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中庸》的成书与解读-厦门大学人文经典系列讲座

《中庸》的成书与解读-厦门大学人文经典系列讲座

时间:2023-07-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子思作《中庸》的说法,在宋代开始受到怀疑。理学家大都认为《中庸》为子思所作。汉学解读儒家经典的代表作为流传至今的《十三经注疏》,其中汉郑玄、唐孔颖达的《礼记正义》包含了对于《中庸》的解读。今天对于《中庸》的解读应当在这两种解读的基础上,摒弃门户之见,吸取其精华,并有所创新。由于对于《中庸》的解读不同,《中庸》的篇章结构也有不同的划分。

《中庸》的成书与解读-厦门大学人文经典系列讲座

关于《中庸》的作者,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载:“孔子生鲤,字伯鱼。……伯鱼生伋,字子思,年六十二,尝困于宋。子思作《中庸》。”东汉郑玄认为,《中庸》是“孔子之孙子思伋作之,以昭明圣祖之德”。可以说,在宋代之前,多数学者都认为《中庸》为子思所作。

关于子思,据《韩非子·显学》所说:孔子之后,“儒分为八”,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孙氏之儒,有乐正氏之儒。子思,孔子嫡孙,相传受教于孔子的高足曾子。子思之学再传孟子。司马迁《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载:“孟轲,驺人也。受业子思之门人。”孟子之后,《荀子·非十二子》把子思与孟子相提并论,后世则将二人合称为思孟学派。

自宋代开始,《中庸》的作者就有多种说法。子思作《中庸》的说法,在宋代开始受到怀疑。欧阳修认为,子思为圣人之后,“其所传宜得其真”,但是,《中庸》“有异乎圣人者”。比如,《论语》述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这说明“孔子之圣,必学而后至,久而后成”,但是《中庸》说:“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自诚明,生而知之;自明诚,学而知之。如果孔子是学而知之者,那么,还有谁可以担当《中庸》所谓自诚而明的不待学而知者呢?

宋人陈善(生卒年不详)曾撰《扪虱新话》,流传于世,认为《中庸》的有些内容属汉儒的言论,有些则与《论语》中孔子所言相违背,“皆是汉儒误读《论语》之文,因而立说,非孔子之意也”。此外,还有人以《中庸》直呼孔子的字“仲尼”而怀疑其作者为孔子之孙子思。

子思作《中庸》的观点,尽管在宋代受到了一些质疑,但在当时仍处于主导。王安石苏轼都赞同“子思作《中庸》”之说。理学家大都认为《中庸》为子思所作。朱熹认为,《中庸》是子思“忧道学之失其传而作”。(www.daowen.com)

然而,自朱熹提出《中庸》为子思所作开始,直至今天,时常都会出现不同观点。稍后于朱熹的叶适认为,“《中庸》未必专子思作,其徒所共言也”。清人崔述认为,“《中庸》必非子思所作。盖子思以后,宗子思者之所为书,故托之于子思,或传之久而误以为子思也”。清代还有些学者根据《中庸》有“载华岳而不重”、“车同轨,书同文”等语,“华岳”,即战国秦国境内的华山与吴岳,子思未尝入秦,同时,“车同轨,书同文”,与《史记·秦始皇本纪》所记“一法度衡石丈尺,车同轨,书同文字”相似,由此认为《中庸》成书当在秦统一以后乃至西汉时期。现代学者冯友兰认为,《礼记》中的《中庸》有“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之言,“所说乃秦汉统一中国后之景象”,“《中庸》中又有‘载华岳而不重’之言,亦似非鲁人之语”,而且,《中庸》“所论命、性、诚、明诸点,皆较孟子为详明,似就孟子之学说,加以发挥者”。所以他认为,《礼记》中的《中庸》“并非一个人的著作,也不是一个时期的著作”。徐复观则更为明确地指出:“今日之《中庸》,原系分为两篇。上篇可以推定出于子思,其中或也杂有他的门人的话。下篇则是上篇思想的发展。它系出于子思之门人。”当然,《中庸》为子思所作这一观点,至今仍然是其学术界占主流的观点。

关于《中庸》,不仅其作者和成书年代有争议,而且不同时代、不同学者有不同的解读。清代乾嘉学者将中国古代经学区分为汉唐时期的汉学与宋元明时期的宋学。汉学注经关注的是语言文字的字义,并通过大量的史料予以归纳论证,讲求“实事求是”;宋学注经关注的是语言文字所蕴含的根本含义,较多的是通过概念思想的发明演绎推演,讲求“微言大义”。汉学解读儒家经典的代表作为流传至今的《十三经注疏》,其中汉郑玄、唐孔颖达的《礼记正义》包含了对于《中庸》的解读。宋学解读儒家经典的代表作为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其中《中庸章句》是朱熹对于《中庸》的解读。应当说,无论是《礼记正义·中庸》,还是《中庸章句》,都是古代《中庸》解读,历经大浪淘沙,而积淀的精华,是解经所必需精读的经典。今天对于《中庸》的解读应当在这两种解读的基础上,摒弃门户之见,吸取其精华,并有所创新。至于没读过郑玄、唐孔颖达《礼记正义》或朱熹《四书章句集注》对于《中庸》注释,而对《中庸》作随意的解读,充其量不过是自说自话的个人意见,没有学术价值。

由于对于《中庸》的解读不同,《中庸》的篇章结构也有不同的划分。郑玄、孔颖达《礼记正义·中庸》把《中庸》分为上、下两大篇,上篇从第一章到第十七章,下篇从第十八章到第三十三章。朱熹则认为,《中庸》首尾一贯,不可分割,朱熹《中庸章句》还引程颢所言:“其书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末复合为一理。”也就是说,《中庸》第一章为纲要,以下各章做进一步说明,最后一章与第一章相呼应。在此基础上,朱熹分《中庸》为三十三章。需要指出的是,朱熹的《中庸》三十三章,与郑玄、孔颖达《礼记正义·中庸》三十三章的划分并不相同。朱熹不仅分《中庸》三十三章,而且还进一步把《中庸》三十三章分为五段:第一章为第一段;第二章至第十一章为第二段;第十二章至第二十章为第三段;第二十一章至第三十二章为第四段;最后第三十三章为第五段。除了郑玄、孔颖达《礼记正义·中庸》和朱熹《中庸章句》对《中庸》篇章结构的划分,还有其他各种划分。由于朱熹《中庸章句》对于今天的影响较大,所以,今人对于《中庸》的解读,大都按照朱熹《中庸章句》对《中庸》三十三章的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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