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就在土豆网酝酿多年准备赴美上市之际,土豆创始人兼CEO王微遭前妻杨蕾起诉,要求分割土豆网38%的股权。王微持有全土豆95%的股份,杨蕾要求分割婚姻期间的夫妻共有财产,即王微持有全土豆股份中的76%,并申请财产保全。上海徐汇区人民法院因此冻结了王微名下三家公司的股权,其中包括上海全土豆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全土豆”)95%的股份。全土豆持有土豆网的《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和《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对上市主体土豆控股的经营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2011年,王微付出高达700万美元现金补偿才最终搞定本次风波。
等王微重启IPO时,美国资本市场却早已变冷,上市惨状与8个月之前优酷上市的热闹光景形成鲜明对比:土豆上市首日下跌12%。有人说,土豆因创始人的一段婚姻耽误了上市前程,并最终无奈被优酷网并购。[39]
无独有偶的是国内知名餐饮企业“真功夫”的股权纠纷也和离婚脱不了干系,并最终使“真功夫”元气大伤。其纠纷始末如下:
1990年,现“真功夫”大股东之一的潘宇海在东莞长安设立了“168甜品屋”,独自经营,在当地渐有名气。1994年,蔡达标、潘敏峰夫妇经营的五金店倒闭后,潘宇海拿出“168甜品屋”50%股份吸收蔡达标、潘敏峰夫妇加盟,将“168甜品屋”更名为“168蒸品店”,与姐姐、姐夫一同经营。1997 年,“168蒸品店”攻克了中餐工业化生产的标准化难题,更名为“东莞市双种子饮食有限公司”,开始走上连锁扩张之路,潘宇海担任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总经理。潘宇海主内,蔡达标主外,企业双雄并立。2004年,双种子公司确定了企业的总体发展战略,并正式确定品牌名称为“真功夫”,企业开始面向全国发展。2006年,企业开始酝酿未来上市计划,在与风险资本接触过程中,蔡达标聘请的不良法律顾问人员告知蔡股权平等不利于其控制公司,暗示其应设法控股。2006年,蔡达标与潘敏峰秘密离婚,骗取潘敏峰全部股权。“法律专家”告知蔡离婚协议一年内仍存在被撤销可能,蔡又以公开离婚消息会对子女成长、对真功夫品牌造成不利影响为由,要求潘敏峰封锁离婚消息。2007年,真功夫公司引进风险投资,为进行股份制改造和上市做准备。蔡借机以“去家族化”为名,逐渐将潘宇海系人马全部铲除,改由其妹夫、妹妹、弟弟和司机等掌控公司的采购、供应和财务大权。2008~2009年,蔡达标秘密制订“脱壳计划”,开始有计划地通过转移公司资产和关联交易方式,大肆侵吞公司财产。2009年,潘宇海委派公司管理人员的权利被剥夺,持有公司47%股份的潘家连公司的门也进不去。2009~2010年,蔡达标通过设立个人独资的东莞赢天投资公司,利用从公司窃取的资金以1亿元人民币价格反向收购风投所持公司股份,企图绝对控股。2009~2010年,公司状况每况愈下,经营停滞,公司股东要求看账和召开董事会,被蔡达标拒绝。
2010年,由于蔡春媚等人在采购上的腐败,直接导致 “排骨门”事件爆发,对公司形象和经营造成巨大伤害。2010年2月,广州天河区法院对于股东要求履行公司知情权诉讼作出判决,要求蔡达标将财务资料提供给股东进行审计;蔡达标不服上诉,2010年8月,广州中院终审判决维持原判,司法审计开始,发现大量违法犯罪事实,并向司法机关报案。2011年3月17日,广州市公安局经过长期、周密的调查,在掌握充分证据后,正式对蔡达标等人涉嫌职务侵占罪、挪用资金罪的涉案人员采取强制措施,蔡达标袭警潜逃,其他涉案人员归案。2011年4月22日,蔡达标在厦门落入法网,被依法逮捕。2012年8月7日,天河区人民检察院做出了天检公刑诉 【2012】 1216 号 《起诉书》,依法将蔡达标、李跃义、蔡亮标三名主犯及洪人刚、丁伟琴两名从犯以涉嫌职务侵占罪、挪用资金罪、抽逃注册资本罪等罪名,向天河区人民法院提起公诉。2012年8月31日,天河区人民法院依法公开审理蔡达标职务侵占罪、挪用资金罪、抽逃注册资本罪一案。2013年12月12日,天河区法院一审认定蔡达标职务侵占1515万,挪用资金1800万,数罪并罚,判处其有期徒刑14年。[40]
家族企业是世界上最普遍也是最主要的企业组织形式之一。在中国,家族企业是民营企业发展史上的一个必经阶段。家族制企业属于垄断控制型治理结构模式,其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公司的股权高度集中,家族掌握着绝对控股权。企业的发起形式多为个人独创或夫妻联手,以家庭为主体的企业占绝大多数,这就导致家族企业的股权高度集中于创建人及其家庭手中。(www.daowen.com)
家族企业产权主体带有强烈的 “三缘性”,即血缘性、地缘性、亲缘性。具有如下特点:①缺乏明晰的产权结构,其初始产权主体难以界定。在创业之初,具备三缘性特点的家族成员满足了企业对于资金和人力的需求,但很少有企业对产权进行界定,使企业内部家族成员之间存在产权不清的隐患。②股权过于集中,家族成员在企业中处于绝对控股状态。③家族企业股权结构随其发展而变得复杂。家族企业往往通过买壳的方式上市,家族成员通过间接控股的方式实现对上市公司的控制,这就造成家族企业内部交叉持股,难以有清晰的股权结构。④不重视人力资本股权。中国家族企业普遍注重实物资产,对人力资本的重视与利用往往处于被动、受支配的地位。人力资本无法以股权的方式体现出来,造成家族企业吸引、稳定人才的能力较低。⑤忽视无形资产股权。中国家族企业忽视以专利技术为代表的无形资产股权,无形资产投资人难以通过股权形式获得长期收益,造成家族企业技术更新能力差,大多只能成为生产加工型企业。[41]
近年来,中国内地家族企业因大股东离婚而导致的企业股权分割纠纷、股价巨幅波动、企业发展受阻等问题频繁发生。中国企业主的离婚,不仅仅只是家事,更因离婚结果关乎着企业的发展、股价的稳定和投资者信心而备受关注。如以下图中所示:
中国有代表性的企业主离婚导致的分歧状况
资料来源:根据相关数据整理[42]
一旦股权结构发生危机,将会是家族企业最致命的危机,婚姻关系的变化是影响企业发展的重要因素。而对于任何一个具有明确发展目标的企业而言,做大做强是其梦寐以求的目标。建立清晰、科学的股权结构是一个家族企业持续存在的基础,也是家族企业能够长远发展的前提。[43]如何建立现代化的公司治理机制,不让家族企业大股东自身面临的各种风险对公司经营产生负面影响,实现企业的可持续发展,是家族企业发展无法回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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