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健康之液、灵魂之饮,在我国被誉为“国饮”。邵阳是茶文化的发源地之一,当地少数民族的喝茶习俗更具特色。城步等地苗族、侗族、瑶族盛行饮用油茶,城步长安等地还有饮虫茶的习俗,洞口瑶族以墨黑的茶汁待客,绥宁苗乡的万花茶仍保留着原始的工艺和做法。[11]
苗族有着悠久的种茶、饮茶历史。苗家茶文化得以世代相传。饮茶不仅是一种生活方式的体现,也是寄托思想情感甚至表达哲理观念的载体。这样的生活理念贯穿于人们日常的衣食住行、婚丧嫁娶、生老病死、节庆娱乐等社会交往中。
当婴儿出生时,左邻右舍用沾有露水的茶芽梢作为贺礼。如果生的是男孩,就送一芽一叶的芽梢;如果生的是女孩,则送一芽两叶的芽梢,寓意“一家有女百家求”。苗族同胞以茶为聘,象征男女爱情忠贞不渝。“吃茶”是订婚的代名词。未订婚的女子必须恪守“一女不吃二家茶”的规矩。苗族男女的婚配,要有“三茶”,即媒人上门,沏糖茶,表示甜甜蜜蜜;男青年第一次上门,姑娘送上一杯清茶,以表真情;举行结婚仪式的当日,以红枣、花生、桂圆和冰糖泡茶,送亲友品尝,以示早生贵子、生活和美。苗族人临死前由村中长者用青蒿叶蘸一点茶水洒到嘴角,入殓的棺材里要放茶叶,湘西北一些地方还有在死者手里或嘴里放置茶叶的习俗。悼念亡故的亲人或祭神祭祖时,苗族同胞常用“清茶四果”或“三茶六酒”,借以表达至真至纯的虔诚之情。苗家茶祭是由巫师主持的对植物神与水神媾生茶水表示崇敬的祭祀活动,内容包括叙述茶史、膜拜茶神和与宾共饮。
图5-7 绥宁万花茶(www.daowen.com)
苗家人热情好客,湘西绥宁苗家,有万花茶(图5-7)待客之俗。万花茶以晶莹透亮著称,是待客的上乘饮料,其清香沁人心脾,喝一口,余香经久不散。万花茶不仅风味独特,其制作方法也别具一格。将成熟的冬瓜和鲜嫩的柚子皮切成条块,然后在上面雕刻各种花草、虫鱼鸟兽等吉祥图案,其花色多样,栩栩如生。这些图案活灵活现,有的酷似彩蝶飞舞花间,有的活像喜鹊欢聚枝头,还有的则仿佛“鱼欢秋水”“银树挂果”“百鸟朝凤”“龙凤呈祥”“新荷含苞”“蝶恋牡丹”,如此等等,宛若百花园中的奇花异草,各放光彩,各显其姿,实在美不胜收,情意融融。
经过雕镂的万花茶,还要浸泡于石灰水中以除其生涩苦味,然后依次用清水、明矾将其洗净沥干水分,再添加适量白糖、桂花香精或少量的蜂蜜搅拌均匀,经反复暴晒,达到透亮若白玉的样子,色香味俱全的茶品就做好了。饮用时,抓几片置于杯碗中,用滚开的水冲泡,就成为清香浓郁、远近闻名的万花茶了。
万花茶是苗家姑娘勤劳、智慧的产物,更是我国茶文化百花园中一朵独放的奇葩,是出自苗家人手中的艺术珍品。苗家姑娘别出心裁、心灵手巧地把她们对幸福生活的真挚追求、对美好人生的爱恋憧憬,毫无保留地雕镂进了美丽、香甜、情意浓郁的万花茶之中。[12]
万花茶还是苗家小伙子和姑娘用来表情达意之物。当小伙子登门求婚时,假如姑娘中意,便在茶杯里给小伙子放四片万花茶,其中两片为“并蒂莲花”,两片为“凤凰齐翔”。如果姑娘不中意,不答应的话,那么,茶杯中就少了一片万花茶,仅有三片,并且都是些单只花鸟。求爱者若知趣,应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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