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述研究一样,大多数探索环境约束对动机和表现影响的早期研究主要集中于预期回报的影响(e.g.,Deci,1971,1972;Garbarino,1975;Greene & Lepper,1974;Kernoodle-Loveland & Olley,1979;Kruglanski,Friedman, & Zeevi,1971;Lepper et al.,1973;McGraw & McCullers,1979;Pittman,Emery, & Boggiano,1982;Shapira,1976)。在许多研究范式中,研究对象都会生产出某种真实的产品,然后根据一系列特定的程序对这些产品进行评估。同感评估技术已经延续了30年之久。早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许多研究就已采用了该研究体系(Amabile,1982b;Hennessey & Amabile,1999)。随着时间的推移,试验方法变得越来越复杂,但是基本的研究结果仍然相同。数百项研究显示,根据工作投入情况作出的奖励承诺常常会影响内在工作动机和工作表现的质量,其中包括创造力(更详细的创造力文献回顾,请参考Amabile,1996;Hennessey,2000;Hennessey & Amabile,1988)。这种强烈的影响会持续一生,无论是学龄前儿童还是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都受到其负面的影响。
近年来,研究人员又揭示了许多其他环境约束对工作动机和表现创造力的破坏性影响,如截止日期、监督和竞赛(例如Amabile,1982a;Amabile,Goldfarb, & Brackfield,1990)。致力于评估影响的研究发现,对工作将会受到评估的预期也许是影响工作效果的最有害的外部约束(extrinsic constraint)。可能是因为评估情境涵盖了动机和创造力“杀手”的各个方面,承诺对工作进行评估会严重影响各个年龄阶段人群的工作兴趣和表现。从学龄前儿童到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各行各业人们的生计都依赖工作的创造力,所以他们都毫无例外地受到了不利的影响。
1982年,阿马比尔在加利福尼亚实施了一项非常有代表性的关于评估影响的研究(1982a)。该项研究的主要目标是要检验竞争激烈的评估环境对7岁到11岁小女孩创造力的影响。这些年幼的实验对象被随意分配到周六或周日的“艺术派对”(“Art Party”)上。参加周六派对(非竞争控制型)的小女孩们会在入口处看到一张桌子上摆满了让人喜爱的玩具和礼物,研究人员会告诉她们这些玩具和礼物是供她们在派对结束时进行抽奖的礼品。后来,她们整个下午都在参加各种有趣的活动,包括美术拼贴(collage-making),这些女孩子在没有任何评估预期的情况下完成了该项任务。参加周日派对(竞争型)的小女孩们的经历几乎完全相同,她们与参加周六派对的孩子们玩相同的游戏,用相同的材料做美术拼贴,除了一点例外:当她们抵达派对,看到满桌的奖品时,研究人员却告诉她们这些东西会奖励给那些做拼贴做得“最好”的孩子们。
艺术家评审员根据同感评估技术列出的步骤(Amabile,1982b;Hennessey & Amabile,1999)对孩子们的设计进行创造力及其他方面的评价。创造力测量的评分者间可信度是0.77,分析显示非竞争条件下小女孩们做的美术拼贴比竞争条件下孩子们做的拼贴更具创造力。(www.daowen.com)
同奖励文献(reward literature)一样,这些年来,调查预期评估影响的研究也变得越来越复杂。现在,研究人员对评估的影响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他们指出不是所有的评估情境都会产生同样的破坏性影响。例如,理论学家们认识到,为研究对象提供的任务类型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实验结果。有时,在面对一项异常困难的任务时,能力确认评估(competence-affirming evaluation)或迫切的评估预期会增加外部动机,并且不会给内在动机或表现带来任何负面影响。实际上,在某些情况下,评价预期能够提高表现的创造力。预期评价的这些复杂影响在近期发表的几部著作中都有相关论述(e.g.,Jussim,Soffin,Brown,Ley, & Kohlhepp,1992;Harackiewicz,Abrahams, & Wageman,1991)。
如此看来,其中的一个重要因素可能是自我决定感的保留。正如E.L.德西和R.M.瑞安(1985)解释的一样,任何增强胜任感(sense of competence)而又不破坏自我决定的外部因素都能够有效地促进内在动机。因此,只有那些能增益个人表现的有用信息性奖励或评估才能够促进工作参与度,并且不会带来不利影响,而非那些作为高压控制工具的奖励或评估。
并不是只有E.L.德西和R.M.瑞安(Ryan)这两位理论学家对人类动机研究中使用的相对狭隘而在很大程度上机械压力式的(指外在动机增加时,内在动机就一定会减少)研究方法表示不满。J.陶尔和J.M.哈拉基维茨(1999)也致力于将内在动机和基于任务表现的研究方法同注重评估期待状态下工作的个人的现象学经历相结合。这些研究人员指出,评估偶然性情况的影响并不普遍。只有在评估环境中的人际氛围(interpersonal atmosphere)让人感到害怕或不自在的情况下,评估预期才会产生不利影响;在个人感觉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环境中,动机和创造力都不会受到妨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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