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西部得克萨斯州的沿海,蓝色的墨西哥湾北部,有一个海拔仅五英尺,面积只有六平方英里的小海岛,这就是加尔维斯顿岛。虽然很不起眼,但由于隔着海湾与得克萨斯内陆分离,俨然一个得天独厚的独立王国。因此,这里最早便成了大海盗拉菲特停泊船只的安全港湾。
到了20世纪元年,在这个四英里宽的沙质小海岛上,几经开拓经营,一座繁荣发达的港口城市——加尔维斯顿市逐渐成长起来,成为当时美国第二大粮食转运港口,年进出口额达3亿美元,富裕程度位列全美第四。
可是,就在1900年的秋天,正当加尔维斯顿市的市民们鼓足干劲,争取使这座城市得到更大发展时,一场生成于西印度群岛以南1200英里海面的强烈飓风袭击了这座蒸蒸日上的城市,几代人辛勤劳作的成果顷刻间化为乌有。
1900年9月8日凌晨4时,负责值班巡营的驻扎该岛的第一炮兵师上尉拉菲尔蒂正高高坐在一门指向海湾的大炮上歇脚乘凉。突然,他隐约地看见东南方远处有一团黑压压的东西正迅速地向小岛移来。
他不禁好奇地紧盯着东南方,仔细地观察起来。凭一位炮兵上尉对物体移动速度的敏感直觉,他断定这团黑物的运动速度为每小时30英里。不一会儿,越来越响的“呜呜”声传入耳中。同时,阵阵袭来的寒意不断加剧。拉菲尔蒂上尉不禁打了个寒战。
接着,紧张惊惧的神情浮上了他的面容。此时此刻,他清楚地看到:随着那团黑物的逼近,海湾里滂沱大雨倾盆而下,海面上涌起了高达几尺、十几尺甚至几十尺的巨浪,不断冲过码头,停泊在那里的各种船只一会儿被抛向半空,一会儿又被扔回海里;有的船只在浪头推动下,连续碰撞码头,发出“轰隆”巨响,直至粉身碎骨;海湾附近的居民区和海湾对面的商业街很快就浸泡在倒灌进来的海水中。
还没等上尉回过神来,大风和暴雨就把他包裹起来。风越刮越烈,洪水越涌越凶。暴虐的飓风不仅连根拔起了大树,摧毁了房屋,还吹断了圣玛丽教堂顶上那用来系拉一座两吨重大钟的钢绳。沉重的大钟白空而降,发出巨大的轰响。在这沉闷的丧钟似的轰鸣中,整座城市飘浮了,摇动了……
加尔维斯顿市的三位领导人:斯坦尼·斯宾塞、查尔勒和理查德·罗德却仍坐在斯特兰德街的里特沙龙里品酒取乐,把平民的恐慌当成了嘲弄的笑料。但还没等他们把杯中的美酒饮尽,“轰隆”一声巨响过后,沙龙的一大块楼顶板正好压在这三位狂妄自大的先生们身上。
惊惧万分的人们冒着被风刮跑或被洪水冲走的危险,纷纷涉水逃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许多人半道儿就淹死了;有的人跑着跑着就被狂烈的飓风卷带到高空,然后抛向地面摔死。到处泛滥的洪水漂浮着房屋的残碎片、吹折了的电线杆、树木、牲畜和人的尸首,还有许多棺材。看来,在飓风癫狂之后,洪水疯涨之时,死者的安魂之所也不得安宁。(www.daowen.com)
天主教孤儿院是本城最古老的建筑之一。当飓风越刮越烈的时候,为了保护孩子们不让洪水冲走,院里的15位修女用绳子绑在腰间,围成一个大圆圈,把100多名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圈在当中。晚上8点,在经受了将近20小时的吹刮之后,这座古老的建筑物突然倒塌。除两名7岁男童外,其余人全部遇难,成了这次灾难中最大的悲剧。
有700人挤到了市政大厅里,结果,一块塌落的楼板使50人丧生,几百人受伤。
又老又旧的加尔维斯顿火车站里也挤满了人。飓风照样毫不留情地吹倒了它的南墙,掀翻了它的屋顶,不少人被当场砸死,而更多的人则在恐慌中被挤倒踩死。
坍塌的房屋比比皆是,死亡受伤的人数在急剧增加。
更为糟糕的是,几乎所有的电线杆都被飓风刮倒,城市被切断了电源,人们只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苦捱。
大约晚上11点,风力渐渐减弱直至停息。高涨的洪水也于9日凌晨缓缓退去。城市里到处是断壁残垣、连根拔起的树木和电线杆子及残缺的尸首。全身泥污的幸存者神情呆滞地在大街上疲惫地寻找着自己失散的亲人。
6000多具死难者的尸体处理成了一个极其难办的大问题。港湾里和洪水还没退尽的街道上,到处漂浮、暴露着木材堆般的尸首。人和牲畜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开始腐烂、发臭,令人作呕。无可奈何,人们最终选择了火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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