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编写《将相和》的动机,原来早在《云罗山》之前。有一次,在中山公园听到郭沫若先生的学术报告,最后他用“学习学习再学习,团结团结更团结”为结束语。由于“团结团结更团结”的启发,我想到了京剧传统戏《将相和》,由《将相和》想到《完璧归赵》和《渑池会》。这个题材,三剧联系演来,更可以深化团结的主题。剧中蔺相如和廉颇这两个主要人物,正适合李少春和袁世海扮演。我把这个初步设想提出来,少春、世海十分同意,只是团中某些演员从《野猪林》、《夜奔梁山》的营业观点出发,认为观众欢迎少春的节目,还是带些武功的好,蔺相如是个纯粹的文老生,恐难餍观众之望。他们一致推崇《云罗山》,所以编写计划转向了云罗高峰。《云罗山》上演之后,我仍眷恋于《将相和》的实现,少春也敦促我即刻动笔。我在编写《将相和》期间,有一天去文艺处开会,会后,王颉竹同志对我说:“你们剧团既有标准的蔺相如和廉颇,为什么不排《将相和》?”我正暗佩他的真知灼见,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提纲来,铺在我的面前,说道:“《将相和》的提纲我已经写好了,你可以参考一下。”我只好把自己已经着手编写的情况告诉了他,他拍掌大笑地说:“好!英雄所见略同!咱们合作!”回团后,我反映了这件事,团中同志都认为我一人执笔编写,绝对胜任,何必再加入一个作者。我解释说:“《将相和》写的是团结,我们在编写剧本之中,就体现了团结的实际行动,可能会有更好的影响。”少春、世海异口同声地说:“您向来是谦和的性格,随着时代的进展,您又发扬了团结的精神。我们同意您这样做。”我意有所指地说:“唯有谦和,才能团结。”少春、世海也都相对笑了。
团中同志所以不同意再加入一位作者,原因是我在排练《云罗山》的空隙时间里,已把我写的《将相和》分场提纲和具体想法,详细地与团中有关人员讨论过了,他们都表示满意;少春、世海、盛武、洪年还补充了些建设性的意见,成局已定,无须再借箸筹。我为颉竹同志解释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字之长,足资借鉴。”他们看我态度很坚决,又见少春、世海已然首肯,也就默许了。
我在编写《将相和》之初,时刻酝酿于怀。有利的一面是,三出传统戏《完璧归赵》、《渑池会》、《将相和》,我都看过,一切表演,记忆犹新。我翻看了《史记》里《廉颇蔺相如列传》,又参看了《东周列国志》,联演三出,鱼贯而下,不但故事完整,刻画人物也能由浅而深。我分析了全剧的矛盾发展,先揭出一个总纲,那就是在秦、赵两国的外部矛盾之下,产生了赵国的蔺相如与廉颇的内部矛盾。内部矛盾随着外部矛盾的发展而深化,外部矛盾又促进了内部矛盾的解决。廉颇与蔺相如的矛盾,不是双方性格上的矛盾,也不是认识上的矛盾,而是双方身份地位的矛盾。将相失和,起自廉颇。廉颇看不起蔺相如,以致发展到谏阻封相、长街挡道、纵客寻衅、奏本不朝,所有这些,并不是嫉功妒位,而是基于战国时代贵贱悬殊的社会风气。这种狭隘心理,通过以国为重、不计私见的思想涤荡,他会幡然猛醒地悔悟过来,表现出负荆请罪的勇气和行动。因为廉颇的基本品质,原是与蔺相如同样地焕发着以国为重的光辉,并没有嫉贤妒能的龌龊源泉。为了更有说服力地阐明此点,必须在廉、蔺身份悬殊的表现上,做到明澈的渲染,所以我在廉颇御齐而得胜回朝之后,增加了宦者令缪贤在私邸为廉颇贺功的一场戏,目的是在明场上介绍出廉、蔺之间的身份悬殊。当时蔺相如只是缪贤府中的舍人,执席把盏,分所应当,廉颇位居首座,备受推崇,用一支载歌载舞的昆曲[油葫芦],酣述战场之功,衬映身份之重。而蔺相如只不过是个侍立在侧的不起眼的舍人。对比之下,既赋印象于观众,亦铭印象于廉颇。以后廉颇对于蔺相如的蔑视和轻侮,似乎就有形象上的根据了。同时,在缪贤与蔺相如的对话中,很自然地提到对于廉颇之战胜齐邦,蔺相如早有预见;而在庆功宴结束后,大家共议对秦之策,蔺相如也就水到渠成地表示了自己的看法。这两个细节,都是为缪贤推荐蔺相如捧璧入秦埋伏下思想根据。同时,还穿插着廉颇否定蔺相如的态度,从形象和语言都已达到表面化,形成了一条身份地位矛盾的行动线贯穿全剧。
第二,蔺相如之所以能完璧归赵,一般看法,都不脱离“以血溅敌”的国士窠臼。固然,这是符合战国时代的历史背景的,但我想把蔺相如这个人物再升华一步,写出他的政治见解和外交才干,就在“扑油鼎”之前,加写了几句[散板]:“相告列国使节听:秦邦本是犬戎性,奴视列国肆鲸吞。列公把我作借镜,看一看秦邦这残暴君。我这里脱袍不惜命……”目的是表现蔺相如利用外交舆论的影响慑服了秦王。
第三,“渑池会”一折,传统的演出比较简略,形成了中轴武戏的风格,对于蔺相如的描写,只是迫使秦王击缶,挽回赵王鼓瑟的面子,没有更丰富的刻画。单演此折,独立成章,也还可以。若上承“完璧归赵”,下接“金殿封相”,就觉得有些草率了。渑池一会,是秦王政治攻势的继续,目的是要实现“以城换璧”所不曾实现的野心,并不是简单地以鼓瑟而侮辱,伏重兵而劫持。会晤的内容,肯定是你来我往、尔虞我诈的多次交锋。蔺相如在这场严峻的外交场合里,应该再一次展现他的胆识与才能,才能有说服力地过渡到回朝封相,从封相而发展到廉颇启衅,而负荆请罪,而将相和好。所以,“渑池会”是个不容忽视的重要环节,不能不另起炉灶,重写此场。“鼓瑟”、“击缶”是原有的情节,我只加重了些许描写,而在“击缶”之后,由秦王叫起[原板]四句,蔺相如接唱[原板],不等过门,表现蔺相如在极度紧张气氛中的思想活动:“蔺相如暗思忖吉凶难料,渑池会上杀气高。两国君臣假谈笑”;转[二六]:“各有机谋暗隐韬。且用词锋试虎豹”;转[快板]:“秦王莫嫌臣舌饶。既是两国修和好,快来歃血定邦交。”我增加这个唱段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写蔺相如的未雨绸缪,一个是从唱段过渡到魏冉索城,暴露出秦王的狰狞面目。而蔺相如之唱,又是接秦王之唱,闲闲而起,这在艺术形式的表现上也就不感到突然。从唱词最后一句“快来歃血定邦交”引出魏冉索城,情节紧凑。魏冉索城,是在挑衅之中爆发出威胁劫持的火药气味,蔺相如则针锋相对,转命魏冉“献上咸阳,以为庆贺”,这个回敬恼怒了秦王,摊开了“可知我秦邦的厉害”这张王牌,蔺相如即以在“完璧归赵”时“秦邦的厉害,我在油鼎之上,早已领教过了”再回敬于他,以子之矛,陷子之盾,逆鳞的讽刺,自然掀起了恶蛟的张牙舞爪。当秦王气急败坏地呵斥:“蔺相如!你不提起,孤家倒也忘怀了。今日在这渑池会上,快快献出和氏之璧,如若不然,你君臣难回赵邦。来呀!孤将赵王强留了!”秦将白起率领秦兵,赵将李牧率领赵兵,两边分上,干戈对峙,剑拔弩张。在涌现出激烈高潮的时候,我安排了蔺相如“一望”、“两望”、“冷笑”、“睨秦”,用秦王的“你为何发笑”几个字,引出蔺相如在这场戏中的大段主白:“大王此举,是癫而又狂,尊而又大。渑池之会,明为和好,暗藏杀机,我朝君臣,早已料就。离朝之前,戎机策定,李牧将军保驾前来,廉颇老将屯扎界口,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对敌。大王若嫌这渑池会不热闹么,来,来,来,叫他们战上几百回合,我们也好玩耍玩耍。”从这一大段白口里,表现蔺相如是在有充分准备的基础上,揭穿秦王的阴谋,以攻为守,迫使秦王不得不强赔笑颜地送走了赵王(后再派兵追杀,又受到廉颇的阻击)。这一场重新结构的“渑池会”,历经演出考验,都得到观众普遍的赞许与欢迎。
第四,传统的《将相和》是当年汪笑侬的代表作。我在改编时,为了“三次挡道”的集中,重新安排了场上的表演形式,以廉颇为中心,表现主要事件;以蔺相如的上场、下场,表现时空的变换。相应地在唱词上也有改动,但仍遵循传统的白描手法,不卖弄文采和典故,有人认为《将相和》的唱词俗浅,我亦云然。不过,我在写唱词时,一方面是为了保持传统的风格,一方面也认为这种白描手法,恰恰符合于普及性质的大众化。唱词改动较大的,除廉颇的[垛板]外,蔺相如的唱词也有新的安排。尤其是蔺相如的一再退让,与其说是溢美,毋宁说是不太真实。在这个事件中,蔺相如的内心活动,不见得不想面抗廉颇,但他终于在团结的正确思想指导下,克制了可能的冲动,这些内在的情绪,应当刻画出来。所以在第二番“挡道”的唱词中,我又添写了“……有心与他把理讲,意气相争怎同朝堂。我二人争强来较量,岂不是因私把公伤。转怒为笑再相让”几句,然后转到第三番“挡道”。戏演出后,得到中央领导同志和文艺界同志的支持与鼓励。在一次文代会上,由马彦祥同志介绍我见到李伯钊同志。当时谈起《将相和》,伯钊同志说:“《将相和》是出好戏。我只有一个意见,就是在廉颇挡道的时候,蔺相如克制情绪的表演似乎有些简单化,不符合生活的真实。”一言指迷,使我感到添写的唱词还不能充分地刻画出蔺相如的内心活动。我与颉竹同志商量,他曾建议加写一段念白,可能会明显一些,但是我考虑到这一场以唱为主的艺术完整性,假若加上一段念白,就完全破坏了。最后我与少春探讨之后,在“岂不是因私把公伤”下面,加写了“非是相如无胆量,我为国、保家邦”两句;并把第三番“挡道”后的唱词改写为:“两次三番忒嚣张。他倚仗年高功劳广,这样地欺人理不当。罢、罢、罢,怒气忍心上,怕的是将相不和于国有伤。”少春按词度曲,再演出时,大家都说蔺相如这一人物,刻画得比较饱满了。
第五,“挡道”固然表现了将相失和,而失和后的具体活动以及廉、蔺二人思想感情的反映,在传统本中都没有交代。为了人物性格的完整性,我在“挡道”之后,又加了一个短场,写秦王第三次用计,勾结齐邦暗袭赵国,虞卿报警,廉、蔺各递本章,献计御敌,却不同朝会面。从这个具体情节上,点明将相失和,昭著朝野。再过渡到赵王命虞卿斡旋将相,解怨释嫌,重归于好。团中同志最初认为这个短场既不上主角,又没有更深的矛盾发展,等于赘瘤,力主删割。当我解释了编写的意图,大家也只以姑妄试之的心情,保留演出。然而经过实践,效果很好,大家又认为这场戏既不显得多余,反而有主角在场上活动的感受。从这个实践证明,我总结了一条经验:“帷灯匣剑法”是刻画主要人物的补充手段。主角不上场,却有上场的感觉。就如同灯在帷中,不见灯而灯光自射;剑在匣内,不见剑而剑气自冲。以此例剧,场上虽然没有廉颇和蔺相如的形象,而这两个人物的行动线,却已昭昭于观众耳目之中。(www.daowen.com)
第六,由将相失和而到将相和,是通过虞卿的两方斡旋,获得矛盾解决。在“和”的一刹那间,两个主要人物的态度问题,也要考虑到他们在整个剧中性格发展的完整性和贯穿性。传统老本,在廉颇身背荆杖相府请罪的时候,有一段[西皮流水],“留腿”进门,“封腿”跪倒,然后门客一声禀报,蔺相如惊起而趋,通过对唱,表现了将相思想感情的交流,点明了“将相和”的主题。廉颇上唱[流水],按京剧艺术安排的规律来讲,是顺理成章的。但是我在排演此场时,发现此时的蔺相如正在端坐看书,廉颇之闯入相府,负荆跪地,蔺相如却丝毫没有感觉,也没有及时反应,这从京剧艺术中“点”“面”结合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允许的。然而联系到蔺相如的整个形象,对于他那恢豁大度、谦和揖让的性格似乎有些损伤;而取消廉颇所唱的[流水],又感到上场有点突然。几经思索,最后与少春、世海研究,决定先上蔺相如,唱两句[二黄摇板],紧接门客上报:“老将军单身一人闯进相府!”促使疑云冉冉的蔺相如急于看个究竟,命门客“带路前厅”。场面起[水底鱼]锣鼓,在这个锣鼓节奏中,廉颇身背荆杖上场,“进门”,蔺相如“圆场”、“挖门”,恰与廉颇碰面。廉颇遽跪,疚愧自责地念完一大段念白,蔺相如趋步跪扶,相抱而泣,二人对唱[二黄散板],从而淋漓尽致地表现了这两个主要人物思想感情的交流与升华,归结到身份悬殊的矛盾终于得到解决,扣着了《将相和》全剧的最高任务。
第七,鉴于新中国成立初期新编历史剧中,都有人民群众的形象出现,这也启发了我的思维。我想,任何一个重大的政治事件,不可能不触动人民群众,而群众思想的波动与反应,正是推动事件发展和解决的重大力量。廉颇与蔺相如将相失和,已达到长街挡道的表面化,赵国的广大人民自然是触目惊心而有强烈反应的,因此在剧本中,完全有理由增添这个环节。当我在组织场次的时候,又想到这个环节的内容,在全剧中毕竟是条副线,副线的人物不能游离于主线人物之外,假若添上几个分别由老生、小生、净、丑甚至老旦、青衣扮演的人物,另起一个单元,在思想意义的揭示上固然显豁,但在观众的观感上,必然就会觉得涣然离源,索然乏味了。为此,我煞费思索地在主线人物集团中挖掘出将相两方的门客——贾凌、郭盛、李诚、傅让,再增加一个酒保,代表群众,新写了一场五丑同堂的“酒楼”,由酒保反映出人民群众渴望将相和好的呼声,而以李诚、傅让与贾凌、郭盛双方矛盾的解决、认识的统一,背面敷粉地体现了人民群众的心情。此场演出后,有些观众认为很好,也有些观众则认为,《将相和》的风格肃穆庄重,不能允许丑角喧闹其间。我却认为,丑角虽念京白,京白也是有韵律的,与上口的韵白是和谐的,他们在本行当艺术的特殊规定下,用京白塑造富有正义感的人物,有利于对全剧主题的揭示,加强观众的了解,只要无损于全剧的思想内容,在冠袍剑履的廊庙之间,穿插个曲槛竹楼、语丝笑片的场面,未尝非调剂之一道。当时演出的各个剧团,都很珍视这一场。后来拆演《将相和》,为了经济时间,便只好割爱了。一九八一年夏,山东省京剧团方荣翔、殷宝忠来京演出全部《将相和》,就仍然保留了这一场。仁山智水,各异其趣,岂可强同。只是我在编写这一场“酒楼”时,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惨淡经营,不下于廉、蔺的几个主场,个中甘苦,正如王安石的诗句:“成如容易却艰辛。”
《将相和》剧本完成之后,几经曲折,得新中国实验京剧团李少春、袁世海剧组和太平京剧团谭富英、裘盛戎剧组同时排演,两台人选,一时瑜亮,艺术处理,各有千秋。少春、世海,完全按照我写的原本演出。富英的蔺相如,则删去了缪府的庆功宴,蔺相如在金殿对策时上场;过关时改[流水]为[西皮导板、原板],恢复原来刘鸿升的路子,只改“人辰”辙为“江阳”辙;“渑池会”只演到“击缶”为止,删去了[原板]和大段念白;却在“负荆请罪”那一场增加了大段唱功。盛戎的廉颇,也同意删去“庆功宴”,而在“挡道”之后,增加了“二黄导、碰、原”大段唱腔,以表现人物的思想活动;在虞卿指迷、霍然醒悟后,加上一段[西皮二六],并恢复了“负荆请罪”上场时的[流水],最后与蔺相如对唱[二黄原板]。
新中国实验京剧团演出《将相和》的角色是:除李少春演蔺相如,袁世海演廉颇之外,由叶盛章演李牧,李世霖演虞卿,李幼春演秦王,张盛利演赵王,娄振奎演胡伤,李金泉演缪贤,李元瑞演业旦,孙盛武演李诚,骆洪年演贾凌,叶德霖演酒保,高盛虹演白起。太平京剧团的角色是:除谭富英演蔺相如,裘盛戎演廉颇之外,由黄元庆演李牧,李世琦演虞卿,张洪祥演秦王,储金鹏演赵王,慈永胜演胡伤,何盛清演缪贤,茹富华演业旦,马富禄演李诚,慈少泉演贾凌,李盛芳演酒保,刘春利演白起。太平京剧团在北京演出一个时期后,即受上海天蟾舞台之聘,赴沪演出,《将相和》连满二十四场。富英回京,盛戎留沪,天蟾舞台又聘高盛麟、李鸣盛双演蔺相如,与盛戎蝉联演出,更创造了连演半月的满堂纪录。
这一时期相继演出《将相和》的,有首都实验京剧团,由奚啸伯演蔺相如,苏维明演廉颇,李春恒演秦王,侯永奎演李牧,卢邦彦演虞卿,王少楼演赵王,殷行云演缪贤,陈盛泰演业旦,张少庭演胡伤,高富远演李诚,马幼禄演贾凌,张德发演白起。剧团改组后,由李万春演蔺相如,景荣庆演廉颇,苏维明演秦王,赵玉民演赵王,卢邦彦演虞卿,吴鸣申演李牧,毛庆来演白起。还有明来京剧团,由徐东明演蔺相如,郭元汾演廉颇,哈宝山演虞卿,叶盛茂演秦王,高维廉演赵王,高盛麟演李牧,张连庭演白起。还有进步京剧团,由李鸣盛演蔺相如,王泉奎演廉颇,曹世嘉演虞卿,闵兆华演赵王,茹元俊演李牧,马富禄演李诚。同时,言少朋在青岛,纪玉良在南京,白玉昆、李铁瑛在天津,也曾演出了《将相和》;武汉、福建、石家庄等地,都有剧团演出此剧。后来,杨宝森也相继排出,由王泉奎演廉颇。一九五一年秋,马连良从香港回到北京后,受东北之聘,约袁世海协助演出,也排演了《将相和》。
一九五一年春,北京市文化局评定《将相和》为优秀剧目之一,由吴晗同志颁发了奖品。一九五二年秋,中央文化部举行第一届全国戏曲观摩演出大会,在会演中,《将相和》与《柳荫记》、《西厢记》等同获剧本奖;演出此剧的谭富英、裘盛戎也荣获演员一等奖。以后陆续演出此剧的还有孙钧卿、尚长荣、谭元寿、冯志孝、殷宝忠、方荣翔、赵世璞、刘建元、孙岳、吴钰璋等。经历了三十个春秋,新编的《将相和》已成为一个传统保留剧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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