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件事可以让灵魂完整,那就是爱。
导演:史蒂芬·戴德利
获奖:第81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第22届欧洲电影奖最佳女主角
◎情史,历史,风尘史
覃蔓菁
全世界的人都在浴缸里洗澡,只有他们在浴缸里朗读。(www.daowen.com)
电影改编自本哈德·施林克的同名小说,起初定的导演是执导过《冷山》和《英国病人》的安东尼·明格拉,后因档期问题,转而由《跳出我天地》的导演史蒂芬·戴德利接手。《跳出我天地》是戴德利个人执导的第一部剧情片,他算得上是天才导演,第一部长片便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导演的提名,此后的《时时刻刻》《朗读者》都连续获得了该奖的提名。戴德利是个低产的导演,他喜欢小说,在为数不多的电影里,有超过一半的电影都改编自小说,对他来讲,选择与自己审美契合的小说尤为关键。
20世纪中期的西德,高中生米夏爱上了曾经的纳粹——汉娜,这是一段忘年恋,两人相差21 岁。在一起度过了一个疯狂的夏天后,汉娜悄然离开。直到在多年后的一次纳粹的审判庭上,米夏再次见到了汉娜,羞愧、悔恨、恼怒和残留的爱意等各种情绪交织,最后以一种温柔的方式,米夏“杀死”了汉娜。
西奥多·德莱塞说人类是各种莫名力量交织在一起的受害者,人类身陷力量的旋涡中心无法自救,而米夏和汉娜终是在这场力量的纠扯中走向了末路。
这是一段情史,也是一段历史,更是一段风尘史。故事发生在二战结束后,当时的德国还处在“纽伦堡审判”的余温中,施林克写这部小说的意图还是想表达对二战的反思,但电影的改编偷换了这一主题,将爱情推上了绝对的位置,二战反思反而变成了一个载体。王夫之云“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二战本就鲜血淋淋,以鲜血去写鲜血,审美上太直观。而《朗读者》之所以区别于其他的“纳粹电影”,也就在于它用了一种最浪漫的方式,完成了一次最残酷地撕裂。
有人说,历史会褪色,文字也是。即便如此,有些片段总是鲜红如血,有些词汇光是想起就会黯然掉泪。米夏永远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为一个女人在浴缸里动情地朗读。对于任何一份爱情,这都是最古老的浪漫,对于汉娜的灵魂而言,却是最残酷的仪式。爱情是灵魂和灵魂碰撞的回响,在这美妙声中,汉娜还听到了其他的声音,关于历史,关于自己。
多年后,离了婚的米夏带着女儿回到了曾经生活的城市。在一个深夜,米夏终于又翻开了书本,在录音机前,一字一句地朗读起来。有些东西,时间填不平。一盘一盘的磁带被寄进了监狱,在米夏的朗读声中,汉娜也拿起了笔,一笔一画地学习写字。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炎炎仲夏,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坠入爱河,他们在浴缸里朗读,在彼此的灵魂中寻找完整的温度。
四季虽然漫长,但生命的四季往往只有一个闪光的夏天。所谓生活,也不过是在无数次重温这个夏天当中度过了余生。故事的结尾看似实现了黑格尔所谓的“主观的内在和解”,实则还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收场。汤显祖道“恨流岁岁年年生,情债朝朝暮暮多”,恨也好,情也罢,或许米夏将永远留在那个璀璨而又血腥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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