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经济学家卡尔·布克(Karl Bucher)说,古代西方(希腊、罗马)的经济是原始的。[1]那么,中世纪欧洲是不是有所进步呢?回答是否定的。
按照英国经济学家,欧洲中世纪的千年(500—1500年)是零增长,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进步与发展;他们称之为“马尔萨斯停滞”(Malthusian stagnation),顾名思义,人口稍有增加就会发生天灾人祸,这是自然的强制平衡,称之为“自我均衡机制”(self-equilibrating pattern)。[2]虽然历史上的中国也受制于这个“自我均衡机制”,但不同的是:历史上的中国是在发展起来之后、在文明到高峰期,由于人口与生态的严重失衡,才遭遇这个厄运的;坠入低谷,再恢复与发展,虽是周期波动,却使自然与社会越来越大地承载人口与丰富多彩的文明。英国经济学家安格斯·麦迪森指出:“宋代是一个发展的高峰,人均产值增长了1/3……一般认为宋朝是一个向纵深发展的时期,而在宋以后的五百年里,主要特征是横向发展。”[3]相比之下,近代以前的西方,始终是处于原始层次上的“马尔萨斯停滞”。
布鲁诺·罗伊指出:“中世纪社会是由盲信、原始和前科技的人群所构成。”[4]阿尔及尔·多恩博士说:“中世纪欧洲……每一个人的母语与文字无关……非文字的状况压倒一切,口语是中世纪欧洲的基本特点……在中世纪欧洲,文字对在任何时间、空间的任何人,都是行不通的(除了极少数修道院)。”[5]
质言之,中世纪的基督教欧洲,在本于西方中心论的现代定义中,是“封建社会”;但在特性上或在原生态上,它则为原始部落社会。
学者们还指出,中世纪欧洲乃原始文化(primitive culture)[6]。马霍韦茨教授说:“中世纪欧洲……酷似今天的原始文化。”(Medieval Europe……can be likened to today's primitive cultures.)[7]
苏珊·沙夫纳说:“中世纪欧洲是这样一个阶段,即它是窒息思想,充满迷信和原始状态。”(Medieval Europe was a period of stifled ideas and filled with superstitions and primitive conditions.)[8]
“许多历史学家和科学家共识:(中世纪)西欧……是科学史的荒野(barren wilderness)……黑暗的中世纪欧洲这个词所唤起的画面是,肮脏、文盲的统治阶级与农夫,文化苍白与迷信。”[9]
这就是说,西方几乎是“从零开始”(不具有任何“现世文化”的成分),百分之百在东方(主要是中华文明)的影响下,而进入近代阶段的。亦即,欧美文明是中华文明的派生和突变。正如两位教授卜正民和格力高利·布鲁所言:中华文明的知识进入欧洲,让它吸取文化元素,它决定着西方的思想与物质文明的重塑(the remolding of patterns of thought and material culture)。[10](www.daowen.com)
中古欧洲“受变于”华夏的前后、直到“近代转型”,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长夜蛰眠(华夏影响欧洲之前):前文明、前国家、前文字和前历史的原始生活方式。另一方面,“神权禁锢”窒息着人欲人智人为,以免族群吞噬,恶性循环,走向毁灭。
第二,人神火拼:中国技术(马镫、纸、印刷和火药等)西传,造成了“神权失控”,引起部落战争和宗教战争;社会趋于毁灭,也幸亏中国技术(指南针、造船术和航海图等)扭转乾坤——洗劫和霸占美洲,从而纾解其内部矛盾,带来了“适度竞争、创新佳境”。
第三,否极泰来(中国技术不再加剧欧洲毁灭,而是变成了“正能量”):美洲殖民不仅是嫁祸于人,而且使得世界的财富与资源皆倾注于欧洲;在此条件下,诸多的中国技术奠基了近代的科学革命、工业革命与资本主义(后者得力于中国的纸币、金融模式和贸易体系)。
第四,启蒙欧洲(中国文化与文明模式改造西方):建立了非宗教、俗世性的“人文民本、利用厚生”的儒式文明——近现代文明。A.自由经济:儒教道家思想→重农学派→亚当·斯密;B.民主政治:选贤举能、天下为公→启蒙与革命→引进文官考试制度;C.民族国家:四大发明→普及文字和大型组织→模仿华夏而形成“战国式”的帝国主义列强。[11]
紧接着,让我们来阐明“阶段1”(其余三点稍后展开)——基督教中古欧洲是原始性质(其中的很多方面一直延续的近代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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