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行国际货币体系是以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基本原则为基础形成的,是以美元为中心的多元化国际储备、以浮动汇率为主的汇率体系,以及以现金为基础的多边自由支付原则。在国际货币体系下,美元的领导地位和国际储备货币职能得以延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原组织机构和职能也得以存续。然而,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的准则与规范却支离破碎,因此,现行国际货币体系被人们戏称为“无体系(Non-System)的体系”。
国际货币体系的核心内容包括国际本位货币及储备货币的确定、汇率制度的选择,以及国际收支不平衡的调节机制。当今国际货币体系在这三方面的主要特点表现为:第一,国际储备体系多元化。在国际储备体系中,美元、欧元、英镑、日元等是主要的国际外汇储备、特别提款权以及在基金组织的储备头寸占国际储备一定比例,黄金仍然在国际货币体系中占一席之地。第二,汇率制度自由化。IMF成员国可以自行安排汇率制度。1999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按照从完全固定汇率制到独立浮动制将世界各国的汇率制度分成八类。第三,多种国际收支的调节手段。现行国际货币体系试图建立一个灵活有效的国际收支调节机制,允许会员国通过汇率、利率、国际金融市场以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协调作用等多种手段调节国际收支。
现行国际货币体系的运行表现出以下特征。
首先,美元仍占主导地位。尽管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国际储备货币呈现多元化格局,欧元、日元等货币崛起,其国际地位大大提高。但美元主导国际储备的基本格局并未发生明显变化。国际储备多元化使得美元不再承受黄金自由兑换的巨大压力,因为黄金已经不是国际储备的唯一资产。美元作为计价单位仍然是衡量各国经济实力、比较各项主要经济指标的共同尺度。美元在国际金融市场交易中仍是极为重要的交易媒介。在国际储备构成中,尽管牙买加体系初期美元在官方储备中的比例有所下降,并在1990年达到历史性低点,但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这种下降趋势发生逆转,美元仍然是各国官方外汇储备的重要组成部分(见图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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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4 1999—2016年美元、欧元、英镑、日元在全球中央银行的占比(%)
资料来源:COFER Database。
其次,混合汇率制度安排。在现行国际货币体系下,各国采用适合各自国情的汇率制度,全球范围内形成混合汇率制度的基本格局。汇率制度安排基本可以分为两个层次:一个层次是美元、欧元、日元三者之间,其汇率完全自由浮动;另一个层次是其他工业化国家及发展中国家之间,其货币汇率或者分别与美元、欧元、日元三者之一,或者与“一篮子”货币保持相对稳定的汇率水平。各国货币汇率从名义汇率制度安排上看摆脱对美元的依赖,汇率调整的灵活性提高。然而,对多数发展中国家而言,经济政策的制定与执行效果仍然受制于美元。因为大多数实行浮动管理的国家汇率制度在具体实施过程中仍然需要变相地盯住美元。对大多数发展中国家而言,牙买加体系下汇率波动仍然严重受制于美元。但牙买加体系这种汇率体系极不稳定,各国的企业和中央银行都面临巨大的汇率风险。
最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职能变化。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IMF肩负维持固定汇率制度、协助成员国干预外汇市场汇率波动、监督成员国国际收支状况并为严重逆差国提供资金支持、协助建立成员国之间经常项目交易的多边支付体系等多项职能。由于现行货币体系确立了多元化的储备货币格局以及浮动汇率制度,即意味着IMF放弃维持固定汇率及对成员国干预汇率提供资金援助的责任。同时,牙买加体系引入了国际金融市场,商业银行信贷和国际合作与政策协调等综合机制共同调节国际收支,国际收支的调节不再仅仅依赖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由于现行国际货币体制假定汇率自由浮动具有自动调节国际收支的功能,只要国际收支逆差尚未影响一国的对外支付,IMF一般是等待成员国货币通过汇率下降来调节国际收支逆差。如果发生货币危机,IMF只有当危机危及该国货币自由汇兑或债权债务清偿时才会给予援助。1973年浮动汇率普遍实行后,国际外汇市场货币汇价的波动加大,增加了国际金融危机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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