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明清江南望族:昆曲艺术中的心理补偿与自我愉悦

明清江南望族:昆曲艺术中的心理补偿与自我愉悦

时间:2023-07-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以此为基础,听歌、观剧、度曲、串戏、创作、编刊、收藏、理论与批评等活动为他们愉悦、展示和实现自我提供了充足的空间。可见,功名利禄并不能给人带来福祚。两相对照,昆曲的神奇效用是富贵功名都不可替代的。首先,从事昆曲具有宣泄、移情、寄托和补偿的作用,因而能疗愁忘忧。崇祯初年,祁彪佳父尊和长兄相继去世。对他而言,昆曲不仅是娱乐、消遣之具,更是生命之痛的安慰剂。

明清江南望族:昆曲艺术中的心理补偿与自我愉悦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一二,若没个为欢处,岂非苦上加苦,苦不堪言。有四类人尤其需要解愁:其一是失意文士。他们满腹经纶,才华出众,却因时运不济,于科场无所斩获,潦倒落魄。其二是仕途落败者。他们一度春风得意,迈入仕途,却屈沉下僚,或遭受贬谪,甚至壮岁罢官。其三是建功立业后因老病而退居林下的缙绅。其四是不愿出仕的浊世佳公子。他们都没有施展才华和抱负的政治舞台,或牢骚满腹,或空虚落寞,需要宣泄、慰藉和补偿,而昆曲能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他们的需求。如上节所述,有所建树的曲家大多从小都生活艺术氛围浓厚、以词曲为家学、以喜好昆曲活动为传统的望族。他们长期受到陶冶,在创作、理论、赏鉴等方面养成了较高的素养和才能。以此为基础,听歌、观剧、度曲、串戏、创作、编刊、收藏、理论与批评等活动为他们愉悦、展示和实现自我提供了充足的空间。徐渭后裔徐沁[35]在《香草吟·自题》中非常生动地阐述了昆曲的疗愁作用:“得虞山萧观澜《桑寄生传》,更而演之,词成奏阕,不觉羁愁客疢,霍然而起,始悟药物之为效,一至于此。嗟乎,今人投剂,由口而入五脏,其效与不效,未之或验。余之攻疾,自聪及视,神情大畅,且能使物我相感,人己两忘而同归于至乐,较之窒方畔理者,果孰多耶?故不敢自秘其方,使览者知余意之所存,庶几于悦生之道不无小补云。”萧观澜的《桑寄生传》是一篇以中药名写成的寓言,桑寄生文武双全,与宋武帝刘寄奴为布衣之交,官拜将军,因带兵平叛,立下奇功,而加官晋爵,显赫一时。可悲的是,他耽于女色,身染沉疴。不仅荣华富贵无福消受,就连生命亦不保。可见,功名利禄并不能给人带来福祚。羁旅穷愁,无处排遣的徐沁将《桑寄生传》改编成《香草吟》传奇,不觉神情大畅,体验到物我相感,人己两忘的至乐。两相对照,昆曲的神奇效用是富贵功名都不可替代的。

首先,从事昆曲具有宣泄、移情、寄托和补偿的作用,因而能疗愁忘忧。安绍芳,字茂卿,号砚亭居士,无锡人,巨富安国曾孙,四川佥事安如山(子静)孙,工诗,擅丹青,有《西林全集》。因科场不顺,一生不得志;又兼父亲蒙冤,曾两次入都为父亲上书。《王百谷集·谋野集》卷三《与安茂卿》云:“足下日按谱教梨园子弟,漆城、葬马之谈,借以浇胸中块垒,岂不大娱乐哉?”享受声色之乐可以弥补失意者的遗憾,使他们失衡的内心恢复平静。作为失意人,王穉登理解安绍芳,为之吐气、张目,称得上知音。崇祯初年,祁彪佳父尊和长兄相继去世。丁忧家居期间,他多方搜罗古今杂剧和传奇,和友人谈曲论艺,颇为用力。《远山堂尺牍》“己巳年”《与郑伯子》云:“湖上一别,淹忽至今,苫块之苦味,吾辈同之。弟则更有不可语人者,奈何!倘得臧晋叔所改《荆钗》及重订‘四梦’,或借以度愁中之日月,不知仁兄已为弟觅得否,望之。”案,“苫块之苦味”指失去父母之痛。同前《与吕(师著)》云:“于忧患拂郁之中得读尊公老亲翁佳作,差可度愁中之日月。”案,“尊公老亲翁”指吕天成,祁彪佳姐姐嫁给吕天成之子吕师著,故有此称呼。同前“庚午春夏季”《与沈大来》云:“不孝苫块余生,复抱鹡鸰之痛,人生至此,尚复有肝肠乎!万苦之中,庶得佳刻聊以自遣。”案,“鹡鸰之痛”指失去兄弟之悲。至亲骨肉接连辞世使祁彪佳深深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奈,而顾曲之癖为他提供了一方乐土。读曲、写作,在文艺虚构的世界中感受他人的命运和诉求,领略文字之美妙,祁彪佳获得了些许慰藉。对他而言,昆曲不仅是娱乐、消遣之具,更是生命之痛的安慰剂。余怀《三吴游览志》云:“忆去年暮春,(王)公沂与吴中诸君邀余清泛,挟丽人,坐观音殿前。奏伎丝肉杂陈,宫徵竞作,或吹洞箫,或挝渔阳鼓,唱‘大江东’。观者如堵墙。人生行乐耳,此不足以自豪耶!”余怀,莆田人,举家迁居南京。崇祯年间因诗文词曲兼擅而享誉一时,却困于场屋,志不获展。清兵南下后,余怀又经历了亡国破家之痛。各种悲愁层层淤积,必须找到宣泄的渠道。通过寄情丝竹,余怀得享声色之乐,又收获了众人的关注和羡慕,感到非常痛快、得意。清康熙年间太仓的王抃虽贵为相门之后,却是科场的落败者,一生不得志;更不幸的是,其子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一旦发病便满门鸡犬不宁。诸多的不如意常使他郁郁满怀,编写剧本便成为他忘却烦恼与愁苦的重要方式。他为娱亲而写戏,创作时常常和同里琅玡王氏王鉴、王昊俩从兄弟,还有老优林星岩商酌。剧本脱稿后,即付家伶排演,并在父子、兄弟聚会时演出。在创作、排演和观赏的过程中,王抃收获的不仅是写作的乐趣,还有亲情和友情带来的慰藉。在现实生活中堆积的各种愁苦、悲伤渐渐释放,心灵的创伤也得到了疗治。冯云鹏《红雪词》乙集卷一《金缕曲·丛桂轩偕同人度曲》上片云:“夜静炉烟息,喜故人,灯前共到,破余岑寂。今夕欢场惟度曲,小拍轻簧细笛,将世上浮词抛撇。铁竹道人时起舞,倚危栏,吹出云间月。声过处,石能裂。”案,季堪,自号铁竹道人。和故人相聚,我唱曲,你起舞,他吹笛,不仅“破余岑寂”,还能“将世上浮词抛撇”,真可谓心旷神怡,此乐何极!拥有志趣相同的朋友和轻柔宛转的昆曲,乃人生之赏心乐事。可见,由于强大的娱乐功能,从事昆曲可以释放胸中积郁,找到新的寄托,感受到生活的乐趣。

还应注意的是,昆曲并不仅仅为失意的文士提供疗愁之具,拿祭祀演剧来说,作为献祭的方式,祭祀演剧意在报本追远,敬祖、谢神,以获得他们的庇护。山阴阳川孙氏组织的11个祭会中,与文教和科举密切相关的就有文昌会、魁星会和新老字纸会,其中,文昌会仪式最为隆重,成立于雍正七年(1729),由孙氏35人组成,于每年文昌帝诞辰演剧致庆;字纸会成员多达64人,财力雄厚;魁星会也较受重视。文昌帝为科举之神,魁星则是读书士子的守护神。《文昌会序》云:“庶祀典修而诚敬昭,人心安而神听悦,未必非振兴文教之一端也。惟愿自此以往,衣冠鹊起,更思所恢宏而昌大之。是于后起之英有厚望焉。”可见,通过取悦神听,族人寄托了科名相继、光宗耀祖的祈愿。此外,族人还表达了以下三个方面的期盼:(1)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保佑族人丰衣足食;(2)祈福禳灾,驱除邪魔,庇护族人出入平安、身体安康;(3)子孙满堂,后继有人等。由于祖先、神灵崇拜的观念,人们相信,只要虔诚敬奉,就能得到护佑,因此,他们在呈献好戏的同时便仿佛获得了应许,心理更加踏实、镇定,也更从容、平和。他们对祖先和神灵的崇拜也越来越牢不可破。祖先和神祇崇拜成为信仰,支撑着人们的精神世界。

其次,从事昆曲是充分展示自我的一种方式。出自鄞县屠氏的屠隆与屠本畯祖孙都是壮年罢官,失去了施展才华和抱负的政治舞台。屠隆畜养家乐,所到之处便设宴张乐,时而亲自登场。他编写的《彩毫记》刻画了一个才华横溢、傲视权贵的诗仙形象,大有将自己和李白相提并论并借李白来展示自我的意图。《昙花记》敷演唐代功臣木清泰抛弃功名利禄,寻仙访道,苦修十年,最终和妻妾修成正果的故事。论者多认为屠隆作此剧是“以戏曲自喻并影射他人”,并为宋世恩夫妇洗秽去丑。屠隆任职礼部时与宋世恩交好,刑部主事俞显卿上疏称屠隆纵淫,且与宋夫人有私,屠隆因而被罢官,宋世恩受到牵连,夫人也清名受损。屠隆“晚年自恨往时孟浪,致累宋夫人被丑声,侯方向用,亦因以坐废,此忏悔文也”。[36]木清泰在建功立业、享尽荣华之后看破红尘,最终飞身成仙,这正是屠隆的终极理想。这两部传奇文辞极典雅华丽,并不符合他“不用隐僻学问,艰深字眼”的创作主张。[37]徐麟《长生殿·序》批评《彩毫记》云:“涂金缋碧,求一真语、隽语、快语、本色语,终卷不可得也。”祁彪佳《远山堂曲品》说《昙花记》是“学问堆垛”,这些评价是很客观的。然而,屠隆堆砌辞藻,以学问为戏,并不是因为他不懂舞台和艺术,而是逞才使气的创作心理使然。可以说,从事昆曲成为屠隆展示自我人格、才能和理想的重要方式。

屠隆的侄孙屠本畯亦将从事昆曲作为展示自我的途径。《甬上屠氏宗谱》卷二五云:“时山阴王季重少年,在坐,曰:‘先生昨酒中许填南北词相赠,已成否?’先生笑曰:‘曲已半。’方罍下,爱王郎句,即唱之。先生年已八十,发音高亮,客俱绝倒,其风流可见也。”填曲、度曲,充分展示了屠本畯的才情和性格,使他获得了朋友的喜爱。《饮中八仙记》中,屠本畯以本人入戏,一边夸说自己“家号隐侯,社推祭酒”,是“可人之流”,“宽容大度”,一边又自称“逐臣”“太憨生”,“是个不识字痴痴的一老翁”。[38]他戏谑古人,也大胆地调侃自己的老迈衰颓,自曝与男仆之间的龙阳之好。曲词和念白或极雅,或极俗,生动活泼地展现了自信大气、幽默风趣、真率放诞、开朗乐观、洒脱不羁的自我形象。

与尤侗交好的朱凤台也是一位颇有代表性的人物。《看云草堂集》卷四《长歌题朱慎人行乐图》云:“花神并舞出帘栊,梨园法曲霓裳序。仿佛沉香张小部,野狐龟年皆妙颜。倾城尤爱周郎顾,主人大笑蹋氍毹。酒酣示我招隐图,五湖咫尺将终老。此中之人即陶朱,两宰岩城拜司马。一麾便落藩篱下,人生行乐复何须。丝竹中年赖陶写,我叹此翁真达人。”朱凤台,字慎人,靖江人,顺治四年(1647)进士。曾两任知县,升兵部郎中,中年挂冠归里,从此寄情昆曲,享受人生。从“大笑”“蹋氍毹”“酒酣”等来看,朱凤台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并显示出放旷超逸,豪气四溢的“真达人”形象。

前述邹迪光、冒襄、顾嗣立等广交宾朋,“歌儿舞女,绮席华筵,诗文字画,无不虚往实归”,故而“名公巨卿多就之”。[39]借助于演剧款客,主人获得了热情好客、慷慨大方、文采风流的名声。泰兴季庸寓、季振宜父子所畜女伎以人参、龙眼汤为日常之物,馐膳必精庖为之方肯下箸;“珠冠象笏,绣袍锦靴,一妓之饰,千金具焉”。[40]就连女伎都如此奢侈,其主人的生活该多么令人咋舌!季氏父子富可敌国、一掷千金的形象就树立起来了,令世人艳羡不已。

最后,失意、落寞的文士通过展示才华赢得赞许,重新寻回做人的尊严和自信。宣城梅氏仕宦科名甲于遐迩,为上江名族。梅鼎祚一生九次参加科考,皆以失败告终。尝尽痛苦之后,他把精力转移至词曲,不仅置办家乐,还创作剧本。其《长命缕·序》云:“曩游吴,自度曲而工审音,深为伯龙、伯起所慨。”剧作得到了名家的赞赏,梅鼎祚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甬上屠氏宗谱》卷三六《逸事》记录了一则来自《鸿苞》的故事:

一官人燕客,以幕围歌童,坐而开幕出之,有一老门者在,官怒命杖之,戏令予为诗免杖。余应声曰:“只道娇莺藏柳絮,谁知浪蝶入花房。好语使君休打鸭,也应打鸭恐鸳鸯。”客尽笑,赏之。遂免老门者杖。

屠隆诙谐的性格,敏捷的才情在吟诗、征歌的过程中得到了近乎完美的展示,获得了同道的欣赏和肯定。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二五《昙花记》云:“一日遇屠于武林,命其家僮演此曲,挥策四顾……自鸣得意。”屠隆通过昆曲获得的不仅是乐趣,还有成就感。这份得意,倘非同道中人,实难理解。《陶庵梦忆》卷七《冰山记》载:

魏珰败,好事作传奇十数本,多失实,余为删改之,仍名《冰山》。

是秋携之至兖为大人寿。一日宴守道刘半舫,半舫曰:“此剧已十得八九,惜不及内操菊宴及逼灵犀与囊收数事耳。”余闻之,是夜席散,余填词督小傒强记之,次日至道署搬演,已增入七出,如半舫言。半舫大骇异,知余所构,遂诣大人,与余定交。

张岱遵照知府刘半舫的建议修改《冰山记》,在一日之内不仅增写了七出,还监督家乐诵记,搬之场上。刘半舫激赏张岱倚马之才,遂与他结交。凭借过人的创作才能得到了父尊上司的赞赏,张岱内心的得意和满足感可想而知。秀水人张雍敬多才多艺,除了诗文词赋,还精通数学天文,且极有好胜心,意欲样样先拔头筹,怎奈时运不济,布衣终生。幸运的是,他长于填曲,早年创作《醉高歌》传奇和《再生缘》《千秋恨》《仙筵投李》杂剧等十余种,其稿“多为好事者取去”。以丰富的实践经验为基础,他将昆曲创作的方法与特点比附制艺的技巧,吻合、贴切。晚岁检视诸作,他“欣赏之至,爰为评之点之”,认为倘若“天生我于三十年之前,使我即为实甫;留我于三十年之后,使我即为圣叹,则亦造物之奇也。夫实甫、圣叹,犹曰两人如一人耳,而我则一人而如两人。两而一之,犹有间也;一而两之,又宁有间与?我为我知,我与我遇,得诸己而有余矣,而又何所俟、而何所憾也耶”![41]张雍敬自比于王实甫和金圣叹,自视不可谓不高。其弟张翊清在兄长去世后刊刻其作,撰《醉高歌·叙》,予以了高度评价。其文曰:

先兄颖悟绝世,时艺而外,诗、文、词、赋以及律吕、篆画、图章,靡不可以名世。……盖先兄立志甚高,必欲居世之第一而后快。……因复取《醉高歌》《千秋恨》《再生缘》《仙筵投李》四种,自为评点以示志焉。然斯道也,文人置之久矣,夫孰能知之,其能无知己之叹欤?惟翊清从事于此,故于评点之当,虽不能赞一词,而实有以深契之矣。……而实可以胜元人,以独立乎四百年之内……而评点知己复得之于手足,并无俟旦暮,又何论百世之远哉,夫亦可以快然而无恨矣乎。

张翊清和兄长一样喜好昆曲,亦是行家。他不仅盛赞其兄的才华,还对其“立志甚高”表示了充分的理解。得到亲人的称许,张雍敬若泉下有知,也可扬眉吐气。

由上可知,对于不遇于时的文士,昆曲是一剂疗治心灵创伤的汤药;对于不求闻达的翩翩公子,昆曲是锦缎上用丝线绣成的一枝兰花;对于功成身退的士绅,昆曲是一杯慰老助兴的美酒。通过昆曲这个平台,命运和处境各各不同的人实现了对自我的愉悦、塑造和展示;而且,凭借卓异的才能,他们换一种方式实现自我价值,失衡的心理恢复了平静。一个家族的主体是人,倘若这个主体心理平和、愉快,整个家族也将因此而更趋和谐、安定。从这一点来看,从事昆曲有助于维持整个家族的稳定。

综上所述,昆曲艺术不仅是呈献祖宗与神祇的祭品、道德教化的工具、怡情养性的表演技艺、友情和亲情的催化剂、心灵的创可贴,更是自我实现和建构的媒介。正因为昆曲艺术能够承担多种文化功能,故而在江南望族的文化建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并非徒增华饰、无足轻重的点缀。作为小道末技,昆曲能得到比较广泛的认可和接纳,这是内在原因;而礼乐传统和尊祖睦族的观念为昆曲进入高门大户提供了两条通道,这是外在原因。从这一点来看,江南望族文化建设的需求是推动昆曲发展和繁荣的动因。

【注释】

[1]〔唐〕高彦休:《唐阙史》卷下,明万历十六年(1588)谈长公钞本。

[2]〔南宋〕赵彦卫:《云麓漫钞》,中华书局1996年版,第86页。

[3]〔明〕王阳明:《传习录》下,《王阳明全集》第三卷,语录三,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99页。

[4]蔡毅:《中国古典戏曲序跋汇编》第一册,齐鲁书社1989年版,齐鲁书社1989年版,第462页。

[5]周汝昌:《红楼梦新证》第七章《史事稽年》,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426页。

[6]“绣屏剧”,应指《绣屏缘》。

[7]社庙有时属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家族所共有,族学有时设在宗祠。

[8]薛林平:《浙江传统祠堂戏场建筑研究》,载《华中建筑》2008年第6期。

[9]〔宋〕洪适:《隶释》卷九《广汉属国侯李翊碑》,四部丛刊三编景明万历刻本。

[10]〔清〕陈荷莲:《(宜兴)陈氏宗谱》,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木活字本。

[11]〔明〕邹光迪:《石语斋集》卷二四《复冯元成》,明刻本。另,冯时可,字符成,号文所,华亭人。明末著名的“四铁御史”冯恩之子,隆庆五年(1571)进士,官至贵州布政司参政,有《冯元成集》。

[12]〔清〕吴人:《吴山三妇评〈牡丹亭〉·序》,蔡毅:《中国古典戏曲序跋汇编》第二册,齐鲁书社1989年版,第1241页。(www.daowen.com)

[13]〔清〕钱宜:《吴山三妇评〈牡丹亭〉或问·后记》,同上书,第1249页。

[14]〔明〕祁彪佳:《祁忠敏公日记》之《乙酉日历》,民国二十六年(1937)绍兴县修志委员会校刻本。

[15]〔明〕吕天成撰,吴书荫校注:《曲品校注》,中华书局1990年版,第30页。

[16]〔清〕黄卬:《锡金识小录》卷一〇《前鉴》“声色”,清光绪二十二年(1896)活字本。

[17]同上书,卷一〇《前鉴》“优童”。

[18]〔明〕邹迪光:《调象庵集稿》卷三七《与孙文融》,明刻本。

[19]同上书,卷三五《与汤义仍》。

[20]〔清〕余怀:《板桥杂记》下卷《轶事》,南京出版社2006年,第26页。

[21]蔡毅主编:《中国古典戏曲序跋汇编》第一册,齐鲁书社1989年版,第467页。

[22]学界有吴炳降清之说,见蒋星煜:《吴炳降清后死于痢疾考》,载《中国戏曲史探微》,齐鲁书社1985年版。

[23]〔清〕王夫之:《永历实录》卷四《吴何黄列传》,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36页。

[24]吴梅:《中国戏曲概论》卷中之三《明人传奇》,王卫民编:《吴梅戏曲论文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83年版,第153页。

[25]〔清〕万树:《宝鼎现·闻歌〈疗妒羹〉曲有感》小序,程千帆主编:《全清词》顺康卷第十册,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5637页。

[26]吴梅:《中国戏曲概论》卷中之三《明人传奇》,载王卫民编:《吴梅戏曲论文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83年版,第162页。

[27]〔清〕万树:《宝鼎现·闻歌〈疗妒羹〉曲有感》小序,程千帆主编:《全清词》顺康卷第十册,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5638页。

[28]〔明〕王世贞:《弇州四部稿》卷六〇《寿长兄藩幕静庵先生偕龚夫人七十序》,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29]〔明〕王世贞:《弇州山人四部续稿》卷一五一《琅玡先德赞》,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0]同上书,卷一四二《乞恩勘辩诬蔑仍正罪削斥以明心迹以伸言路疏》。

[31]关于《鸣凤记》的作者,学界有三种说法:(1)《鸣凤记》为王世贞所作。明代汲古阁《六十种曲》原刻本题为“明王世贞撰”;凌廷堪《论曲绝句》也把《鸣凤记》归于王世贞名下。而明末曲家冯梦龙的语录“读王凤洲《鸣凤记》而不下泪者,必非忠臣”,还被摘引在毛宗岗评本《琵琶记》卷首。(2)《鸣凤记》为太仓人唐仪凤所作。刘致中先生在《〈鸣凤记〉作者考辨》(《艺术百家》2008年第5期)中主要依据《(嘉庆)直隶太仓州志》卷六〇《杂缀·纪闻》所引用的《凤里志》里的“唐仪凤”条,指出该剧的著作权者是唐仪凤,前人多认为唐仪凤为王世贞门客。(3)《鸣凤记》由王世贞与其门人合作完成。焦循《剧说》卷六云:“相传《鸣凤》传奇,弇州门人作。惟‘法场’折,是弇州自填词。初成时,命优人演之,邀县令同观,令变色起谢,欲亟去。弇州徐出邸抄示之,曰:‘嵩父子已败矣。’乃终宴。”

[32]〔明〕沈德符:《顾曲杂言》,《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第四册,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年版,第210页。

[33]〔清〕无名氏:《研堂见闻杂录》(与《烈皇小识》合刊),上海书店1982年版,第299页。

[34]丁祖荫辑《虞阳说苑》乙编《虞书》也记载了“徐家戏子”的说法。

[35]佘德余先生在《〈香草吟〉和〈载花舲〉作者的再研究》一文中考证了徐沁为徐渭的玄孙辈,载《戏文》2003年第3期。

[36]〔明〕沈德符:《万历野获编》卷二五“《昙花记》”条,文化艺术出版社1998年,第690页。

[37]蔡毅:《中国古典戏曲序跋汇编》第二册,齐鲁书社1989年版,第1213页。

[38]张美翊:《甬上屠氏宗谱》卷三六,民国八年(1919)木活字本。

[39]〔明〕张岱:《愚公谷》,《陶庵梦忆》卷七,马兴荣点校,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68页。

[40]〔清〕钮琇:《觚剩》续编卷三《季氏之富》,清康熙三十九年(1700)临野堂刻本。

[41]〔明〕张雍敬:《醉高歌·自序》,蔡毅:《中国古典戏曲序跋汇编》第三册,齐鲁书社1989年版,第16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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