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扮猪吃虎到啪啪打脸,是讲故事写爽文制造爽点、建构爽感、引爆神爽(超爽)高峰体验很常用的套路技巧;它背后隐藏的机制就是“代入感”:像主角一样亲历、见证和开创(引爆)爽感体验潮流。
而这,就是我们解读、诠释和建构“金三角+2”多重视角,并聚焦、凝聚、穿透成一体的“引爆点”:主角—反角(渣角)—旁观者;
三角关系交集中心聚焦成“点”——亦即“爽点驱动故事”;
而且这三角关系解构、建构、重构起“环球剧场效应”从“剧中人”到“剧外人”、从“局内人”到“局外人”的多重视角;[3]
而从“中心爽点”到“多重效应”,形成一种结构性的“大喇叭”扭曲、夸张、放大机制与效应;
一旦爽点引爆,就能:把现实中得不到的满足“扭曲”;把整个啪啪打脸的体验“夸张”;最后,将成功实现后的快感“放大”……从而造成一种极端化的爽感体验潮流。
因为从扮猪吃虎到啪啪打脸,最重要的就是信息不对称——不对称的信息、故事和现实“经济学”,最核心的就是“杠杆效应”。
爽点驱动故事中国,靠的就是“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个地球(故事星球)”的杠杆。
这种“不对称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主角所拥有的能力或武力、资源禀赋、人脉关系、实力势力和身份地位等。
主角拥有全部的“信息”(圆),可以扮猪吃虎;
即将被打脸的反角或渣角,拥有的信息几乎为零(0);
从0(零信息)到圆(全部),扮演旁观者角色的路人甲或/和路人乙,拥有数量和质量不等的部分信息——并因为这种不均等、不充足、不完美的信息,而处于不对称杠杆之中移动的点上。
但是,在这种“金三角”关系结构之外,还有一个隐秘而显著的“偷窥者视角”——我们这些剧外人读者或围观众的视角:
剧中人的路人甲或/和路人乙,以及啪啪被打脸的反角和渣角,通常是不知道我们这些“第三只眼”的观众存在的;因此,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以及为何发生毫无所知——而越是无知,在事件真正发生时,才越是显得“纯洁无辜”实质“罪有应得”,从而让我们获得畅快感。
这种“畅快感”,很多时候都是作者甚至是身为局中人的主角,刻意安排给我们“观看”的——他们知道我们这些偷窥甚至是堂而皇之看戏的第三只眼是存在的。
不但是身为局外人的作者,甚至是身为局中人和剧中人的主角,都“知道”我们这些第三只眼的围观众存在;所以,要刻意地安排出这种信息不对称的“扮猪吃虎、啪啪打脸”的爽文情节,以“请君入瓮”,让我们入局——让我们像主角一样,从剧外人成为局中人。(www.daowen.com)
也就是说,我们仍是在作者笔下谋篇布局的故事剧之外,但是,我们已经像主角一样,被谋划进了这个局面之中,成为“局中人”——身为剧外人,却成局中人,这就是代入感。
事实上,正因为有我们这些剧外人成为局中人的代入感,才会有“爽点”诞生,有“爽感”发生,有爽文存在——没有我们的偷窥与围观,哪里来的“爽”体验?
于是,爽文的谋篇布局,有意或无意地存在着这样一种我们所概括的“金三角+2”结构:
剧中人主角、反角(渣角)和旁观者构成“上戏演怼”的三角关系;
但是,始终有两只眼偷窥或围观——我们剧外人读者的第三只眼在围观;作者那只眼在偷窥:偷窥我们对剧中人的反应,以随时调整主角局中人的“局”。
如果有必要,作者甚至会在笔下让主角由局中向外“看”——就像让电影中的主角向银幕外看。虽然不一定能看到“屏”外有谁,更别说遥远的星辰大海了;但是,作者会让主角意识到:会有剧外人成为局中人,成为他正在做的这个局很关键的见证者——甚至是金主——他越卖力,表现越出色,这个隐形的“剧外人局中人金主”,就越会给作者亲妈或亲爹打赏。
但是,我们这些围观众,却一点也没有看破作者或剧中人主角,已经看破了我们的“观看”!
我们其实成为被观看的人——局外人作者和剧中人主角,正在按照我们想要观看的方式,上演着一出原来被我们视为他们自己的人生的戏: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我们在看别人的戏,别人却在演我们想要的人生。
正是因为这种从“三角关系”到“多重视角”的聚焦和放大效应,爽文才能引爆从“扮猪吃虎”到“啪啪打脸”的爽感体验潮流——不然,它们就像一个吹胀了的大泡泡,一捅就破,不会有那种极度夸张、扭曲和放大的爆点效应。
因为,从扮猪吃虎到啪啪打脸,其实介于“大复仇”和“冷嘲热讽”之间。
大复仇是被侮辱被损害、已经达致不死不休甚至是“九世之仇,犹可报也”的地步;
冷嘲热讽是轻微程度地被白眼、嘲讽、刻薄等,但也就在表层可忍受的程度;
在这两者之间,就是“整个世界朝你翻白眼”PK“你也跟整个世界翻白眼”,甚至排挤、孤立,但并没有赶尽杀绝,还“能够允许你活下来”——一个人对抗充满恶意的世界。
从扮猪吃虎到啪啪打脸,是从表层到中间层级结构性的产物:它瓦解了“一个人跟充满恶意的整个世界对抗”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又讥讽性地突出了“一个人跟整个世界翻白眼”的生活可以承受之轻;然后,在这种不可承受之重的生命和可承受之轻的生存之间,将生存中那些略带夸张、讽刺和尖刻的事件复盘和重组出来,从而在一种高度模拟生活场景的故事里,还原并构建了那一刻“我们试图对一切嘲笑我们的人事物啪啪打脸”的心理需求机制。
我们在猫腻《择天记》中,对于“废柴退婚流”背后的“啪啪打脸”机制进行了庖丁解牛的分析——从理论上来说,每一种“爽文”,都是以“最小的爽点(支点)”驱动“最大化的故事中国”的爽感潮流、爽文化现象和造爽发展趋势。[4]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