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绿雪芽:白茶文化之旅

绿雪芽:白茶文化之旅

时间:2023-07-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查阅诸书,于武夷之外,每多见闻,因思采集为《续茶经》之举。陆廷灿撰写《续茶经》,不只是抄古书,还注重实地调查。从《茶经》到《续茶经》,体现的正是茶的这种生命谱系的延续。在《续茶经》这部书中,被陆廷灿列入的名茶不少。而随着绿雪芽被记载进《续茶经》,也表明这一款茶在明末清初时期正式进入中国名茶的谱系之中。陆廷灿在《续茶经》“绿雪芽”这一条中注明他是引用了明代陆应阳《广舆记》的相关记载。

绿雪芽:白茶文化之旅

江南人陆廷灿一辈子嗜茶如命,偏偏命运就是这么厚待他。和家族中的其他人相比,他在科场上并不如意,屡试不第,后来只是得以贡生身份步入仕途。在宦海浮沉几年后,他获任崇安县令。也许对于别人来说,从繁华富庶的江南去往山高路远的闽北武夷山任职是一件苦差,更是人生不得意的表现。可对于陆廷灿这个一生爱茶的读书人来说,这个差事却不啻是鱼入大海,倦鸟入林。从此他一脚跨进多姿多彩的闽茶世界中,并博得了“茶仙”的美誉,也成就了他在茶学中的地位。

陆廷灿在茶学上的贡献之所以直追“茶圣”陆羽,是因为他写了一本茶学经典——《续茶经》。在陆羽之后,1000多年的时间里,没有人有勇气延续“茶圣”陆羽的茶经纲目。为往圣续绝学,不仅需要厚重的才识积淀,更要有踏遍茶山茗园的躬身实践。也只有陆廷灿这位嗜茶如命的江南才子才有这样的才学与眼界。他在《续茶经》开首这样谈到自己的写作缘起:

余性嗜茶,承乏崇安,适系武夷产茶之地。值制府满公,郑重进献,究悉源流,每以茶事下询。查阅诸书,于武夷之外,每多见闻,因思采集为《续茶经》之举。

从陆廷灿上述言语中,我们知道他写《续茶经》的动机可谓公私兼顾。从公的角度而言,上司觉罗满保要向朝廷贡茶,所以经常向他请教茶事。清代延续了明代的贡茶制度,各个主要产茶区都要定期向朝廷贡茶。明清时期全国贡茶区域达十三省,其中,福建从唐宋以来就是主要的贡茶区,按照李默的说法,“天下茶贡,额止四千二十二斤而福建二千三百五十斤,则福建为多”[1]。也就是说明朝初年,当时茶贡全国每年为四千零二十二斤,其中福建就达二千三百五十斤,占了全国一半以上,承担着首要的贡茶任务。到了清初,福建贡茶仍然占据全国贡茶相当大的比例,其中大部分来自闽北地区。据《续通典》记载:“福建建宁府建安县贡茶一千三百五十四斤,内探春二十一斤,先春六百四十三斤,次春二百六十二斤,紫笋二百二十七斤,荐新二百一斤。崇安县贡茶九百九十一斤,内探春三十三斤,先春三百八十斤,次春一百五十斤,荐新四百二十八斤。”[2]

清代贡茶成为一种制度,对于地方官府而言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向宫廷贡茶,不只是完成将物产输送到权力中心这一任务这么简单,也是一种办事能力的体现。因此,贡茶区的行政长官都不敢有丝毫怠慢,从茶芽的拣选到包装、运输等都十分讲究。陆廷灿文中提到觉罗满保“郑重进献”,言语中表露出时任福建封疆大吏对贡茶的重视。为了完成贡茶,觉罗满保可谓不遗余力,每每向陆廷灿这位崇安主要贡茶区的地方官员了解茶的各种知识与信息。面对总督的垂询,陆廷灿自然也不敢怠慢。他查阅各种茶书,向觉罗满保详细汇报,也因此掌握了丰富的茶学知识。

从私的方面来讲,陆廷灿本人天性嗜茶,武夷山又是茶的圣地,因此也促发了他写作的动机。陆廷灿撰写《续茶经》,不只是抄古书,还注重实地调查。在崇安任官的六年时间里,他遍访福建茶区,多次深入茶园茶农中,掌握了采摘、蒸焙、试汤、候火等制法。他在一首诗中,专门描写了自己沉浸武夷茶事的这段快乐生活

武夷茶

桑苎家传旧有经,弹琴喜傍武夷君。

轻涛松下烹溪月,含露梅边煮岭云。

醒睡功资宵判牒,清神雅助昼论文

春雷催茁仙岩笋,雀舌龙团取次分。[3]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陆廷灿结合文献搜集和实地调查,获得了大量茶学知识,并开始着手编撰《续茶经》。1722年陆廷灿在崇安县任期结束之后,因病回故乡南翔休养,专心编书:“曩以薄书鞅掌,有志未遑,及蒙量移,奉文赴部,以多病家居,翻阅旧稿,不忍委弃,爰为序次。”1734年,历经十余年的辛苦撰写后,洋洋洒洒七万余字的《续茶经》终于面世。该书沿袭陆羽《茶经》体例,也分为十目,分别为“茶之源、茶之具、茶之造、茶之器、茶之煮、茶之饮、茶之事、茶之出、茶之略、茶之图”,书中对陆羽之后1000多年中国茶的变化,“一一订定补辑”,并且丰富和补充了《茶经》中所缺的许多内容,较完整地记载了清代中国茶的主要产地。人们通过阅读《续茶经》与《茶经》的内容,可以一目了然地掌握这千余年间中国茶的发展,把握茶的演变踪迹,因此,四库馆臣评价该书“颇切实用”。

陆廷灿的《续茶经》,采用的是中国古代文化书写的一种特殊形式——“续本”,即后来者出于某种目的,接续前人某一论著加以创作。一般而言,一种著作的续本,往往体现着对之前传统的尊崇与继承。例如,南宋时期王厚之编纂了一本诗文选本《古文苑》,清代著名学者孙星衍为了延续这一传统,就编纂了一部《续古文苑》。茶书也是如此。对于中国文化而言,茶是一种特别之物,是一种文化分类及文化建构的符号,历代出版了各种各样的茶书,汇成了林林总总的茶典。这些典籍之间往往形成一种奇妙的文化脉络,也是茶的知识谱系传递的独特方式。从《茶经》到《续茶经》,体现的正是茶的这种生命谱系的延续。在《茶经》问世之后,中国的茶世界历经千年,几经沉浮,一些茶被淹没在历史尘埃中,一些新茶则被创制出来。这种新旧的变化,只有通过《茶经》与《续茶经》的前后对比,才能更好地体现出来。而只有那些被记录到《续茶经》中的茶,才算是在茶的传承谱系确立了一个位置,也只有经过这样的生命延续,才能称得上名茶。(www.daowen.com)

在《续茶经》这部书中,被陆廷灿列入的名茶不少。尽管他的任官经历是闽北武夷山,但他没有忘记闽东地区的绿雪芽。他在书中记载了这样一句话:“福宁州太姥山出茶,名绿雪芽。”[4]

虽然只有寥寥12个字,却将太姥山及其最重要的物产之一“绿雪芽”茶呈现在世人面前。而随着绿雪芽被记载进《续茶经》,也表明这一款茶在明末清初时期正式进入中国名茶的谱系之中。

《续茶经》 雍正十三年刻本

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是,陆廷灿是怎么得到绿雪芽的信息的呢?陆廷灿在《续茶经》“绿雪芽”这一条中注明他是引用了明代陆应阳《广舆记》的相关记载。除此之外,由于太姥山所产绿雪芽在明末清初时已经在文人界十分流行,因此,陆廷灿也可能对这一款茶并不陌生。如前所述,陆廷灿曾经在闽北担任了六年的地方官。在这段任官经历中,公牍之余,他的一个主要工作就是遍览茶书,并实地查访茶园。他对于福建几个重要的茶产地应该了如指掌。历史上太姥山和武夷山也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两座名山并称闽山双绝,物产也颇为相似,武夷产好茶,太姥山自然也少不了佳茗。此外,陆廷灿也应该读过前辈周亮工的《闽小记》,对于周氏所撰写的“闽茶曲”这一传诵颇远的著名茶诗应该十分熟悉,因此陆廷灿不可能没有读到周亮工所写的太姥山绿雪芽诗。而且,闽北武夷山与闽东太姥山两处之间的距离也不算太远,陆廷灿也极有可能循着周亮工的诗文,从闽北来到闽东,一访太姥山这座和武夷山齐名的圣山。或许他也曾像许多慕名而来的登山者一样,在夜晚时分和山中的茶僧烹茗谈诗,喝下一杯令他神往的“绿雪芽”。

除了《续茶经》,陆廷灿还写了《艺菊志》等多本书籍。这些书,按照现代学科的分类而言都是博物学著作,展现了陆廷灿作为一位生活美学大师的博学与不俗,由此也不难理解他对茶的嗜好。也正是因为陆廷灿的这一努力,才使太姥山绿雪芽在《续茶经》这一茶学经典中留下了一段珍贵的记录。这位“茶仙”将这款来自太姥山的茶收入他的茶书中,由此也完成了“绿雪芽”在中国茶史生命谱系的延续。

《续茶经》 雍正十三年刻本

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是,陆廷灿是怎么得到绿雪芽的信息的呢?陆廷灿在《续茶经》“绿雪芽”这一条中注明他是引用了明代陆应阳《广舆记》的相关记载。除此之外,由于太姥山所产绿雪芽在明末清初时已经在文人界十分流行,因此,陆廷灿也可能对这一款茶并不陌生。如前所述,陆廷灿曾经在闽北担任了六年的地方官。在这段任官经历中,公牍之余,他的一个主要工作就是遍览茶书,并实地查访茶园。他对于福建几个重要的茶产地应该了如指掌。历史上太姥山和武夷山也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两座名山并称闽山双绝,物产也颇为相似,武夷产好茶,太姥山自然也少不了佳茗。此外,陆廷灿也应该读过前辈周亮工的《闽小记》,对于周氏所撰写的“闽茶曲”这一传诵颇远的著名茶诗应该十分熟悉,因此陆廷灿不可能没有读到周亮工所写的太姥山绿雪芽诗。而且,闽北武夷山与闽东太姥山两处之间的距离也不算太远,陆廷灿也极有可能循着周亮工的诗文,从闽北来到闽东,一访太姥山这座和武夷山齐名的圣山。或许他也曾像许多慕名而来的登山者一样,在夜晚时分和山中的茶僧烹茗谈诗,喝下一杯令他神往的“绿雪芽”。

除了《续茶经》,陆廷灿还写了《艺菊志》等多本书籍。这些书,按照现代学科的分类而言都是博物学著作,展现了陆廷灿作为一位生活美学大师的博学与不俗,由此也不难理解他对茶的嗜好。也正是因为陆廷灿的这一努力,才使太姥山绿雪芽在《续茶经》这一茶学经典中留下了一段珍贵的记录。这位“茶仙”将这款来自太姥山的茶收入他的茶书中,由此也完成了“绿雪芽”在中国茶史生命谱系的延续。

《续茶经》 雍正十三年刻本

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是,陆廷灿是怎么得到绿雪芽的信息的呢?陆廷灿在《续茶经》“绿雪芽”这一条中注明他是引用了明代陆应阳《广舆记》的相关记载。除此之外,由于太姥山所产绿雪芽在明末清初时已经在文人界十分流行,因此,陆廷灿也可能对这一款茶并不陌生。如前所述,陆廷灿曾经在闽北担任了六年的地方官。在这段任官经历中,公牍之余,他的一个主要工作就是遍览茶书,并实地查访茶园。他对于福建几个重要的茶产地应该了如指掌。历史上太姥山和武夷山也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两座名山并称闽山双绝,物产也颇为相似,武夷产好茶,太姥山自然也少不了佳茗。此外,陆廷灿也应该读过前辈周亮工的《闽小记》,对于周氏所撰写的“闽茶曲”这一传诵颇远的著名茶诗应该十分熟悉,因此陆廷灿不可能没有读到周亮工所写的太姥山绿雪芽诗。而且,闽北武夷山与闽东太姥山两处之间的距离也不算太远,陆廷灿也极有可能循着周亮工的诗文,从闽北来到闽东,一访太姥山这座和武夷山齐名的圣山。或许他也曾像许多慕名而来的登山者一样,在夜晚时分和山中的茶僧烹茗谈诗,喝下一杯令他神往的“绿雪芽”。

除了《续茶经》,陆廷灿还写了《艺菊志》等多本书籍。这些书,按照现代学科的分类而言都是博物学著作,展现了陆廷灿作为一位生活美学大师的博学与不俗,由此也不难理解他对茶的嗜好。也正是因为陆廷灿的这一努力,才使太姥山绿雪芽在《续茶经》这一茶学经典中留下了一段珍贵的记录。这位“茶仙”将这款来自太姥山的茶收入他的茶书中,由此也完成了“绿雪芽”在中国茶史生命谱系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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