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5月18日下午,在北京的某妇产医院,35岁的产妇庞树芳接受剖宫产手术,医生用针灸对她进行了麻醉,再用手术刀切开她的腹部,取出婴儿。镜头摇到产妇的脸,她微笑着应答护士的提问。中国传统医学的玄妙让她感觉就像竹签在肚子上划了一下——这是意大利导演安东尼奥尼拍摄的纪录片《中国》里的镜头。“摄影师被一场不打麻药就动手术的情形吓得在一开始只闭一只眼(因为是拍摄),到最后闭上了两只眼睛。”^[1]

在后来添加了解说词的纪录片《中国》里,为这些镜头配上的旁白是这样的:“他们用针灸来做麻醉,这种方法很简单,无须昂贵的仪器,它建立的是一种更直接的、富有人性的医患关系,谁都能学针灸,能用它。就是在偏远的地区,就是那些赤脚医生都会针灸,而他们是农业中国的医学脊梁。今天尽管西方科学家持怀疑态度,在中国做的75%的手术,在对病人进行初级麻醉时,用的就是这些细针。它们触及神经,切除痛感,甚至医学方法也想表明它们能依赖古老的教导,用简单的工具来超越障碍。”

在古老的汉语里,“医”的繁体字是“醫”,在战国以前,医、巫不分,巫就是医,医就是巫,《广雅·释诂四》:“医,巫也。”王念孙疏证:“巫与医皆所以除疾,故医字或从巫作医。”(www.daowen.com)

在英语里,“医生”与“博士”是同一个单词Doctor,这也暗示着:在欧美国家,通常要获得博士学位,才有行医资格。早年没有外科医生,后来由剃头的匠人兼任,因此,“外科医生”与“医生”这一崇高的职业有所区别,不能叫Doctor,而叫Surgeon,不算上等人。

而在古老的中国,长期以来流传的是关公“刮骨疗伤”之类神奇故事。而著名的神医华佗,被陈寅恪论证认为是印医来华,不算中国人。至于古代“麻沸散”的成分是否与鸦片相同,医学界尚有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