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只能够单独和你待一小时，

我也愿意以失去生命作为交换条件。

编剧：佩德罗·阿莫多瓦

导演：佩德罗·阿莫多瓦

主演：欧塞维奥·庞塞拉、卡门·毛拉、安东尼奥·班德拉斯

获奖：第37届柏林电影节泰迪熊奖最佳电影

◎我关心的，唯有爱情(www.daowen.com)

高成驰

阿莫多瓦从来不会让人失望，1987年的《欲望法则》正是如此。影片的开场，冷酷的旁白声响起，命令一位男生在镜头面前展现自渎，画面之外，则是两个中年男人在为此配音。亲吻镜子中的自己，与镜子中的自己相互摩擦，在结束之后，甩下一笔钱，而演员拿着钱开心地笑了起来。从一开场，阿莫多瓦就告诉了你，他所想要表达的东西。

除了开场令人震撼的自渎场景外，《欲望法则》中的人物，以常规视角来看，处处充满了对道德的挑战。变性人姐姐蒂娜自幼受到牧师和父亲的侵犯，母亲发现蒂娜与生父乱伦后家庭破碎，而这位变性人姐姐的女儿，却爱上了自己的舅舅帕布罗。帕布罗是一名同性恋，他与胡安相爱，在分别后又陷入了与安东尼奥的爱情之中，挣扎在这段三角恋情中的胡安、帕布罗、安东尼奥都死于各自的爱情……

变性、同性、乱伦、暴力、私奔、公开自慰……这些在传统道德眼光下被视为“病态”的人群，却在阿莫多瓦的镜头之下显得稀松平常，没有人会因为这些而产生任何的歧视。而反观片中最不正常的元素，莫过于标榜道德的宗教了。变性人姐姐蒂娜自幼在教堂学习，被神父强暴后，又被自己的生父强暴。尽管如此，她依旧愿意回到教堂重温当年学习的日子，希望再一次歌颂圣歌。蒂娜的女儿，爱上了舅舅帕布罗，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她，依然会穿着圣餐服进食，与蒂娜一同前往教堂，并向耶稣祷告。或许这正是阿莫多瓦对传统宗教与道德的一次赤裸裸的嘲讽：宗教是一种桎梏，它压抑着人们，而人们则一次次地在神的注视下叛变，被自己的天性与欲望打败，但却依旧信奉神明。夏日燥热的夜晚，蒂娜在街边请求水管工用水浇她，这是她将所有的压抑和痛苦解放的瞬间。

在这些看似离经叛道的元素之外，阿莫多瓦所展现的是帕布罗、胡安、安东尼奥三人之间的三角恋关系。帕布罗深爱着胡安，在胡安离去的日子里寻找安东尼奥作为精神寄托。安东尼奥疯狂地爱上了帕布罗，控制欲极强的安东尼奥不停地吃醋、发狂，最终，安东尼奥杀掉了胡安，失意的帕布罗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而在谋杀暴露之后，安东尼奥为了和帕布罗多待上一个小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们三人，皆终结于纯粹的爱情。熊熊燃烧的圣台，如同他们过往的爱情一般，绚丽，但却最终燃尽成灰。

当爱情成为选择题时，总会诞生悲剧。然而，追逐自己痴迷的对象，是人的本性，是最基本的欲望。阿莫多瓦在《欲望法则》里，并不是想向人们展现那些“猎奇”的元素，他关心的只是爱情，只是那三个人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