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诸子百家,至汉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学说成为官方的意识形态,为此,孔子整理并修订的《诗》、《书》、《礼》、《易》、《春秋》被确定为“五经”。其中《礼》兼“三礼”,即《周礼》、《仪礼》、《礼记》。《礼记》第三十一篇为《中庸》。东汉史学家班固所撰《汉书·艺文志》记载了当时存世的图书典籍,其中就有《中庸说》二篇。东汉经学家郑玄注《礼记》,对其中的《中庸》做了注解。
《中庸》作为单篇而受到关注,大致始于南北朝时期。梁武帝出于道教而宗佛教,并且曾撰《中庸讲疏》一卷。此外,还有些与道教、佛教有交往的人也撰写过研究《中庸》的著作,比如,戴颙撰《礼记中庸传》二卷,此外还有《私记制旨中庸义》五卷。由此可见,《中庸》受到关注与流传似乎与南北朝以来的道教或佛教有着密切的关系。
唐代经学家孔颖达在东汉郑玄注《礼记》的基础上进一步作疏,而有《礼记正义》,其中包含了对于《中庸》的注疏,成为宋代之前,儒家解说《中庸》的重要代表作。与孔颖达不同,唐代的韩愈、李翱较多地关注《中庸》中所讨论的“性命”之学和“诚明”思想,并做了发挥。
宋代人重视《中庸》,有相当多学者都对《中庸》做了解说。最早有北宋佛教徒释智圆提倡中庸,甚至自号中庸子。稍后的范仲淹也非常推崇《中庸》。北宋中叶之后,宋代儒学得到了迅速的发展,出现了诸多学派,形成了以王安石为代表的荆公新学,以司马光为代表的温公学派,以苏轼为代表的苏氏蜀学派,以及以周敦颐濂学、邵雍象数学、张载关学以及程颢程颐洛学为代表的理学派。他们推崇《中庸》,解说《中庸》,对于《中庸》的传播和研究,发挥了各自的重要作用。
北宋末年,中国学术重心开始南移。二程的弟子、福建的杨时和游酢,以及杨时的弟子罗从彦、三传弟子李侗都对《中庸》有深入研究。直到南宋的朱熹编《中庸章句》对《中庸》做了深入的解说,成为继东汉郑玄、唐代孔颖达《礼记正义》对《中庸》的注疏之后,最为重要的《中庸》解说。(www.daowen.com)
朱熹对于儒学的最重要的贡献是将当时受到普遍重视的《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合为“四书”,并在前人的基础上,对“四书”做出创造性的解读,编成《四书章句集注》,而《中庸章句》为其中之一。
朱熹晚年,遭受政治诬陷,当时的监察御史沈继祖“诬熹十罪”,而致朱熹“落职罢祠”,被列为“伪学”、“逆党”,甚至有人要求斩首朱熹。
宋代末年,朱熹得以平反昭雪,他的《四书章句集注》得到官方的推崇,明初又被列为科举考试的官方教材,其中的思想成为国家的意识形态,并影响中国社会近700年,其中,朱熹《中庸章句》对于《中庸》的解说,也因而成为被普遍接受的一种解说。与此同时,“四书”以及其中的《中庸》成为儒家经典,而与“五经”相提并论。
《中庸》曾为“五经”中《礼记》之一篇,后来成为“四书”之一,所以,《中庸》在儒家经典中具有双重价值。关于“四书”与“五经”的关系,朱熹曾经认为,“四书”是“五经”的阶梯。对于“四书”,朱熹认为,读“四书”应当“先读《大学》,以定其规模;次读《论语》,以立其根本;次读《孟子》,以观其发越;次读《中庸》,以求古人之微妙处”。他还说:“盖不先乎《大学》,无以提挈纲领而尽《论》、《孟》之精微;不参之以《论》、《孟》,无以融贯会通而极《中庸》之归趣;然不会其极于《中庸》,则又何以建立大本,经纶大经,而读天下之书,论天下之事哉?”“《大学》是通言学之初终,《中庸》是直指本原极致处,巨细相涵,精粗相贯,皆不可阙,非有彼此之异也。”在朱熹看来,《大学》是纲领,《中庸》是大本;同时二者又相互贯通。由此可见,《中庸》是“四书”、“五经”中较为重要的一部儒家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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