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锁龙乡青苗会成为第四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成功申报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是锁龙乡青苗会从民间自筹自办走向官方参与开发的标志。当地政府从开发、繁荣地方文化以促进地方商业及民俗旅游业发展出发包装、推广青苗会,从而引起村民共同保护传统文化的共识和热情。信仰民俗,作为社会意识形态的一种民俗传承形式,有它自身产生、发展、变异的历史过程。青苗会作为农耕文明中宗教信仰的产物,随着社会的转型变迁,以及工业化、城市化的迅速发展,这一传统文化在组织结构、社会功能、象征意义等方面发生了变迁,为了保护传统文化,当地如何调整、重构、传承与保护已经申报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民间文化,笔者认为:
1.在地方文化的重构中,实现官方与民间互动合作,促进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文化是历史的产物,是一群人长期的共同生活经验的积累,但文化也用来保留历史,传达一群人共同的历史经验[25]地方文化承载着地方民众的历史记忆、价值取向。在地方文化的建构中,官方与民间要互动合作,激发民众的热情,促进文化自居与文化自信,传承与创新民间文化。。
2.在地方整体性文化保护下促进文化旅游业的发展。岷县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非物质文化遗产更是绚丽多彩,目前全县非物质文化遗产有12大类83项,其中,联合国1项、国家级4项、省级11项、市级44项、县级65项。有专业的机构、专业团队从事非遗保护工作,可以说,岷县地方性整体文化的保护取得了成效。青苗会的传承保护笔者认为应坚持保护与发开并举,挖掘文化资源潜藏的价值。锁龙乡境内山脉连绵蜿蜒,巍峨陡峭,森林莽莽,草山辽阔,锁龙山、八盘山、胖骨山,锁龙河、燕子河、狼渡河,狼渡草原等林区、河流、草原使锁龙乡风景如画,有巨大的旅游开发价值。在开发锁龙乡自然资源时,以自然景观和民族风情为依托,嵌入独特的文化符号,发挥地方传统文化特有的魅力,促进文化旅游业的发展。
3.寻求多方合作,深化学术研究,以敬畏的心态开展多层次、多学科、多领域的研究。石奕龙教授认为,要想真正做好抢救、整理民族传统文化的工作,不能靠非专业人士进行,而应该由人类学、民族学的专业人士进行,这样才能真正地理解一个民族文化,既揭示他们的通常性,又不淡化他们的特殊性[26]。锁龙乡独特的青苗会应在政府主导下,学者、企业、民众等多方力量共同参与,形成完善的青苗会保护体系。岷县地方政府也通过召开青苗会邀请全国相关领域的专家就青苗会的保护与传承开展学术研讨会。最为重要的,青苗会作为一项祭祀神灵的活动,具有神圣性、严肃性,研究人员应以敬畏的态度观察、研究。学界长期呼吁保持文化的次原生态和本真性,但是有些研究者进入田野时给自己扣上了优越者的帽子,肆意破坏宗教活动的神圣性、严肃性和神秘性。希望我们能摈弃文化猎奇的浮躁心态,沉下心来做调查研究,先以文化客位的身份观察文化,然后以文化主位的身份参与文化,真正对异文化的研究做到翔实、准确、独到。
4.完善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资料数据库,加强数字化档案建设。每年一度的青苗会仪式展演应全程摄像,由专门的机构存档。利用新媒体剪辑成较短的宣传片,在旅游景点、群众聚会点、村庄、学校巡回播放,营造良好的宣传氛围,吸引外界关注、投资、开发。
【注释】
[1]鄂崇荣:《土族民间祭祀圈与信仰圈》,《青海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9期。
[2]李璘:《甘肃岷县民间的湫神崇拜》,《丝绸之路》,1999年。
[3]马宁:《中国西北民间信仰研究综述》,《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4期。
[4]王淑英:《多元文化空间中的湫神信仰仪式及其口头传统——以甘肃洮岷地区为田野调查中心》,《博士学位论文》,2010年5月。
[5]肖璇:《嗟吁击鼓兮,祈甘霖——岷县十八湫神崇拜》,《民俗研究》,2012年第4期。
[6]张润平:《地方湫神与社群和谐——岷县青苗会研究》,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第30页。
[7]范长风:《与女神共居的乡村领袖——甘肃洮岷地区青苗会会首与组织行为研究》,《开放时代》2010年第8期。
[8]张润平:《地方湫神与社群和谐——岷县青苗会研究》,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2016年,第46—47页。
[9]19个自然村:严家庄、林畔、后家沟、山庄、潘家寨、背后庄、赵家庄、买家庄、拔那庄、窝儿里、锁龙街、古素村、打牛沟、大东沟、寺沟、新庄、双燕、打地沟、漳县的直沟村。
[10]大水头:侍奉大娘娘为大水头,也叫大老爷(在上三会六个村庄中产生);二水头:侍奉二娘娘的二水头,也叫二老爷(主要在下二会四个村庄中产生);伞客:就是为二位娘娘打伞之人;锣客:就是为二位娘娘鸣锣开道之人;青苗会的会长:青苗会的总负责人,主要协调部分资金及活动组织;师家:青苗会活动的主持人,一般为世袭。二陪官:上一年的大老爷、二老爷到次年成为二陪官;三陪官:上一年的二陪官到次年成为三陪官;四陪官:上一年的三陪官到次年成为四陪官;老友:大老爷、二老爷到第五年成为老友,指二位娘娘的老朋友。
[11]李璘:《甘肃岷县民间的湫神崇拜》,《丝绸之路》,1999年。(www.daowen.com)
[12]王淑英:《多元文化空间中的湫神信仰仪式及其口头传统——以甘肃洮岷地区为田野调查中心》,《博士学位论文》,2010年5月
[13]洮岷地区:临潭县与岷县在地域上相连,又因为这两个县在古代民族、历史的变迁上有诸多的相似性,在地方史志上,常常把这两个县合称为“洮岷地区”。
[14]林国平:《关于中国民间信仰研究的几个问题》,《民俗研究》2007年第1期。
[15]肖璇:《嗟吁击鼓兮,祈甘霖——岷县十八湫神崇拜》,《民俗研究》2012年第4期。
[16]范长风:《与女神共居的乡村领袖——甘肃洮岷地区青苗会会首与组织行为研究》[J].《开放时代》,2010(8).
[17]石奕龙:《从孤魂野鬼到神灵的转化——闽南“私人佛仔”的初步研究》[J].《民俗研究》2004年第4期。
[18]笔者整理概括石奕龙在岷县青苗会研讨会上的发言。
[19]周大鸣、阙岳:《民俗:人类学视野——以甘肃临潭县端午龙神赛会为研究个案》,《民俗研究》2007年第2期。
[20]林国平:《关于中国民间信仰研究的几个问题》,《民俗研究》2007年第1期。
[21]王淑英:《多元文化空间中的湫神信仰仪式及其口头传统——以甘肃洮岷地区为田野调查中心》,《博士学位论文》2010年5月。
[22]周大鸣、阙岳:《民俗:人类学视野——以甘肃临潭县端午龙神赛会为研究个案》,《民俗研究》2007年第2期。
[23]张润平:《地方湫神与社群和谐——岷县青苗会研究》,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2016,第46—47页。
[24]张润平:《地方湫神与社群和谐——岷县青苗会研究》,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2016年,第107—109页。
[25]鄂崇荣:《土族民间祭祀圈与信仰圈》,《青海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9期。
[26]石奕龙:《浅谈民族传统文化保护的若干问题》,《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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