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本质透视:虚构西方文明史

本质透视:虚构西方文明史

时间:2023-07-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然自亚当犯罪,人之自由意志,则恒向恶。传统中国之自由,是向内修身而来,它在和谐中悠然自得,又带来更大和谐,为仁由己、生生不已。[40]实际上,亚当·斯密所倡的自由经济,却是通过周期性地发动诸如鸦片战争来为之平衡的,到了“世界领土瓜分完毕”之际,它引爆了两次世界大战和阶级斗争风暴;再到资本主义把生物圈吞噬殆尽之际,便是康德所言“万物之终结”,亦即黑格尔所说“上帝计划的付诸实践”!

本质透视:虚构西方文明史

此须重申,有两种自由:一是人性善的自由,向内用力而获得,这是东方文化所内涵,即上述传统中国之自由;一是人性恶的自由,向外用力而获得,此乃西方文化之能事,即近现代所倡之自由民主。后一种自由决定于生态空间之宽松与否:生态宽松就有自由,但生态紧张则须采取集权,以免四分五裂。然而,那决定着人性恶的自由的宽松环境,无非是对外扩张(侵略、称霸或贸易,多为三者之和)。美利坚民族的自由首当归因于灭绝土著的边疆政策。可见,西方所鼓吹之自由,实在是致祸天下:其成功则牺牲异域乃至全人类及生物圈,其不成功则就会发生内战或对外战争。就连西方文化之半的基督教都把如此劣根性的自由,拒于伊甸园之外,让人自生自灭,待到他们相争相害而罪恶滔天之时,再来加以除灭。正如唐君毅所说:

……上帝造人为唯一有自由意志者之信念。然自亚当犯罪,人之自由意志,则恒向恶。故中古基督教,仍不重个人之自由意志之价值。人多谓尊重自由乃日耳曼精神。真尊重个体之自由意志,盖始于西方近代。[36]

西方的基于人性恶的自由民主,在表面上乃属于制度范畴,但实质上则决定于生态空间(生物层次,即达尔文主义,或曰生态帝国主义)。生态空间越大,自由民主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反之则越小。任何生物在生态空间较大的条件下,都会表现出一种社会佳境;但在生态空间变小的情势下,动物的社会逆变则比较微弱,远不如人类那样的厉害(残杀同类——向外残杀,若成功遂有自由民主,不成功转为向内残杀;后一种状况也是为了重新整合而再次向外)。这是因为人是有自我意识的、因而是突破性的高级生物;顺之者曰理性解放——西方文化,融和它曰修身养性——中国文化。

所以,西方文明是凭恃斗争强力,从外延上拓展生态空间。但是,地理范围是有限的,即使侥幸成功,福兮祸伏。传统中国是运用和谐文化,从内涵上扩充人文空间。

西方之自由,是向外争取而来(权利和人权),它在冲突中或能实现,但愈发制造冲突;一时花绽,如露如电。传统中国之自由,是向内修身而来(立己亦立人),它在和谐中悠然自得,又带来更大和谐,为仁由己、生生不已。

西方的自由始终离不开强制力。对此康德说:“……人类所定的最高任务,是……外在法制下的最大自由,与不可抗拒的强制力相结合,从而形成一个完全公正的公民宪法……需要迫使人进入这种强制状态,尽管他在别的情况下倾向于毫无约束的自由(例如对异族——引者)。”[37]

设想:有史以来,诸民族都曾蒙受过极大的强制性(高压统治),而后各有化解,由此分道扬镳:

Ⅰ.在中国是,强制性被向内用力与调和心性所化解,从而造成内在的、和谐性的、人文性的自由;其强制性不再登大雅之堂了(道德自觉、自治心身),此乃人民自我管理与朝廷德治无为;这种自由,以体味人生、参天地、赞化育为旨趣,灵妙真谛,无远弗届。

Ⅱ.在西方是,强制性由向外突破和物质进取而疏解,因而带来外在的、力争性的、生物性的自由;但强制性反而是“理所当然”了(人皆自私、政法强制),只是它的程度比其受害者较低而已;如此自由,以牺牲其他民族和地球生物圈为代价,似福大祸,梦幻泡影。

黑格尔说,西方的“世界历史”就是“自由”的展开。康德说,如此过程开始于“启蒙的时代”,即:“……我们生活在一个启蒙的时代……我们已见到的明确迹象,即人类面前展现出一个可供其自由进步的领域,而且普遍启蒙的障碍也逐渐减少。”[38]这个“自由进步的领域”在何方?黑格尔答云:“大海邀请人类从事征服、从事掠夺,但是同时也鼓励人类追求利润,从事商业。”[39]

可见,在中国为西方人打开一片天地之后,他们不是在此基础上,通过修身养性来建立那基督教所无能为力的、协和内外、天人合一的新文明,从而能为那正在“平天下”的文明母亲减轻负担,助其一臂之力,那多好啊!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征服自然、征服世界,却美其名曰启蒙、理性、自由!

另外,正是有了这个新天地——海洋及其所通之寰宇,亚当·斯密适逢其会,从经济学上为西方人设计了资本主义这头吞噬诸文明与生物圈的“怪兽”;但他比康德和黑格尔似乎更有“良知”和“远识”。亚当·斯密的良知,是他对牺牲异域怀有恻隐之心。他说:人类从“新航路、新大陆”这一最大创举中所获得的好处,全被西印度、东印度人民的不幸抵销了!亚当·斯密的远识,是他对西方冲击世界抱着忧患之情。他说:这项创举的后果是好是坏,很难预料。[40]

实际上,亚当·斯密所倡的自由经济(无形之手、市场均衡),却是通过周期性地发动诸如鸦片战争来为之平衡的,到了“世界领土瓜分完毕”之际,它引爆了两次世界大战阶级斗争风暴(后者全由东方承受);再到资本主义把生物圈吞噬殆尽之际,便是康德所言“万物之终结”,亦即黑格尔所说“上帝计划的付诸实践”!

【注释】

[1]Eric R.Wolf:Europe and the People Without Histor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2,p.4—5.

[2]Doris Jedamski:Chewing Over the West:Occidental Narratives in Non-Western Readings,Amsterdam:Rodopi,2009,p.20.

[3]The Columbia 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 edited by Richard Henry Popkin,Stephen F.Brown,David Car,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99.p.413.

[4]The Columbia 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p.413.

[5]Bertrand Russell:History of Western Philosophy,Routledge,2013.p.668.

[6]A.Cunningham,Ole Peter Grell:The Four Horsemen of the Apocalypse.

[7]J,Huizinga:The Waning of the Middle Ages,Edward Arnold,1976.P.28.

[8]R.Porter,K.Park,L.Daston: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Science:Volume 3,Early Modern Science,p.838.

[9]Martin J.Powers:A Companion to Chinese Art,Wiley Blackwell,2016,p.4.

[10]John James Clarke:Oriental Enlightenment,Routledge,1997,p.3.

[11]Gavin Menzies:1434,HarperCollins,2009,p.253—253.

[12]Fermi Paradox,from Wikipedia,the free Encyclopedia.

[13]Eastern influences on Western philosophy:A reader,p.10.

[14]Eastern influences on Western philosophy:A reader,p.17.(www.daowen.com)

[15]Eastern influences on Western philosophy:A reader,p.169.

[16]J.J.Clarke Oriental Enlightenment,p16.

[17]J,Huizinga:the Waning of the Middle Ages,p22,215.

[18]Johan Huizinga:The Autumn of the Middle Ages,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6,p.2.

[19]Geoffrey Parker:Europe in Crisis 1598—1648,the Harvester Press,1986,p.18—19.

[20]A Eurocentric Problem by M.Shahid Alam/February 9th,2010.http://dissidentvoice.org/2010/02/a-eurocentric-problem/

[21]Chinese Ideas in the West,Prepared by Professor Derk Bodde.

[22]Adward Hughes:Britian and Greater Britain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30,p.146.

[23]Thomas Carlyle:Heroes and Hero-worship,p.200.

[24]Chinese Ideas in the West,Prepared by Professor Derk Bodde.

[25]Chinese Ideas in the West,Prepared by Professor Derk Bodde.

[26]汤因比:《人类与大地母亲》,第512页。

[27]Bertrand Russell:The Problem of China,p.242.

[28]唐君毅:《中国文化之精神价值》,第278—279页。

[29]Max Weber:The religion of China,Free Press,1964,p.136,148.

[30]《梁漱溟全集》,第三卷,第26页。

[31]辜鸿铭:《中国人的精神》,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第267页。

[32]卜正民、格力高利·布鲁:《中国与历史资本主义》,第79页。

[33]钱穆:《现代中国学术论衡》,第191页。

[34]唐君毅:《中国文化之精神价值》,第275页。

[35]唐君毅:《与青年谈中国文化》。

[36]唐君毅:《中国文化之精神价值》,第4页。

[37]Immanuel Kant:Perpetual Peace and Other Essays,P.33.

[38]Immanuel Kant:Perpetual Peace and Other Essays,P.44—45.

[39]黑格尔:《历史哲学》,第83页。

[40]亚当·斯密:《国富论》,第445—4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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