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京师同文馆的译者之中国心:深度解析《东京审判》

京师同文馆的译者之中国心:深度解析《东京审判》

时间:2023-07-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纪录片的第三集,出现了当时参与东京审判的中国代表团高级翻译高文彬。实际上,东京审判期间共有17名中国人参与了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审判工作。2018年是东京审判宣判70周年,同年8月30日,由上海交通大学主办,上海交通大学东京审判研究中心、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承办的《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庭审记录·全译本》(第一辑)新书发布座谈会举行。

京师同文馆的译者之中国心:深度解析《东京审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国近现代史也是中国学子的外语学习史。

清末第一所官办外语专门学校京师同文馆,1862年8月24日正式开办,初以培养外语翻译、洋务人才为目的,以外国人为教习,专门培养外文译员,属总理事务衙门。1865年,美国传教士丁韪良(William Alexander Parsons Martin)接受同文馆之聘,担任英文教习。课程开始时只设英文,后来增设法文、德文、俄文、日文。丁韪良期待同文馆的中国学子们能够像钻研中国古文一般认真学习现代科学知识,他为此穷尽了余生的40年光阴。“丁韪良为同文馆设计了一套8年的科目,涵盖了西方知识所有的重要学科:前三年学习外语、地理和西方历史;第四五年钻研数学;第六年学习机械学、微积分和航海术;第七年学习天文学地质学矿物学;第八年学习政治经济学国际法……同文馆的学生也渐渐出头,他们在总理衙门任翻译,也有人从事西书的译介。到了1870年代末,已有学生当上皂吏,还有几名被派驻海外,在中国的使馆里供职。丁韪良也渐渐有了声望。1880年代初,清廷特派他出使美国、欧洲、日本,考察各国的教育制度。”[9]

然而后来清政府在军事、外交事务上所经历的种种挫折,宣告了清政府“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政策失败,但京师同文馆至少为很多原本以为只有科举入仕唯一出路的中国学子打开了另一扇窗户,消弭以往闭塞顿滞之气,启迪了科学视野,为他们拓展了更宽广的天地。丁韪良始终为没能彻底实现他“传教与传播科学并重”的教育理念抱憾终身,死在北京,享年89岁。

实际上,中国近现代史上娴熟掌握外语的职业翻译或专家学者,其真实的外语水平极少有机会在国产影视作品里得到展示。

2006年9月1日,国产电影《东京审判》上映,电影集中展示了1946—1948年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数场庭审场景,很多中国观众正是从这部电影中第一次直观地见识了什么是“同声传译”——法庭上很多人包括部分法官在内,大都配备了同声传译接收器,因此,他们要戴上耳麦。然而电影里同声传译的细节表现是缺席的。参与庭审的中国人讲的也是汉语。对于大部分没有参加国际会议或国际审判经历的观众而言,电影里的镜头可能会让他们迷惑,他们仍然无法弄清同声传译的原理,也不一定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没戴耳麦,有的人始终戴着耳麦没脱下来。电影的拍摄视角聚焦于中国的梅汝璈法官,全片高潮是审判进入白热化阶段,在量刑问题上,因为采用英美法体系,11名法官不代表同盟国,作为法学家他们有自己的信念,各国法官分歧很大,梅汝璈发表了最后的讲演,在投票决定是否执行死刑时,终于以6∶5险胜,以东条英机为首的7名战犯被处以绞刑

上海广播电视台(SMG)融媒体中心在东京审判开庭70年(2016)之际出品了系列纪录片《东京审判:不能忘却的记忆》(The Tokyo Trials)第一集,客观、真实呈现了1946—1948年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对日本二战首要战犯的审判。在获得业内好评之后,该纪录片系列完成了第二集、第三集的拍摄和制作。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于1946年5月3日开庭,至1948年11月12日宣判结束,持续时间长达两年半之久,其间庭审416日、817次,宣判7日、14次,合计开庭423日、831次,共有庭审记录49858页。《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庭审记录》是战后审判研究最核心的文献

《东京审判:不能忘却的记忆》系列纪录片的亮点在于制作方从美国拿到了当年庭审现场视频的拷贝和《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庭审记录》的英文版,力图还原真实的审判过程,做到每一处史实都有据可循。在纪录片的第三集,出现了当时参与东京审判的中国代表团高级翻译高文彬。年逾九旬的老人依然思路清晰,英语发音准确有力。

实际上,东京审判期间共有17名中国人参与了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审判工作。法官、检察官顾问共计3人,其他的都是秘书、翻译或助手。纪录片的第三集当中罕见地展示了当时参加东京审判的中国检察官向哲濬、国际检查团中国检察组首席顾问倪徵在庭审现场用地道英语与辩方律师展开论战的精彩场景。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场视频档案往往比虚构电影更具戏剧性,3集纪录片《东京审判》呈现出尘封于70年前拷贝里的梅汝璈法官、向哲濬检察官、倪徵顾问庭审实录的画面,足以对专业演员构成碾压级挑战,他们在东京审判的多次庭审中展现出来的法学素养、爱国情怀以及地道的英语论辩水平,在今天恐怕难以找到合适的演员彻底还原出来。(www.daowen.com)

值得一提的是,在《东京审判:不能忘却的记忆》第三集当中,中国翻译的形象是以声音形式出现,翻译职责主要是为清朝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出庭做检方证人提供翻译服务。虽然溥仪本人英语能说得很流利,但在庭审当中他坚持全程讲汉语,先后出庭8天,创下东京审判单人出庭最长时间记录。从当时庭审现场视频里我们可以看到,溥仪并没有戴耳麦,画面上出现了为他做同传的译员的声音。

事实上,被称为“世纪大审判”的东京审判,前后持续长达两年半的全部庭审视频资料保存良好,并逐渐解密,这或将为未来与同声传译相关的文艺作品创作提供大量真实的一手素材

2018年是东京审判宣判70周年,同年8月30日,由上海交通大学主办,上海交通大学东京审判研究中心、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承办的《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庭审记录·全译本》(第一辑)新书发布座谈会举行。[10]

概言之,中国近现代史上娴熟掌握外语的职业翻译或专家学者真实的外语能力,以及他们使用外语的职业生涯,是值得被文艺工作者深入挖掘的宝藏。

央视的知名栏目《朗读者》2017年2月23日开播,节目第一期邀请96岁高龄的翻译家作为嘉宾——2014年国际翻译界最高奖“北极光文学翻译奖”获得者许渊冲,他是亚洲首位获此殊荣的翻译家。许渊冲的翻译水平与个人魅力令该期节目获得可观点击量。2018年《朗读者》第二季开拍,栏目组重操故技再次请来著名俄语翻译家王智量,节目播出后依然口碑载道。

许渊冲曾说过,中英互译很难,是英法互译难度的10倍,中国人只能将这个最难的翻译承担下来。所以中国人不应该自卑,应该把翻译提高到创作的地位,建立中国学派的译论。

概而言之,虚构作品里或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那些虚虚实实的翻译家形象,在中国全民外语热的今天,仍然是文艺创作者可深入挖掘的素材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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