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舟曲丈地均粮与一条鞭法的关系-《舟曲金石叙录》研究

舟曲丈地均粮与一条鞭法的关系-《舟曲金石叙录》研究

时间:2023-07-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有些学者认为,丈地均粮属于田赋方面的改革,而“一条鞭法”则是赋役制度上的改革,因此丈地均粮不属于“一条鞭法”的一部分。至少发生在舟曲的丈地均粮一事,其本质上就是“一条鞭法”的一部分。而丈地均粮是“一条鞭法”实行的基础和前提,下面结合史料试做简要分析。这正是符合张居正“一条鞭法”的具体内容的。这也是舟曲地区实行“一条鞭法”的有利条件。“一条鞭法”确确实实在舟曲施行过,并且起到了一定成效。

舟曲丈地均粮与一条鞭法的关系-《舟曲金石叙录》研究

有些学者认为,丈地均粮属于田赋方面的改革,而“一条鞭法”则是赋役制度上的改革,因此丈地均粮不属于“一条鞭法”的一部分。但这种说法并不适用于所有地区,还要根据具体情况再做具体分析。至少发生在舟曲的丈地均粮一事,其本质上就是“一条鞭法”的一部分。正如高敏所说:“虽然未确切提到‘一条鞭法’的名称,但实质上已经具有了一条鞭法的精神。”[16]

何为一条鞭法?《明史·食货志》载:“一条鞭法者,总括一州县之税役,量地计丁,丁粮毕输于官。一岁之役,官为佥募。力差,则计其工食之费,量为增减;银差,则计其交纳之费,加以增耗。凡额办、派办,京库岁需与存留,供亿诸费,以及土贡方物,悉为一条,皆计亩征银,折办于官,故谓之一条鞭。”[17]概括说来,主要包括四部分内容:一、摊力役于田赋;二、赋役折算银两;三、赋役的征纳解运,由民办改官办;四,里甲十年一役改为每年一役,出役银代役。

舟曲丈地均粮的目的是“丈田亩、清浮粮,以苏民困”,通过对碑文的解读,不难发现,在实行丈地均粮以后,这一目的已经达到。而丈地均粮是“一条鞭法”实行的基础和前提,下面结合史料试做简要分析。

“量地计丁,丁粮毕输于官”,清丈田亩不必多说,舟曲进行得比较完善,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万历版《阶州志》载:“四里民地原额并新增民屯粮,共三千三百六十四石九斗三升一合七勺。……俱在广丰仓收贮,主兵岁用。”[18]这是对丁粮毕输于官的反映。同书的“听以食物买军领销,比百姓利用物,军利先支,争相输丁粮”也是对输丁粮的记录。

“税粮折算银两”,万历版《阶州志·西固田赋》载:“州县运解折色银共四千八百九十一两二钱八分七厘六毫二忽。”这是对税粮折银的明确记载,但是折算的标准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在经济落后的西北地区,粮食折银的比例应该是相当高的。以至于《阶州志》称“山高路险,舟车不通,……变银甚艰”,那么这么大数量的银两从何而来呢?同书又载“每年军饷万余两,尽为布商与两县麦、豆易去”。这句话告诉我们,百姓所缴纳的银两来源有两种主要途径,即以麦、豆等农产品换军队的饷银,再就是从商人手中换取银两。总之,百姓折算银两都是不容易的。(www.daowen.com)

“丁役折算银两,此外仅征收农桑绢价银及磨课银”,实际上均徭一事,从欧阳策上任以来便开始着手操作,并且成果显著:“自万历六年至今,钱粮徭役,年年掣取,通门并无逋负。”说明此时,徭役对于百姓的负担相对减轻了,这也就为进一步实行“役入于田”创造了条件。康熙版《巩昌府志》中记载:“西固监收官,东山、石阏、化马、固城四里,原额户口三门九则不等,共丁七百四十一丁,额征银二百六十二两九钱六分”[19]“西固所原额屯丁四百四十八丁,今实在行差丁三百六十四丁,额征银四十八两八钱七分。”[20]虽然仍然分民丁与军丁两种,但是却把过去按丁、户征收的力役改为折银征收。这正是符合张居正“一条鞭法”的具体内容的。万历版《阶州志·贡赋》记载西固徭役时提到“农桑绢价银三两六钱四分五厘。磨课银共银九两”,从这条资料来看,力役是部分摊入田亩,至于是否全部摊入田亩,因资料有限,目前尚不得而知。

“置阶州同知,专管收放民屯钱粮,审编均徭”,设置专官进行钱粮的收放,舟曲并非先例,但是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时代特色,突出的是对钱粮征收的重要性及紧迫性。这也就为赋役的征纳解运,由民办改官办,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当然新增置的阶州同知,专门驻扎在西固城,并且征收来的钱粮也在西固城的官仓贮存,这也就节省了舟曲钱粮征收及解运过程中的一些额外费用。值得强调的一点是,南方及东部地带的赋税征收以后,在转运途中必有损耗,故征收损耗米、损耗银等,而包括舟曲在内的陕西布政司所属地方则无需转运京师,而不受损耗钱之累。这也是舟曲地区实行“一条鞭法”的有利条件。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得出几点结论:第一,舟曲地区的丈地均粮为之后的“赋役合并”创造了条件,并且舟曲在万历年间的确已施行了“赋役合并”。第二,赋役折算银两,在舟曲的赋役制度改革中也贯彻实施。第三,官收官解,这在万历年间有关舟曲的方志记载中也有所涉及。因此,我们可以大胆地推断,舟曲的丈地均粮,不仅本质上属于“一条鞭法”的一部分,而且在内容上也符合“一条鞭法”的要求,最重要的是它为舟曲此后切实推进“一条鞭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一条鞭法”确确实实在舟曲施行过,并且起到了一定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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