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稻米为主食的苗、瑶、侗等少数民族中,糯食在传统节日和其他重要场合依然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人们无论走亲访友还是招待贵客,都离不开它。虽然它不再是主食,但糯米做成的各类粑食依旧是人们不能割舍的舌尖记忆,从而在节日习俗中作为佳肴沿袭下来。南方民族之所以喜欢糯食,有人认为是在稻作之前,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多生产糯性芋类,当稻作出现之后,这种饮食习惯转移到了稻米上来。南方汉族也吃糯食,但他们对糯食的认识使他们有所顾忌,有所保留,正如明代王象晋在流传甚广的《二如亭群芳谱·谷谱》中说的那样,糯稻“米可炒食,可酿酒,可熬汤,可作粢,可煮糕,可蒸糕”,但是,“糯者,懦也。性黏滞难化,多食令人身软,拥(壅)诸经络,气发痈疽,疮疖中(肿)痛,合酒食,醉难醒,小儿及病人最忌。孕妇杂肉食之,令子不利。小猫犬食之,脚屈不能行。马食之,足重”。糯食在南方一些少数民族看来并非全是好的食物,但是他们没有像王象晋总结得如此圆满周全的“知识”和“理论”。
许多民族习惯将蒸熟的喷香的糯米饭稍晾凉捏成团食用,一只手抓着饭团,另一只手用筷子夹菜。后来把饭捏成团演变成人们外出带饭的一种常用方式,捏好的糯米饭团,携带和食用都很方便。苗族古歌《溯河西迁》中说先民迁移到了一个理想的地方,那里的稻米煮熟后捏成的饭团,在人们用竹筏划过九道瀑布后都没有散开。而侗族人则认为“一手捏糯团,一手拿腌鱼”是饮食的最佳境界。团糯而食的习俗后来在籼米饭中得以保存。(www.daowen.com)
大体上说,农业民族喜欢的是农作物的果实,而且是产量不多的作物果实,如南方的糯米,南方民族看重糯米,因为它曾经是一种主食。当糯稻因为产量低而受到籼稻冲击的时候,人们逐渐把它作为一种“回味中的佳品”。在以糯米为主食的时代,许多饮食习俗离不开糯米,如过年打制糍粑,在某些节日包粽粑等。当然,与糯稻的茎秆、壳子结缘的习俗还在延续,如打草鞋、扎扫帚、编绳子要用糯米草芯,纺纱时用稻茎作为锭芯等,这类习俗与糯食的延续形成一种相互支持的关系。此外,山区冷水田用来种植糯稻比较合适,而山林多鸟雀也是种植糯稻的一种考虑因素,因为糯稻耐脱粒,不易被鸟雀啄食。在这些综合因素的相互作用下,糯稻始终是一种少不了的作物。更何况糯米本身还有味香,糯性强,耐消化而使人吃得少、饱的时间长的优点。人们把糯米粑看作具有代表性的不可缺少的节日食品,就是因为糯米黏性强,象征坚固的聚合力;同时,糯米粑是节日中人神共享的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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