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颖子
各行各业有意思的人们
在这里分享他们的茶、道、生活。
一个人,在生命的路上始终随性真实得像个孩子,那么,他也就几近于道了。
走进《新周刊》杂志社已近中午,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孙冕的办公室。孙老一身休闲装扮,灰T加深色棉质长裤,脚上一双红色运动鞋,精神矍铄,体格硬朗,爽快的笑声让人感到亲切而放松,一点也看不出已年过六十。
离门口不远处摆放着一个木制茶桌,茶桌旁的立柜上摆放着许多茶包。立柜上有一幅字——“悟道”,两字铿锵有力之外洒脱无碍,据说书者也是酒后即性而作,可见老爷子的朋友都是性情中人。
聊天从泡茶开始,他为我们沏了一壶茶,说自己所喝的茶大多是朋友所赠的。因为自己对茶不够考究,茶的市场多元化又复杂,喝朋友所赠的茶就多了份信任。想来,朋友遍天下的他必定不缺茶品。
熟识老爷子的人都知道他平日里喜酒,提起自己醉酒后的趣事他总是开怀大笑。一次,他喝了酒在丽江的四方街上嚎啕大哭,原因是他看到铺在街上的满是马蹄印、车轮印的古石板被撬开,一个路人说这些石板要被移走改铺水泥路。为了让那细高的时髦的高跟鞋们走起来平稳。对乡土、古迹和历史感情深厚的他怎么肯让这种事情发生?!他立马跑回酒吧喝了更多的酒,拿了酒吧的餐巾纸就开始写信,联系各方领导和媒体,意为讨个说法。这事越闹越大,直到后来云南官方领导给了他心安的答复,说这些石板是为了在四方街上铺设管道而被临时撬开,每块砖都被编好了号,让他一个月之后再来看必定物归原位。他这才长舒口气,罢了休。然而意识到自己已经联系了多家媒体来报道此事,赶紧挨个打电话解释,尽管最终也难免有好事者大篇幅书写了那个误会,而可爱之处是孙老说起自己在彼时的惭愧,腼腆的表情就像个大孩子——那份爱憎分明的侠义,那份知错而愧的真诚让人会心一笑之余不禁动容:这是一个真人!(www.daowen.com)
在一次有关乡愁的沙龙上,孙老作为主分享嘉宾,他聊起乡土上生存的风土、人物,那些触动他,感召他的一切,和让他流泪的云南和老兵,他的欢乐和忧愁,也是那样真实的铺面而来,就像一块黑土地,掩不住的春天的明媚也盖不住冬天的深沉。而他分享之余,频频和邻座的壮年小伙子举杯品着瑶族的米酒,没有一丝犹豫,反是偷得罅隙得酒味的喜悦。
与其说是酒酿造出孙老率真的个性倒不如说是酒与他交相辉映的演绎着生命里的真性情,而茶是那份激情后面的居家与平静。孙老的父母是潮汕人,茶对于他们来讲是“米”,不可一日或缺,孙老他的父母也不例外。只不过儿时的他只是跟着父母随便喝茶,喝得并不多,但茶作为一种生活的背景就此存留了下来。
孙冕常去云南,到过普洱等产茶地,也造访过一些茶商,深入到现场才知道采集古树茶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云南原始森林里的古茶树,那么高那么大,给了他震撼,而辨识古树茶的真假也同样不易,“面对这样一种现状,只有真正到过第一线的人才能收集到好茶,也只有懂茶的人才能喝到茶的精品”。孙冕十分欣赏台湾的茶人,因为他们已经把茶道实践到某种极致。他与台湾茶人的第一次接触是在香格里拉的一个高山平台上举办的活动中,茶人用自己收藏的茶壶为客人斟茶,每一个茶杯和茶具都非常考究,“喝茶其实喝的是一种文化,你可以感受到这些仪式背后有深远的茶文化作为积淀”。茶文化源自古代中国,但现代人喝茶却十分随便,对此孙冕很感慨,“到日本和台湾才知道喝茶是有仪式感的。”
而茶真正走进他的心生活,是他开始与云南结缘的时候。“到了云南后才喝茶,云南的茶好喝,所以喝得多”。他的第一杯茶是在大理喝到的普洱,也不知是否是因爱上了云南所以才爱上了茶?孙老曾说:“云南打开了他生命的另一扇门”,而由云南而更深进入的茶,也同样打开了一扇和就对比又交融的世界。酒往往是遇对了人、兴起了喝,而茶是每天都会喝的,“茶性就是要让人平静下来,变得清心寡欲。有时候人需要把心放下来,丢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只有掏出内心杂七杂八的东西才可以装新的东西进来”,人不装不行,只装不掏也不行,而酒和茶也恰似这两方的平衡:动和静的,群体和自我的。
对于孙老来说把茶喝得舒服很重要,他对茶并没有太大要求,只要茶香不苦,能够解除干渴,就是一件轻松随性的事。孙冕说“人生很短暂,要和有意思的人做有意思的事”,其实喝茶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对于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来讲,任何器物到他手,终究不过是演绎内心的化物吧,酒与茶,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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