领域)结合在一块的机会。他玩电脑版游戏《幸运轮盘》(来源于同名的电视节目秀)的水平近乎完美,仅在几轮过后便能迅速地记下其中所有的成语。据他的家人反映,他在家里仍然会花大量的时间看电视,并以震耳欲聋的音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旧爱——益智问答游戏节目《危险边缘》以及体育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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