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反映当时各阶层矛盾和政治要求的儒、墨、法、道诸家的相互斗争形成了“百家争鸣”的局面,促进了中国文化的发展,在自然科学诸方面都有很大的进步,特别是天文学的发展为祖国医学理论体系——阴阳五行学说奠定了基础。祖国医学在当时已有食医、疾医、疡医、兽医的分科,食医专司饮食营养卫生。这充分说明,我国很早就有饮食营养法研究,而且也形成了制度。这个时期所出的一些书籍里对食物的治疗作用就有所记载。如《周礼》载有:“以五味五谷五药养其病,以五气五色五声眂其死生。”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中记载的一此药物既可药用又能食用。《山海经》收载药物126种,其中有补药类四种,对其功用的论述有“欀木之实,食之使人多力;枥木之实,食之不忘;狌狌食之善走,服之不夭。”这里的“善走”“不夭”“不忘”“多力”,就是使人身体健康,记忆力增强,延年益寿。
《黄帝内经》是战国时期的医学专著,该书提出“凡欲诊病,必问饮食居处”,要求“治病必求其本”,“药以祛之,食以随之”的治疗原则;强调“人以五谷为本”,指出“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五味入口,藏于肠胃”,这里的五味实指各种食物的分类简称。书中还将多种食物分列于五味之下,以治五脏之疾病。在论述膳食治疗之后,总结出“毒药攻邪,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精益气”的膳食配制原则。根据这个原则,一个完整的膳食必须以谷类(包括豆类)为主食,畜类为副食,还需用蔬菜来充实,同时以果品来辅助,这就是现代营养学完全膳食的先驱。另外对不同脏腑病 患者,宜食什么饮食,也有较清楚的记述,如“肝色青,宜食甘,粳米、牛肉、枣、葵皆甘。心色赤,宜食酸,小豆、犬肉、李、韭皆酸。肺色白,宜食苦,麦、羊肉、杏、薤皆苦。脾色黄,宜食咸,大豆、豕肉、粟、藿皆咸。肾色黑,宜食辛,黄黍、鸡肉、桃、葱皆辛。”由此可见在当时对疾病的治疗原则、膳食的组合方法,以及五谷、五味与五脏之间的关系已有所研究。
秦汉时期的经济文化发展很快,从而加快了药膳研究的进程。秦始皇、汉武帝都是贪求长生不老的帝王,他们要太医、方士去寻求长生不老药物和饮食,这就大大地促进了药膳的形成和发展。东汉末年所出的我国现存最早的药书《神农本草经》,载药365种,书中根据药物性能和使用目的不同而将药物分为上、中、下三品,其中“上药120种为君,主养命,以应天,无毒,多服久服不伤人,欲轻身益气,不老延年者,本上经。中药120种为臣,主养性,以应人,无毒有毒斟酌其宜,欲遏病补虚羸者,本中经。下药125种为佐使,主治病,以应地,多毒不可久服,欲除寒热邪气破积聚愈疾者,本下经。”上品药中的大枣、人参、枸杞、五味子、地黄、薏苡仁、茯苓、沙参,中品药中的生姜、葱白、当归、贝母、杏仁、乌梅、鹿茸,下品药中的附子等,均常用于制作药膳。
随着本草学的发展,药膳逐渐进入形成和发展时期,有不少著述出现,如北魏崔洁的《食经》、梁代《黄帝杂饮食忌》、刘休的《食方》等。到了唐代,药膳已成为一门专门学问,孙思邈的《千金要方》中就有“食治篇”,分果实、菜蔬、谷米、鸟兽四门来叙述,孙氏提出“为医者,当晓病源,如其所犯,以食治之,食疗不愈,然后命药。”这是现存最早的食疗专篇。孟诜集唐以前药膳之大成,收集了当时有营养价值可供药膳用的药物241种,编成了《补养方》,后经其弟子张鼎增补87条,成书三卷,改名叫《食疗本草》。该书的问世大大推进了药膳的发展。南唐陈士良把《神农本草经》《新修本草》《本草拾遗》等书中有关饮食的药物加以整理分类,附以己见,著书《食性本草》十卷。该书对药膳又作了较为系统的总结,为药膳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随着历史的发展,药膳已愈来愈趋于成熟,到了元代,我国医学在营养学方面已相当丰富多彩。海宁医士吴瑞有《日用本草》问世,该书共分八门(米、谷、菜、果、禽、兽、鱼、虫),开始探讨从日常食物中寻求治疗疾病的方法,收集记述了540种既是药物又是食物的品种,重点论述它们的性味和功用。元代饮膳太医忽思慧编撰的《饮膳正要》是一部典型的药膳专著,该书继承了食、养、医结合的传统,十分重视药物与食物的滋补和治疗价值。全书共分三卷,第一卷介绍养生避忌、妊娠食忌和乳母食忌,并列举了94种药膳的作用和烹调方法;第二卷主要阐述营养疗法、食物卫生、食物中毒等,大部分篇幅是叙述食补,介绍了56种药煎,24条延年益寿的药膳,以及食疗方61首;第三卷叙述日常食物的性味功能,包括米谷、禽兽、蔬菜、水果等。(www.daowen.com)
明清时代,药膳更进一步发展,众多的药物专著和食疗专著的不断出现,丰富了人类的食物资源,同时饮食烹调和制作也丰富多彩。如卢和按《日用本草》的分类法编成了《食物本草》,该书在每一类后面都加上了总结性的跋语,如在菜类后,主张多吃蔬菜可通肠胃,有益于人。在当时条件下,虽不能认识其中所含的有效成分,但却已知它对人体的重要性,实在是难能可贵。在此后又有一些与《食物本草》类似的书籍,如宁原的《食鉴本草》、朱棣的《救荒本草》、鲍山的《野菜博录》,以及徐春甫的《古今医统》、高濂的《遵生八笺》、沈云龙的《食物本草会纂》等。
伟大的医药学家李时珍总结了16世纪以前我国医药学知识,编著成本草学巨著《本草纲目》。这部著作突破了古代本草分类方法的约束,增列了水、火、土、服器部,把水部列为首部,指出:“水为万物之源,土为万物之母。饮资于水,食资于土,饮食者人之命脉也,而营卫赖之。”该书收载了食用药用水43种、谷物73种、蔬菜105种、果品127种。所载444种动物药中,有许多可供药膳使用,且营养十分丰富,疗效也甚高。书中还记载了食物烹调与药物、食物的禁忌。
继《本草纲目》之后,又有不少记载有食物、食疗本草的专篇和专著问世。如明代王象晋的《群芳谱》、清代袁枚的《随园食单》和王孟英的《随息居饮食谱》,以及19世纪陆观豹的《食用本草》等。这些书籍为药膳研究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所编著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中药大辞典》《中药志》《中国药膳学》《中国药膳大典》等书籍,均收载有众多食用植物药和动物药。各地还出版了不少有关食疗的书籍,许多地方已建立了药膳餐馆和研究机构。此外也有一些国外学者十分重视我国古代食疗的研究,如日本学者中尾万山先生对此曾作过较详细的考证,并发表过文章。这些工作为进一步系统研究药膳起了一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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