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春来中国出演,恰值交通无碍,无租界与非租界之分,感祷当局之余,颇有普天同庆之概,乃至使李少春走一步好运,场场不下八成,可以饱载而归矣。
李伶之来,其令亲曰李万春者亦来,在天宝与少春对台,戏码或争或让,但万春有苦干精神,卖座不下于中国,但因临别纪念与园主成了龃龉。有一天回了戏,万春且曰,从此不在天宝唱,而李少春又续了十二天,故较天宝为赚,且天宝有托亲友销票之事(见《庸报》),而少春则抢购票犹不得,似见二李之高下。从艺术上看,李少春戏路既宽,文戏又真能叫座,武戏亦极可观,万春自不能及,爱聆万春者如余,数年来亦为之一扼腕也。
与少春同台二牌青衣,系侯玉兰。侯因奚啸伯太太吃老板的醋,以至与“名”老生奚老板拆伙,陪少春系暂时,回京后由李华亭组班,侯挑大梁。二牌老生用华亭子,李鸣盛。李鸣盛之艺,不如沙世鑫多多,但尚在其次。侯若目下便挑梁,一来功夫不到,艺术不纯,二来坤伶之多多如过江之鲫,侯一不凭交际,二不能仗本事(侯交际确乎不及吴素秋倜傥,可为宣扬,而艺术尚不够水准以上,敢不讳而言),恐怕不易露脸而易倒霉焉,侯之组班,当事者大应三思。
裘盛戎自走了桃花运,搭班日少,日前来津拟陪李少春,不知何故作罢,闻其元配已病归岳家,姨太太又蛮横不说理,得罪同行太多,裘自己甘心堕落。寄语桂仙哲嗣,悬崖勒马,尚不为迟,否则久而殆矣。(www.daowen.com)
因侯之搭班,想到张君秋,而侯之组班,亦想到君秋,闻张又有活动之意,仍劝其少安毋躁,一年半后,再组班不迟,但是艺术技能仍为第一步,如学校毕业生,成绩是第一,文凭之冠冕堂皇,究竟次要也。
白玉霜又浪到燕都去了,喜彩莲到天津来,李小舫(喜之夫)曰:喜伶到处,永久客满。又言,《孔雀东南飞》不适合于京戏而最宜于评戏。我很替汉朝诗家抱不平,嫌他的诗作得太好了,万一坏一些,当不至被名震一时之名评戏坤伶喜彩莲所采用。更向焦菊隐先生道声多事。当初悔不该把此诗编成京戏让戏校演,应该直接编成评戏,则喜伶亦省得改编,而《孔雀东南飞》的价值,则更可借此伟大传世,他年艺文志上或许载:《孔雀东南飞》一诗之所以能传,喜彩莲之力也。不更替中国文坛上灿烂光辉吗?呜呼!果然如是,焦先生也省得叫人挑眼了。呵呵。
第2卷第3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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