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孔子庙祀典研究:先儒从祀历史、王安石与理学家的贡献

孔子庙祀典研究:先儒从祀历史、王安石与理学家的贡献

时间:2023-07-3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先儒从祀历史经历了传经之儒、传道之儒和行道之儒的发展演变。大观二年又以子思从祀,此后传道之儒逐渐增加,成为从祀先儒的大宗。宋崇宁三年增加王安石配享,政和五年又增加王安石之子王雾从祀。宋代理学兴起,南宋时理学家开始从祀。经书不取汉魏注疏,传经之儒已经失去了价值,所以应该被逐出从祀之列。清康熙五十四年,江南学政余正健请以范仲淹从祀文庙。

孔子庙祀典研究:先儒从祀历史、王安石与理学家的贡献

先儒从祀历史经历了传经之儒、传道之儒和行道之儒的发展演变。

文庙附飨除颜回外,最早的是传经之儒。唐贞观二十一年(647年),诏以左丘明、卜子夏、公羊高、穀梁赤、伏胜、高堂生、戴圣、毛苌、孔安国刘向、郑众、杜子春、马融、卢植、郑康成、服子慎、何休、王肃、王辅嗣、杜元凯、范宁等二十一人配享宣尼庙堂,[50]配享的实际是二十二人,此处漏掉了贾逵。战国以来,不断有学者为孔子删定的儒家经典《诗》《书》《礼》《易》《春秋》作传或笺注。汉代以来,国家以儒家“五经”作为教科书,同时也选用传注作为教科书或标准,这些传注学者被后世称为传经之儒。唐代配享的这二十二位学者有的为“五经”作传或作注,有的则在秦朝焚书坑儒”后有功于经典的保存或流传。

宋熙宁七年(1074年),判国子监常秩等请求立孟轲、扬雄像于庙庭,兼赐爵号,皇帝令两制官详定以为非是而作罢。元丰七年(1084年),晋州教授陆长愈建言以孟子配享,太常寺以“孟子异代,非及门弟子”驳回。礼部侍郎林希认为“唐贞观二十一年以伏胜、高堂生之徒与颜子俱配享,至今从祀,岂必同时。孟子于孔门,当在颜子之列,又荀况、扬雄、韩愈发明先圣之道,有益学者,久未配食,诚为缺典。请自今春秋释奠以邹国公配享,设位于兖国公之次,荀况、扬雄、韩愈并加封爵,以世次先后从祀于左丘明等二十一贤之间。自国子监及天下文庙皆塑邹国公像,其冠服同兖国公,画荀况等像于从祀之列,冠服各从封爵”[51],皇帝同意,以孟子配享,封荀况为兰陵伯、扬雄为成都伯、韩愈为昌黎伯,从祀庙庭。孟子、荀况、扬雄、韩愈都是以著书阐发孔子思想的,所以被称为传道之儒。大观二年(1108年)又以子思从祀,此后传道之儒逐渐增加,成为从祀先儒的大宗。

宋崇宁三年(1104年)增加王安石配享,政和五年(1115年)又增加王安石之子王雾从祀。王安石父子是以编纂《三经新义》附飨孔子庙的,也属于传道之儒。但是由于政见不同,靖康元年(1126年)王安石被罢去配享,降为从祀,南宋淳熙四年(1177年)王雾被罢去从祀,南宋淳祐元年(1241年)王安石也被罢去从祀,父子两人被赶出孔子庙。

宋代理学兴起,南宋时理学家开始从祀。淳祐元年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从祀,南宋景定二年(1261年)张栻和吕祖谦、咸淳三年(1267年)邵雍司马光相继从祀,元明清三朝陆续增加,理学家逐渐成为从祀的传道之儒的主流。

随着理学的兴起,传经之儒的地位逐渐下降。明淇武四年(1371年),国子司业宋濂上言,“今也杂置而妄列,甚至荀况之言性恶,扬雄之事王莽,王弼之宗老庄,贾逵之忽细行,杜预之建短丧,马融之附权势,亦厕其中”[52]。他虽然也批评了传道之儒荀况和扬雄,但攻击最多的是传经之儒。后来,宋濂遭到明太祖的厌恶而被赶出朝廷,他开启了嘉靖年间清洗传经之儒的先声。

明嘉靖二年(1523年),有人建议改定文庙从祀诸贤,礼部侍郎倪岳建言“马融、王弼之徒其立身不无贬议,然秦汉以来,六经出于煨烬,赖诸儒孢遗经,专门讲授,经以复存。唐之注疏咸祖其言,而今之经传引用尚多,其说何可尽废”[53],传经之儒逃过一劫。其后程敏政再次建议罢黜马融、刘向、贾逵、王弼、何休、戴圣、王肃、杜预等八人,也未成功。

明嘉靖九年,传经之儒在劫难逃。大学士张璁根据皇帝旨意建议厘正文庙祀典,根据程敏政的意见,以马融贪浊和党附梁冀、刘向喜诵神仙方术、贾逵不修小节和附会图谶、王弼专祖老庄、何休黜周王鲁和注风角、戴圣治行不法、王肃助司马昭篡位、杜预以吏不廉和以将不义建议褫爵罢祀,以郑众、卢植、郑康成、服虔、范宁五人“虽若无过,然其所行亦未能以窥圣门,所著亦未能发圣学”建议改祀于乡。最后朝臣经过讨论,将申党、公伯寮、秦冉、颜何(以上认为非孔子弟子)、荀况(言性恶)、戴圣、刘向、贾逵、马融、何休、王肃、王弼、杜预、吴澄(忘宋事元)十三人罢祀,林放、蘧瑗(以上二人认为非孔子弟子)、郑玄、郑众、卢植、服虔、范宁改祀于乡,但增加了传经之儒后仓及传道之儒王通、欧阳修、胡瑗。传经之儒遭到致命打击,二十二位传经之儒仅剩七人(孔子弟子子夏已升为十哲,左丘明升为先贤),连同增加的后仓也只有八人。

清洗传经之儒,昭示着理学取得了统治地位。正如张璁所言,“今当理学大明之后,《易》用程朱,《诗》用朱子,《书》用蔡氏,《春秋》用胡氏,又何取于汉魏以来驳而不正之人,使安享天下之祀哉!”经书不取汉魏注疏,传经之儒已经失去了价值,所以应该被逐出从祀之列。

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江南学政余正健请以范仲淹从祀文庙。范仲淹是北宋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文治武功均有建树,但关于儒家思想的著述很少,是与传统的入祀标准有差距的,所以后人认为其为行道之儒,而他的从祀也被视为行道之儒从祀之始。

西庑内景 从祀在南,从享在北

清雍正二年(1724年),皇帝谕礼部等衙门说,“治天下之要以崇儒重道、广励学宫为先务”,“维孔子道高德厚,万世奉为师表,其附飨庙庭诸贤皆有羽翼圣经、扶持名教之功。然历朝进退不一,而贤儒代不乏人,或有先罢而今宜复,有旧缺而今宜增其从祀”,要九卿、翰林、国子监、詹事科道会同详考定议以闻。廷议提出恢复林放、蘧瑗、郑康成、郑众、卢植、服虔、范宁、秦冉、颜何、戴圣、何休等十一人附飨,增加孟子弟子乐正克、公都子、万章、公孙丑,以及诸葛亮、陆贽、韩琦、尹焊、黄榦、陈淳、何基、王柏、金履祥、许谦、陈澔、罗钦顺、蔡清、陆陇其等十八人从祀。皇帝认为“先儒从祀文庙关系学术人心,典至重也。宜复宜增,必详加考证,折衷尽善,庶使万世遵守,永无异议”,并指出“戴圣、何休未为纯儒,郑众、卢植、服虔、范宁谨守一家之言,转相传述,视郑康成之淳质深通似乎有间,至若唐之陆贽、宋之韩琦,勋业昭垂史册,自是千古名臣,然于孔孟心传果有传授而能表彰羽翼乎?”再发臣下商议,最后恢复秦冉和颜何的先贤,增加孔子弟子县亶、牧皮和孟子弟子乐正克、公都子、万章、公孙丑从享,增加诸葛亮、尹焊、黄榦、陈淳、何基、王柏、金履祥、许谦、陈澔、罗钦顺、蔡清、陆陇其、魏了翁、赵复从祀,郑康成和范宁复祀。[54](www.daowen.com)

这次议祀清雍正皇帝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标准,那就是要有“羽翼圣经、扶持名教之功”,“于孔孟心传果有传授而能表彰羽翼”,侧重于对儒家思想的发挥发展,而不是以勋业为标准,当然也选择了对儒家思想少有传授的诸葛亮。但是乱世思忠臣,到清代中晚期就开始增加那些对儒学贡献不大的忠臣,即行道之儒。清道光七年(1827年)和二十三年分别增加陆贽和文天祥咸丰元年(1851年)和二年分别增加李纲、韩琦和陆秀夫,同治二年(1863年)增加方孝孺。陆贽和韩琦是雍正皇帝不让从祀的名臣,而李纲、文天祥、陆秀夫、方孝孺都是著名的报国忠臣。

民国八年(1919年),增加颜元和李塨从祀,从祀先儒达到七十七人。

西庑内景 从祀在南,从享在北

清雍正二年(1724年),皇帝谕礼部等衙门说,“治天下之要以崇儒重道、广励学宫为先务”,“维孔子道高德厚,万世奉为师表,其附飨庙庭诸贤皆有羽翼圣经、扶持名教之功。然历朝进退不一,而贤儒代不乏人,或有先罢而今宜复,有旧缺而今宜增其从祀”,要九卿、翰林、国子监、詹事科道会同详考定议以闻。廷议提出恢复林放、蘧瑗、郑康成、郑众、卢植、服虔、范宁、秦冉、颜何、戴圣、何休等十一人附飨,增加孟子弟子乐正克、公都子、万章、公孙丑,以及诸葛亮、陆贽、韩琦、尹焊、黄榦、陈淳、何基、王柏、金履祥、许谦、陈澔、罗钦顺、蔡清、陆陇其等十八人从祀。皇帝认为“先儒从祀文庙关系学术人心,典至重也。宜复宜增,必详加考证,折衷尽善,庶使万世遵守,永无异议”,并指出“戴圣、何休未为纯儒,郑众、卢植、服虔、范宁谨守一家之言,转相传述,视郑康成之淳质深通似乎有间,至若唐之陆贽、宋之韩琦,勋业昭垂史册,自是千古名臣,然于孔孟心传果有传授而能表彰羽翼乎?”再发臣下商议,最后恢复秦冉和颜何的先贤,增加孔子弟子县亶、牧皮和孟子弟子乐正克、公都子、万章、公孙丑从享,增加诸葛亮、尹焊、黄榦、陈淳、何基、王柏、金履祥、许谦、陈澔、罗钦顺、蔡清、陆陇其、魏了翁、赵复从祀,郑康成和范宁复祀。[54]

这次议祀清雍正皇帝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标准,那就是要有“羽翼圣经、扶持名教之功”,“于孔孟心传果有传授而能表彰羽翼”,侧重于对儒家思想的发挥发展,而不是以勋业为标准,当然也选择了对儒家思想少有传授的诸葛亮。但是乱世思忠臣,到清代中晚期就开始增加那些对儒学贡献不大的忠臣,即行道之儒。清道光七年(1827年)和二十三年分别增加陆贽和文天祥,咸丰元年(1851年)和二年分别增加李纲、韩琦和陆秀夫,同治二年(1863年)增加方孝孺。陆贽和韩琦是雍正皇帝不让从祀的名臣,而李纲、文天祥、陆秀夫、方孝孺都是著名的报国忠臣。

民国八年(1919年),增加颜元和李塨从祀,从祀先儒达到七十七人。

西庑内景 从祀在南,从享在北

清雍正二年(1724年),皇帝谕礼部等衙门说,“治天下之要以崇儒重道、广励学宫为先务”,“维孔子道高德厚,万世奉为师表,其附飨庙庭诸贤皆有羽翼圣经、扶持名教之功。然历朝进退不一,而贤儒代不乏人,或有先罢而今宜复,有旧缺而今宜增其从祀”,要九卿、翰林、国子监、詹事科道会同详考定议以闻。廷议提出恢复林放、蘧瑗、郑康成、郑众、卢植、服虔、范宁、秦冉、颜何、戴圣、何休等十一人附飨,增加孟子弟子乐正克、公都子、万章、公孙丑,以及诸葛亮、陆贽、韩琦、尹焊、黄榦、陈淳、何基、王柏、金履祥、许谦、陈澔、罗钦顺、蔡清、陆陇其等十八人从祀。皇帝认为“先儒从祀文庙关系学术人心,典至重也。宜复宜增,必详加考证,折衷尽善,庶使万世遵守,永无异议”,并指出“戴圣、何休未为纯儒,郑众、卢植、服虔、范宁谨守一家之言,转相传述,视郑康成之淳质深通似乎有间,至若唐之陆贽、宋之韩琦,勋业昭垂史册,自是千古名臣,然于孔孟心传果有传授而能表彰羽翼乎?”再发臣下商议,最后恢复秦冉和颜何的先贤,增加孔子弟子县亶、牧皮和孟子弟子乐正克、公都子、万章、公孙丑从享,增加诸葛亮、尹焊、黄榦、陈淳、何基、王柏、金履祥、许谦、陈澔、罗钦顺、蔡清、陆陇其、魏了翁、赵复从祀,郑康成和范宁复祀。[54]

这次议祀清雍正皇帝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标准,那就是要有“羽翼圣经、扶持名教之功”,“于孔孟心传果有传授而能表彰羽翼”,侧重于对儒家思想的发挥发展,而不是以勋业为标准,当然也选择了对儒家思想少有传授的诸葛亮。但是乱世思忠臣,到清代中晚期就开始增加那些对儒学贡献不大的忠臣,即行道之儒。清道光七年(1827年)和二十三年分别增加陆贽和文天祥,咸丰元年(1851年)和二年分别增加李纲、韩琦和陆秀夫,同治二年(1863年)增加方孝孺。陆贽和韩琦是雍正皇帝不让从祀的名臣,而李纲、文天祥、陆秀夫、方孝孺都是著名的报国忠臣。

民国八年(1919年),增加颜元和李塨从祀,从祀先儒达到七十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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