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厦门大学人文经典系列讲座讲演集:枢轴命题的不可知性

厦门大学人文经典系列讲座讲演集:枢轴命题的不可知性

时间:2023-07-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这表明,在维特根斯坦看来,枢轴命题是服务于一个纯粹的语法作用,用以表明某些词是如何使用的,因此不能起事实陈述的作用。

厦门大学人文经典系列讲座讲演集:枢轴命题的不可知性

维特根斯坦认为,说“知道”必须包含“令人信服的理由”,“人们在准备好给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时才说‘我知道’。”(§243)在“正常的语言交流”中,对枢轴命题不能说“知道”(§260),否则就好像在谈话过程中向某个人说声“早上好”一样无意义(§464)。维特根斯坦举例说,假定我是一位医生,有个病人来我这里让我看他的手,并说:“这个看来像是一只手的东西并不是一件精致的仿制品而是一只真手。”维特根斯坦认为,即使“它的确具有知识的形式”,也不应把它看作是“一项知识”,即使看作是“一项多余的知识”也不行,而只能把它看作是“胡说”,因为它不能被确证,也“缺少使它成为知识的背景”(§461)。这是因为枢轴命题在日常生活中经过了实践的反复证明,是绝对确定的,不会出错的,人们不能提出比枢轴命题本身更确定的证据对它们进行证明,因此它们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证明。而且,枢轴命题是其他命题的根据,它们是公认的、根本性的、为我们大多数人所深信不疑的命题,是进行语言游戏的基础,是构成知识体系的基础。

1.2.1 枢轴命题是不会出错的

在日常生活中,枢轴命题是绝对确定的,其“真实性属于我们的参照系”(§83),在枢轴命题上我们不会出错,维特根斯坦以“我知道我的名字”为例加以说明(§§577,660)。在枢轴命题上出错是不可想象的,错误终止于枢轴命题,以“我有手”为例,“事实并不是这样:当从有关行星方面的事情过渡到有关我自己的手方面的事情上时,错误只是变得越来越不可能了,而是这样:在某一点上错误甚至都不再是可想象的了。”(§54)说在枢轴命题上弄错了,是“愚蠢的胡说”,维特根斯坦以“我从未到过月球”为例加以说明(§662)。在枢轴命题上,我们不会出错,是由“错误”和“真理”概念在我们生活中的作用决定的(§138),它植根于我们的语言游戏、生活形式之中,生活中我们就是这样行事的。

1.2.2 枢轴命题是语言游戏的基础,是证明、解释的基础,是一切行为的基础

枢轴命题是进行语言游戏的基础,是我们思想和行动的基础。维特根斯坦认为,摩尔对“我有两只手”之类的枢轴命题之所以如此确信,是因为这些枢轴命题是语言游戏得以进行的基础(§§403,466)。证明、解释以不需证明、不需解释的枢轴命题为前提、为基础,证明、解释必终止于枢轴命题。维特根斯坦说:“无根据的信念是有根据的信念的基础。”(§253)“当然存在着证明,但证明是有终结的。”(§192)“根据是有穷的。”(§563)我们不加解释不加证明地接受枢轴命题根植于我们的生活形式之中,是我们生活的事实,生活中我们就是这样行事的(§§110,204,411)。枢轴命题是“一切行动的基础”(§414),是“一切问题和一切思想的基础”(§415),是“思想的脚手架”(§211),是“思想的河床”(§97),是“用来分辨真伪的传统背景”(§94),是“一切探讨和断言的基石”(§162)。(www.daowen.com)

1.2.3 枢轴命题是逻辑命题和语法命题,而不是经验命题

在通常情况下,对枢轴命题说“知道”或“不知道”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枢轴命题是“逻辑的”和“语法的”命题(§§51,56-58)。以“物体存在”为例,由于“物体”是一个“逻辑概念”,不能构成“物体存在”这类命题,因此,说“物体存在”是“无意义的胡说”(§§36-37)。这表明,在维特根斯坦看来,枢轴命题是服务于一个纯粹的语法作用,用以表明某些词是如何使用的,因此不能起事实陈述的作用。枢轴命题是逻辑命题和语法命题,并不是只有某人特有,而其他人没有,相反,枢轴命题构成了一个命题体系、命题结构(§102),它们是流传下来的,我们不得不接受的世界图景。它们是我们的文化知识体系的基本部分,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深信不疑的。

虽然枢轴命题都具有经验命题的形式,但却与一般的经验命题截然有别,它们在我们的经验命题系统中“起着一种独特的逻辑作用”(§136),它们是绝对确定的,因而具有规则、规范的特征(§§95,167)。只有对经验命题说知道,才是有意义的;只有存在某些人不知道时说知道,才是对“知道”的正确使用(§§462,621)。由于枢轴命题是逻辑命题和语法命题,而不是经验命题,在认知活动中超越了认知评价,是认知评价的逻辑的一部分,因此不能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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