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庆楼在芦山县城芦阳镇南街汉姜侯祠内,始建于北宋,是为纪念三国蜀汉大将军平襄侯姜维而建造。建造时称平襄楼,后改名为姜庆楼。芦山在三国蜀汉时为汉嘉郡首府阳嘉县治,为蜀之边郡。传为姜维屯兵守边御羌、封荫食邑和肝胆归葬之地。县民历代崇祀姜维,农历八月中秋,传说是姜维殉难之日,全城搭彩楼48座,年复一年举行纪念姜维的地方民俗活动。平襄楼便是地方官员主持这项祭祀姜维的场所和观赏演出活动的中心。明代,以平襄楼为中心,逐渐增建临街的牌坊,门楼和平襄楼后建成姜维木雕坐像的大殿,平襄楼成为祭祀姜维的享殿,整体形成汉姜侯祠的格局。姜庆楼的庆祝活动以“庆坛”和“花灯”为主。关于姜庆楼的庆坛活动,当地民间有这样两则传说。清咸丰十年,有边外反兵攻打芦山,并兵围芦山城一月之久。正当芦山随时有被敌兵攻占之际,姜维突然显圣,一夜之间,力退敌兵,确保芦山城平安。清廷为感谢姜维之恩,特改平襄楼为姜庆楼,隆重朝祭,庆坛酬谢。另一则传说,则是说清咸丰年间,蓝大顺造反,带着大队人马,向芦山城进发。城里官兵寡不敌众,为了击退叛军,县令特意邀请当时著名的王端公请阴兵来抵挡叛军。王端公答应了县官的请求,命人制作八八六十四根晒簟,把它裹成筒状,糊上火纸,用锅底灰把它涂得漆黑,做成大炮,架在四门城墙上,供阴兵使用。另外命人宰杀八八六十四只大红公鸡,将血滴在城墙上。两件事办成之后,王端公便跑到平襄楼下,披头散发,拿起司刀令牌跳起神来,最后果真用跳端公的形式将阴军请来击退叛军。为了庆祝这场胜利,每年秋收过后,士绅们每年都会把全县大大小小的端公召集到平襄楼内,进行庆坛祭祀,久而久之,庆坛祭祀活动也就作为一项重要的民俗活动流传了下来。不管以上哪种传说更接近当时的真实情况,延至清代,楼内成为祭祀姜维娱神演出的傩戏庆坛的总坛所在,楼名亦逐渐演变为姜庆楼。庆坛演出规模颇为宏大,整个演出程序有九个环节,分别是开坛、放兵、出土地、请神、出倮倮、童子请仙娘、出二郎、踩九州、收兵扎坛,九个步骤,环环相扣,十分精彩。但看放兵,坛师开启坛门,放出营中诸路兵马,点兵、排兵、安营、扎寨。这里有屯驻十万人马的神兵营,有监管魑魅魍魉的铁围城,手中一杆旗,招得四方兵,法师一声令牌响,东方九夷、南方八蛮、西方六戎、北方五狄,十万天兵出营门,五方旌旗齐招展,然后上演斩妖捉鬼大交兵。庆坛过程中也要演戏,演出的剧目多为神鬼戏。如《灵官镇坛》《踩九州》等,但为满足百姓愉悦的需要,也有许多生活化的剧目,如《仙娘记》,写柳氏仙娘奉命赴坛天之会,其中的情调、逗趣、耍笑,一如人间儿女,十分亲切。再如《滚灯》,这类节目往往假托悍妇惩罚软弱的丈夫,戏里妇人步步紧逼,丈夫“三花脸”则头顶油灯,表演翻滚、钻凳等动作,整台戏插科打诨,充满热闹气氛。
除此以外,庆坛某些剧目还有助于我们了解一些鲜为人知的历史,比如《出倮倮》这出戏讲的就是一段彝族历史。因为元朝时在凉山彝族地区设置宣慰司统摄全境,称罗罗斯,之后罗罗、倮倮也成为彝族的通称。庆坛中,这个倮倮在唱词中倾吐了自己被征召打仗的经过,讲述了离家前告别父母的凄凉,行军中风餐露宿的辛酸,战场上死伤一片的惨烈,归家后田园荒芜的破败,是一部对战争的生动写照和血泪控诉,发人深省。(www.daowen.com)
姜庆楼举行的祭祀活动除了庆坛之外,还要演出本地的花灯戏。芦山花灯戏和芦山庆坛紧密相连,当地俗语有“一折坛、一折灯”,可见花灯和庆坛的相互依赖性。花灯艺人多学艺于庆坛艺人,大多参加庆坛活动,二者从某种程度来看,堪称互生共存。芦山花灯戏和川北灯戏一样,是一种极富地方韵味的民间戏,融歌舞、演奏、故事情节、人物形象于一体,短小精悍,生动活泼。表演中以化妆的旦角“幺妹子”和男丑“花鼻子”对舞对唱为主要形式。表演当中,幺妹子秀丽、含蓄,其走步、扭身、拧腰,都颇具特色。花鼻子的吹胡、转身、屈膝、摆胯等动作,则显得幽默夸张。整个戏刚柔相济,多姿多彩,诙谐幽默,韵味悠长。花灯戏每出戏演出时间不长,容量不大,颇类川剧的折子戏。剧目多就地取材,将本地的生活素材进行提炼加工,如《裁缝下剪》《王大娘补缸》《憨哥想娃》《路遇》《送婶》等,表演十分生活化、口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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