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临溪之父房玺,墓志称其为百户,其他无考。舟曲现存的碑刻中也记载其为百户,恰好可以印证。《墓志》云“玺配王氏,生临溪公也”“公母王氏早亡,公适继母勤慎,无异己母”,房临溪为房玺与原配王氏所生,至少还有一个继母,姓氏无考。王家是房临溪的母族,由于未载其为某人之女,我们推测可能并非官宦人家之女。不过在嘉靖年间的舟曲,王氏也可称得上是一个大族,舟曲现存的两块明嘉靖年间的碑刻《新建龟山寺碑》《重修天寿寺记》,碑末及碑阴题名中均有不少王姓人士,他们的身份包括乡耆、商人、匠人等,但千户、百户等题名中并无王氏,有两种情况,一是当时的西固千户、百户中没有王姓人士;再就是王姓的千户、百户未参与到上述活动中来。不过当时重修天寿寺之事,乃官方主持,大小官员基本都会包括在内,存在漏刻官员姓名的可能性很小,因此可以推断,在当时,西固千户、百户中并无王姓人士。
房临溪之妻,《墓志》云“公配申氏,千户申公女;继配亦申氏”,千户申公,当指嘉靖年间的西固千户申腾,上述两款嘉靖年间的碑刻均有记载,房临溪取千户申公之女,先是出于“门当户对”的考虑,房临溪之父为百户,且为人行事都比较好,申公女之父为千户,两家也算旗鼓相当,有可能百户房玺与千户申腾还有私交。再就是房临溪年轻之时,英姿飒爽,又善骑射,故申公有所耳闻并比较看好。“继配亦申氏”,说明房临溪的继配应当也是申公之女,即第一任妻子之姊妹。二人为其育有二子二女。
《墓志》称:“生二男,长即龙川公也。公讳拱宸,配指挥佥事李公女;次讳应宸,配千户苏公女。二女,长配千户男苏成;次配百户陈芳。应宸早亡。”房临溪的长子为房拱宸,也称龙川公,《墓志》云:“以乙酉应袭祖职。”房拱宸于万历十三年(乙酉,1585)起承袭祖职,担任西固百户。其父房临溪卒于万历五年,而房拱宸应袭的时间是万历十三年,中间有八年的时间,这其中的原因还要归根于明代的武职世袭制度。据《明会典》记载:“凡(武职)袭职替职,……由该卫所正官保结具送,其审供查黄引选等项缘由。”[6]首先,承袭百户一职,需要卫所的长官向上汇报,由上司据黄册等查实后再做决定;“凡袭替借职,正统七年,今武职故,而嫡长子孙年十岁以下者,许庶男、弟、侄借职,候嫡长出幼还职,违者充军。”[7]其次,承袭之人虽未嫡长子孙,但年未满十岁,可由近亲宗族替职,待年满后再归还本职;“隆庆三年题准,各处武官袭替,……陕西……,俱限十二年之内。许于府按衙门给文赴部,准其袭替。中间果有祖父本身追征钱粮未完、缘事提问未结、及年幼例不应袭。以事完之日为始,扣至十年之内。”[8]再者,承袭之人因年幼未能袭职,应当从年满十周岁起,十年内袭职,如若不然,则取消世袭。以上几点,正是房拱宸未在万历五年或六年袭职的原因,即当时未满十周岁,按例不准袭职。等到万历十三年,他的年龄至少应在十岁以上了。《墓志》又云:“夫龙川公者,军政掌印,今数载矣,政平形清,国朝大用,期在咫尺。”说明房拱宸担任百户以后,也有一定的政绩,有望被国家所重用。房拱宸的妻子,为指挥佥事李公女,李公,从时间上推断,结合康熙四十一年版《岷州志》记载,其应是当时的岷州卫指挥佥事李芳,岷州卫指挥佥事李义的八代孙,也是世袭职位。房临溪的次子房应宸,配千户苏公女。苏公,当为西固所千户苏永寿,其人在《新建龟山寺记》和《重修天寿寺记》的碑末及碑阴题名均有记载。但房应宸早卒,故墓志中未多做记载。房玺的两个女儿,长女嫁给了千户苏成,即本所世袭千户苏永寿之子;次女嫁给了世袭实授百户陈芳。陈芳其人,又见于西固石阏寨万历四十年《重修玉皇庙碑记》中所记载督工名姓、万历四十四年版《阶州志》西固百户条及康熙版《巩昌府志》职官条。(www.daowen.com)
房临溪之孙辈。《墓志》云:“龙川公生三子二女。长曰斗,配中宪大夫朱公女;仲曰兴,配千户苏公女;季曰宿,婚秦府典仪尚公女。一女许千户刘公男;芳规(闺)一女,尚幼。”长孙房斗,此名又见于万历四十年《重修玉皇庙碑记》题名及明万历版《阶州志》西固武职“百户条”[9],其妻为中宪大夫朱公女。中宪大夫为明代正四品文官,升授,官阶还是比较高的。房兴,其妻为千户苏公女,房兴的叔叔房应宸的妻子也是千户苏公女,说明房氏于苏世已是两世联姻了,至于后代是否还有联姻情况,资料太少,暂不明了。房宿,其妻为秦府典义尚公女。秦府典仪是明代宗室秦王的王府官名,分为典仪正(正九品)、典仪副(从九品),各一员,掌陈列式。其官品级虽然不高,但却是为王府办事,更重要的是此官世袭。长孙女某,许配给千户刘公之子,不过尚未过门,刘公为西固所千户,职位世袭。孙女某,年幼,待字闺中。《墓志》云:“斗列営序,诸子英敏峻发,皆伟器也。”可见其孙辈还是比较争气的。
从墓志中所记载的房临溪的家室、子嗣及婚配情况来看,至少从房临溪这一代开始,便开始注重婚姻关系在维护家族利益中的重要性。地方大族之间通过联姻而建立起比较强大的姻亲集团,也被视为宗族组织扩大化的标志。墓志中对房氏家族婚姻及其婚姻圈的记载,我们不难得出以下几点看法。首先,房氏本身是世袭百户之职,其婚配、嫁娶之人也大多是世袭之职,比如指挥佥事、千户、百户、秦府典仪等,这样可以保证姻亲之间的相互提携及帮助。房氏的婚姻圈,主要是在西固城、阶州、岷州卫以内,虽不知“中宪大夫朱公”为何人,不过其应当不是远州之家族。由此可见至少在明代,房氏家族的安土重迁、守护一方的意识还是比较重的。还有一点值得注意,到了房临溪的孙辈,房斗娶了中宪大夫朱公女,房宿取了秦府典仪尚公女,主要原因目前不得而知,不过从中我们可以发觉房氏家族到此时已经开始对文学文化加以重视。无论如何,从房临溪的祖上房成迁来舟曲以后,经过六百余年的发展,到目前,房氏在舟曲可以称得上是人数最多的十大姓氏之一,不管怎样,与房氏家族的文化传承及发展都是有很大关系的,种种原因,使得房氏得以在舟曲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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