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从视角(points of view)出发!”
他在《慕尼黑惨案》之中有个场景:以色列特工炸毁恐怖分子的家。这就是一个从位置到视点运用的案例——
“有车里人的视角;有电话亭里准备拨号的人的视角;有阿弗纳(Avner,站在报刊亭边的男子)的视角。这是一个三角形。位置(geography)对我来说很重要。这样,观众就不会陷入混乱,弄不懂你要讲的故事。因为,观众需要比你更清楚。如果观众知道所有的角色在哪儿、知道他们面临什么样的危险、知道时间一直在倒数,我就能制造悬念。”
在这个场景之中,通过一组移动的镜头,构建了一个“电话炸弹场景”的全景视图,能够让正对银幕的观众看到整个场景的地理位置。
它先是从左到右(实际上也是由背景往中景和前景移动),让我们逐渐看到了三种“视点”,包括视点人物及其位置:
先是街角电话亭中的人物的视点——他负责拨恐怖分子家里的电话;
然后,是从场外驶入镜头内、停靠于街边的车里人物的视点——他负责遥控炸弹;
最后一街之隔、处于对面的报刊亭旁人物的视角——他手持杂志,假作观阅,实际观测各种事件和状况。
这三种人物视角构成了一个“金三角”,非常清晰明确地标明此次参与电话炸弹的以色列特工及其位置和地图。
《黎明之剑》的主角高文其实也有一个“人物视点金三角”:第一重人物视角,地球穿越者高文;第二重人物视角,卫生精;第三重人物视角,开拓者英雄。不同的视角带来不同的故事线索。
高文摇摇头,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看着眼前的矿石,心中所想的却不止眼前这些矿石。
他曾经猜测过,魔潮或许并非仅仅爆发过那么一次。
留在天上的监控卫星很明显是一种针对魔潮或类似现象的预警设施。之前发生在塞西尔领的灾难,也显露出了魔潮即将卷土重来的征兆。而在他过去挂在天上的监控记录里,也观察到过大地上的文明突然莫名其妙全部消失、整个生态圈洗牌重启一般从零开始的现象。
在“卫星年代”里,他对大地的观测因严重“跳帧”而并不连贯。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搞不明白地表那些翻天覆地的变化是怎么产生的。眨个眼的功夫,原始人就造出了魔力大炮;然后又眨了个眼,他们就又住进了树洞里,而且还穿着个兽皮兜兜,绕着篝火跳起了广场舞。视野中的地质地貌与植物分布也天翻地覆,在这中间或许有长达数十年的毁灭性战争,也可能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洪水海啸。但对于千年等一帧的卫星精而言,这“迅捷又短暂”的灾难瞬间实在是难以捕捉。
但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导致这种“洗牌”。如果没有别的答案,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魔潮。
魔潮会导致自然界中的物质产生性质变化。黑暗山脉中这些在别处见所未见的事物,足以证明这点。
而即便魔潮褪去,这些产生变化的东西也不会恢复原样,反而会固化成为一种全新的物质材料。黑暗山脉中发现的矿石,同样能证明这点。(www.daowen.com)
那么假如世界上发生过不止一次魔潮,高文就有理由相信: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东西恐怕都被魔潮影响过。
他产生了有史以来最大胆的一个猜想:
那些魔力材料、魔法生物,抑或者看起来与魔力全无关系的普通土壤、岩石,都是在魔潮的一次次洗礼中被逐渐塑造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魔潮,是一种会不断发生的、时至今日仍然没有停止征兆的“世界塑造现象”。
——远瞳《黎明之剑》:第二百零四章 魔力变迁
在《慕尼黑惨案》之中,处于报刊亭旁的观测特工,是这个金三角的“顶点”;
以其为“支点”,顺着他扭过头来、由下往上仰望四十五度(这是一个“梗”)的视角,镜头在斜对角线的移动之中,逐层抬升,聚焦于恐怖分子家的窗户——这就是以色列特工电话炸弹要爆炸的目标和对象。
就是在这两组移动镜头之中,斯皮尔伯格用影像勾勒了整个场景的地理位置,以及清晰为观众标注了每个人物、视点及其在“影像地图上的位置”——它让观众清楚地把握住了这些人在空间的分布图:
就像每一个人都是多维空间上的点;
但每个点都有自己的位置和使命;
不但他们自己知道,观众也都能看到;
观众甚至能比每个剧中人都看得多一点——
因为,“当局者迷”,只能看到自己所处的点与局部;
但是,“旁观者清”,能看到整体和布局。
就像那个恐怖分子的女儿与她妈妈,本已经上车了;但是,车又倒了回来,小女孩又突然跑了回去,因为她忘了拿眼镜。
当她跑回家时,电话铃响了——电话亭中的以色列特工拨响了电话;然后,车里的以色列特工开始调整炸弹遥控;报刊亭旁的以特色特工开始过马路——三个视角合一,悬念就制造出来了:下一秒会不会就炸弹引爆,我们将看到那个无辜的小姑娘上天?
就像《黎明之剑》之中,当三重视角合一时,带来的悬念就是:当“魔潮”不可逆转,再度袭来时,人类包括高文自己如何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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