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现代化,就是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变的过程,是人类社会从物质生产、政治结构、日常生活、精神风貌等的整体转型。“现代化”最早可追溯到欧洲中世纪经院神学,其真正思想开端是启蒙运动。启蒙运动高扬人的理性、确立了人的主体性地位,奠定了人类知识增长、科学发展的人学基础;同时,它把进步变成人类的基本信念,人类社会从此被当作不断发展、不断跃迁的过程,自由、民主、平等、幸福成为人类普遍的价值追求。尽管启蒙运动为“现代化”提供了思想背景和精神支撑,但现代化真正变成现实则是由工业革命推动的。18世纪60年代肇始于英国英格兰中部地区的工业革命,推动了资本主义生产由工场手工业向机器大生产的发展,使人类的生产方式和交往方式发生了划时代变革,而与之相适应的资产阶级革命则推动着资产阶级民主制度、资产阶级文化以及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形成。物质生产的工业化、政治活动的民主化、生活方式的城市化、精神风貌的个人化,等等,表征的正是社会发展核心动力、社会关系结构形式以及社会文化基本样式的转型,即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
资本主义是现代化的开拓者和支配者,它不仅利用资本的力量改变了民族国家自身的面貌,而且通过商品输出、资本输出、军事侵略等殖民扩张手段改变了世界的面貌,现代化由此成为世界历史的过程。但是,由资本全球化所推动的现代化并不是均质的、公正的,它建立的是以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为主导、充满着矛盾和冲突的全球性的文明等级秩序。在乡村从属于城市、未开化半开化国家从属于文明国家、农民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民族、东方从属于西方的背后,隐藏着人与自然、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压迫民族与被压迫民族之间的深刻矛盾。(www.daowen.com)
作为历史唯物主义的创立者,马克思既看到了资本主义所产生的、推动全球现代化的普遍性力量,也探索了不经历资本主义发展阶段而走上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的可能性。他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起源时,把劳动者和生产资料分离、剥夺农民的运动的历史必然性严格“限制在西欧各国的范围内”,并指出如果将这种历史概述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认为“一切民族,不管它们所处的历史环境如何,都注定要走这条道路”[1],那就会给他本人“过多的侮辱”。可见,马克思揭示的现代化一般规律与实现规律的具体道路是不同的,道路的多样性不仅丝毫不排斥规律的必然性,反而是规律自我实现的体现。人类社会由前资本主义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再向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的发展,是世界历史也就是“大历史观”意义上的一般发展规律,但它并不否定不同的民族、国家根据具体国情探索跨越式发展道路的可能性。马克思晚年提出的东方社会理论,探索了俄国农村公社不经历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的理论可能性,其条件包括俄国公社与世界市场保持充分联系、保留一定集体劳动、避免资本主义生产的波折而吸收其积极成果,等等。十月革命的胜利以及苏俄的社会主义建设实践则使跨越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成为现实。1920年,列宁提出了“共产主义就是苏维埃政权加全国电气化”的著名论断,强调实现全国电气化、把小农经济变成大工业经济对于巩固苏维埃政权和战胜资本主义的重要性。实际上已经把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相对剥离,将物质财富创造能力和科学技术中性化,因此,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扬弃就不是完全抛弃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结合),而是消灭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及其上层建筑的基础上利用资本主义生产力成果。1940年,苏联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其国民生产总量仅次于美国。资本主义国家用几乎百年才走完的工业化历程,苏联仅仅用了十几年就完成了。苏联社会主义现代化模式的成功开辟,不仅给全世界无产阶级极大的鼓舞,也为新中国现代化事业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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