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文明与技术能够“站在人的立场上”,来应对与消弭人口-生态的紧张及异族侵略。但这却是在积累更深更大的天灾人祸及内忧外患,即使文明与技术能够升级应对,那也是恶性循环呀!
例如,技术进步使天然植被减少,而被农田所取代,这就难免造成水土流失,水旱灾害。这对于古代中国来说,尤其会变乱海陆水循环圈:季风降水的总量未变,但由于地表调节功能的紊乱,水害增加,非季风时节则又干旱;而远离海洋的内陆,由于丧失森林蒸腾,则遭受全年干旱,以致沙漠化。于是,兴修水利,催生了中央集权,它又极具负面性(政治与经济的压力),一旦失灵,反而乱上加乱——自然的生态系统与社会维生系统的双双崩溃。另一方面,技术进步带来了新的、更大的人口-生态的压力,这也构成了危机因素。
技术不仅加剧人与自然的冲突,更是加剧人与人的冲突。首先是,技术进步会自然而然地使武器与战争升级;在此情况下,若非持续地向外侵略,则必会祸害内部(犹如战国或军阀混战)——使内部冲突具有了毁灭性。
由地势与生态(地表生物量)皆是外高内低所决定,古代中国是矛盾内倾、向心聚爆;其海洋的一面亦是,忧患的因素压倒民生,而不是向彼岸大陆的殖民扩张。亚太海洋比之西洋,风险更大、距离彼岸更远。唐诗云:
旷哉潮汐池,大矣乾坤力。
浩浩去无际,沄沄深不测。
崩腾翕众流,泱漭环中国。
鳞介错殊品,氛霞饶诡色。(www.daowen.com)
天波混莫分,岛树遥难识。
(宋务光:海上作)
因此,在此情况下,任何武器开发与内外战争,不论结果如何,都会直接或间接地殃毒中原。武器与战争越是升级,就也越是祸害自身(这截然不同于近代西方的海洋地缘——可以嫁祸于人,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不会受到报复)。
技术的负面,不仅转化为其内部的天灾人祸——社会失衡(引起周期性动乱),而且还转化成其外部的天灾人祸——草原暴力(反克文明的胡骑部落,例如蒙古征服)。
先前,由于近百万年的光合作用和环境适应,在地球上的人类分布的中间地带——北纬30°左右,应该是黄种人的乐土(从东亚到北非)。他们的“中庸、平衡”的天赋,使之成为中间地带的自然适度挑战、人类始生文明的承担者。然而,纤柔和谐、脆弱平衡的大河文明不堪于印欧叠侵、轮番淫猎,它的每一次技术创新与传播都会成为从外向内的双刃剑。于是,黄金般的中间地带溃烂,黄种人依靠高山大漠而死守东亚这半壁河山。唐诗云“河气通中国,山途限外区。”又云:“峡口大漠南,横绝界中国。”
然而,中华却面对其所招致和滋养的“致命忧患”(世界历史的战争源——草原暴力——向东转移),多亏江南水网、季风繁殖和文化思想加以抵消,再逐渐同化之!
草原暴力先是以印欧族群为主。但因为它在物质、技术和文化上愈益倚靠最大最久的“文明中心”——中华,故而,黄种人游牧部落则异军突起,成为劲旅,浑融于农耕文明的内忧外患之中。由此,志在“致太平、求大同”的中华,不得不吞食和消化野蛮,从而,以其越来越大的历史周期律来推动人类社会的有序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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