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春北上投师，《战太平》也灌了唱片，《定军山》也能动了，在东三省《乌盆记》《探母》《闹府》《八大锤》，都不住上演，闻以《两将军》《长坂坡》《拿高登》《挑华车》《连环套》《殷家堡》《骆马湖》《水帘洞》及《十八罗汉》之类的武戏，一起参杂，然而在下却别有一个见解在此。

少春要规矩地学“余”，有如此好根基的武工，务须学《宁武关》《战宛城》，庶不负之，若论其学余之功夫，恐怕皮毛也得的有限，嗓子高有余醇厚不足，倒弄成杨月楼似的了（李万春不是杨“月楼”派吗？）。果然如此，爽快求高明老师习杨派戏，“赵云”“马超”以及《铁笼山》《青石山》《夜奔》诸剧。（李万春若早向此途进取，武生首席非彼莫属，可惜自取不善，择途不正，妄想自尊自大奈何。）如诚心学余，及早静心平气，专意致志，研讨叔岩三昧，而后允文允武，我固未见叔岩曾大露《安天会》《水帘洞》也，如斯不难驾孟小冬、谭富英而上之，王少楼、杨宝森，无疑当退三舍。如果一气跑码头，成了江湖艺员，恐怕样样通样样松，一件不成功，那时论武不如盛春、毓堃，论文远不及奚啸伯、李盛藻，那就一败涂地了。

少春不知有暇阅及《十日戏剧》否？古愚公之见，颇有见地，以少春演武生戏，若搭马温如班（马扶风社中就乏武生，而《借东风》之黄盖用马春樵，亦不高明，宜速设法改善，心忽一念，因言及之），以《水帘洞》或《两将军》压轴，或与连良配《借东风》、《连营寨》、全本《长坂坡》（《汉阳院》）、《八大锤》诸戏，即无“一无进步”之张君秋，叫座力亦绝不受影响也（连良近排老戏，大可排《洞庭湖》《烧王佐》接《八大锤》，文武兼全必能盛极一时也）。

第2卷第21期^[1](www.daowen.com)

【注释】

[1]光按，《十日戏剧》由张古愚主编，上海国剧保存社出版发行，持续时间为1937年—1941年。由于其时战乱，上海处于“孤岛时期”，纸张紧张，印刷成本日昂，故《十日戏剧》的出刊时辍时续，时间难以固定，且无法实现“十日”一期。《十日戏剧》的期数标识也不固定，有时“第某卷第某期”，有时“总某期”，有时标出版日期，有时不标。本书现以“第某卷第某期”标注，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