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岷县青苗会研究:仪式过程的结构与反结构

岷县青苗会研究:仪式过程的结构与反结构

时间:2023-07-3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从六月初一开始,人们正常的结构被打破,呈现出一种反结构状态,主要表现了被选中的老爷的角色变化与地位转换,并通过神灵巡游仪式得以完成。仪式期间的老爷,不仅不进行生产劳动还有专人陪侍,包括饮食、抽烟、喝酒,甚至还有单独使用的厕所。仪式期间老爷有专人陪同,夫妻不得同房,性生活更是被严厉禁止。

岷县青苗会研究:仪式过程的结构与反结构

“仪式中充满了象征符号,或者干脆地说,仪式就是一个巨大的象征系统”[4]。仪式研究是人类学研究的一个重段要内容,著名人类学家阿诺尔德·范热内普认为,过渡仪式的完整模式在理论上包括阈限前礼仪(rites prélimiaries,即分隔礼仪)、阈限礼仪(rites limiaires,即边缘礼仪)、阈限后礼仪(rites postilimiaires,即聚合礼仪)[5],仪式的进程包括三个阶段:首先,与日常生活的各种事物分离。其次,对导致分离状态的危机的某些层面制定一个模拟的情形。再次,最终重新进入日常生活的世界[6]。维多克·特纳关注第二个阶段,并将这一阶归结为“结构——反结构——结构”的一个辩证过程。六月会仪式是月露滩青苗会的一个节点。六月初一之前,整个社会处于日常结构之中。从六月初一开始,人们正常的结构被打破,呈现出一种反结构状态,主要表现了被选中的老爷的角色变化与地位转换,并通过神灵巡游仪式得以完成。

六月初一之前,人们处在日常结构中,祭祀圈内的民众过着正常的生活,包括在称谓、饮食结构、婚姻状态,甚至劳动等活动中。到了六月初一,青苗会会长和司家带领一行人,敲锣打鼓前往当选的老爷(水头)家,老爷家大摆筵席庆贺当选。选中的老爷通常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者,人们把当选为水头(老爷)看作当地至高无上的荣誉。然后新当选的大水头、二水头、锣客、伞客在青苗会会长与司家的带领下前往月露滩庙,由司家向两位娘娘逐一通报新当选的大水头、二水头、锣客、伞客。在这项仪式进程中,从正常生活领域向阈限阶段的仪式活动之分割礼仪得到充分体现,是平凡与神圣世界之间的界限,为仪式过程中的反结构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新任老爷选举好后,被选的老爷家中则主动承担起青苗会的祭祀仪式活动。仪式期间,老爷身着黑色锦缎大褂,头戴黑呢礼帽。进入角色后他们不再是自然人,而是娘娘的烧香弟子,也是神灵的化身。经过洗澡、净身、熏香等步骤后,老爷进入月露滩庙陪伴娘娘,举行坐床仪式。他的家中则按婚礼的模式装扮,老爷俨然成了娘娘选配的夫婿。不管以前是否存在矛盾,村民都要尽释前嫌,自发到老爷家中来庆贺。“社会日常的等级关系与矛盾作为社会结构一部分对社会成员起到制约作用。然而,在仪式的阈限阶段,社会的等级关系和矛盾得以化解,甚至关系会颠倒过来,成为一种反结构状态”[7]。人们对选中的村民改变了日常生活中的称谓,不管过去辈分大小,这时均改称“老爷”。老爷也自然而然地成了月露滩庙娘娘的代言人,与两位娘娘的神像在一起,接受人们的烧香、磕头、膜拜。这种反结构方式属于阿诺尔德·范热内普讲的地域过渡,“从一个到另一个地位的过渡等同于地域过渡”[8]。“凡是通过此地域去另一地域者,都会感到从身体上与巫术——宗教意义上在相当长时间是处于一种特别的境地,他游离于两个世界之间”[9]。(www.daowen.com)

仪式期间的老爷,不仅不进行生产劳动还有专人陪侍,包括饮食、抽烟、喝酒,甚至还有单独使用的厕所。老爷的床铺是新设的,在床上除供老爷休息外,还在旁边为娘娘铺了一床全新的被褥和枕头。仪式期间老爷有专人陪同,夫妻不得同房,性生活更是被严厉禁止。另外,禁止与除陪侍人员以外的人交谈,使用全新的生活用品。当青苗会仪式完成后,人们从反结构的社会中回到了原来相对稳定的社会结构中。老爷的地位则有了一定的提升,除了日常生活中的一切外回到阈限后结构外,他还多了一项工作,即协助娘娘看守青苗,保佑当地老百姓安康幸福。从这个结构转换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出,信众从中得到的是基于共同信仰而形成的一种文化认同以及由此而形成的象征性的社会空间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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