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国立学校对孔子的祭祀大多是和讲习儒家经典结合在一起的。魏正始二年(241年),曹芳因讲通儒经令太常于辟雍以太牢祭祀孔子发其端。西晋泰始七年(271年),太子讲通儒经后亲自祭祀。东晋咸康元年(335年),成帝讲通儒经后亲自到太学释奠。虽然动因是讲通儒经,但是都没有讲学活动,即使皇帝亲自祭祀,都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视学。
真正意义上的视学始于北魏正光三年(522年),“明帝行讲学之礼于国子寺,司徒崔光执经,敕景与董绍、张彻、冯元兴、郑伯猷等俱为录义,事毕又行释奠礼,并诏百官作释奠诗,以景作为美”[109],司徒崔光讲《孝经》,裴粲为侍讲,王遵业为预讲,常景、王延业、董绍、张彻、冯元兴、郑伯猷等为录义,讲经后还令百官作释奠诗。与后世不同的是,先讲经,后释奠。永熙三年(534年),孝武帝“释奠于国学,又于显阳殿诏祭酒刘廞讲《孝经》,黄门李郁说《礼记》,中书舍人卢景宣讲《大戴礼》‘夏小正’篇”[110],令邢昕、裴伯茂为录义,窦瑗、李业兴、魏季景、温子升为摘句,讲经是很隆重的。
北齐时确立了视学释奠制度:“后齐将讲于天子,先定经于孔父庙。置执经一人,侍讲二人,执读一人,摘句二人,录义六人,奉经二人。讲之旦,皇帝服通天冠,玄纱袍,乘象辂,至学,坐庙堂上。讲讫,还便殿,改服绛纱袍,乘象辂,还宫。讲毕,以一太牢释奠孔父,配以颜回,列轩悬乐,六佾舞。行三献礼毕,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升阼,即坐,宴毕,还宫。”[111]
隋文帝也曾视学,讲经后并令学者辩论。开皇五年(585年),“高祖亲幸国子学,王公以下毕集。光升座讲礼,启发章门,已而诸儒生以次论难者十余人,皆当时硕学,光剖析疑滞,虽辞非俊辨,而理义弘赡,论者莫测其浅深,咸共推服,上嘉而劳焉”[112],增加了讲经后辩论的环节。
唐高祖将讲学改在释奠后进行,并引进和尚、道士与儒家博士进讲各自的经典。武德七年二月丁酉,“高祖已释奠,召博士徐文远、浮屠慧乘、道士刘进喜各讲经。德明随方立义,遍析其要。帝大喜曰:‘三人者诚辩,然德明一举辄蔽,可谓贤矣!’”[113]唐太宗亲临释奠,讲经后亲自参加辩难。贞观十四年(640年)三月丁丑,“太宗幸国子学,亲观释奠。祭酒孔颖达讲《孝经》”[114],太宗亲自辩难。从上述视学看,均行释奠,但《新唐书》均记为观释奠,新旧唐书记载不一致,应以《新唐书》为准。《唐开元礼》所载“皇帝视学”仪注根本就没有祭祀。
宋代开始制定皇帝视学制度,《政和五礼新仪》就有为皇帝视学制定的祭祀礼仪。祭祀名称为酌献。酌献本意为酌酒献客,《礼记·仲尼燕居》记载:“子曰:‘师,尔以为必铺几筵,升降酌献酬酢,然后谓之礼乎?’”唐代开始以此指祭祀,宋代始将酌献定为孔子庙祭祀名目之一,是皇帝视学的一部分,并制定了皇帝视学酌献的仪注。《宋史》记载:“哲宗始视学,遂幸国子监,诣至圣文宣王殿行释奠礼,一献再拜。”高宗、孝宗视学都是“跪,上香,执爵,三祭酒,再拜,群臣皆再拜”,宁宗为三上香,“诣先圣文宣王位,三上香,执爵,三祭酒,俯伏,兴,再拜”。[115](www.daowen.com)
元代仅惠宗至正八年(1348年)举行过一次视学,不知如何行礼。明代视学称作释奠,早期不设牲,不奏乐,成化元年(1465年)始设牲奏乐。清代前期仍称视学,清雍正二年改称诣学,乾隆五十年(1785年)辟雍落成后,改称临雍,并制定了临雍仪注。
明清皇帝在位一般举行一次视学礼,从景泰二年(1451年)开始,皇帝视学都会派遣官员先期到曲阜召衍圣公赴京观礼,成化元年(1465年)祭祀孔子时还命衍圣公孔弘绪分献沂国公子思。
皇帝视学初期令衍圣公率三氏子孙进京观礼,嘉靖时确定衍圣公率颜氏和孟氏博士及孔氏老成者五人、颜孟各二人,天启五年规定将随同观礼的生监和奉祀生均以恩例准贡,称作陪祀恩贡。清代赴京观礼陆续扩大到仲由、闵损、冉耕、冉雍、言偃、卜商、端木赐、颛孙师、周公后裔十三氏博士和族人,陪祀的恩贡生也逐渐确定名额,孔氏七人,其他十二氏各二人。
皇帝视学后,本来是祭酒率学官和学生上表谢恩的,明嘉靖元年(1522年)增加衍圣公率三氏子孙上表谢恩,一直延续到清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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