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到达青海湖繁殖的水鸟是斑头雁。它们3月初就出现在湖边,接着是棕头鸥、鱼鸥和鸬鹚。它们来后,先是忙于爱情生活。一旦爱情有了结果,便开始筑巢、产卵;经过20多天的孵化,雏鸟出生了。棕头鸥、斑头雁、鱼鸥的雏鸟都是早成鸟,出壳不久就可以随着父母一同活动。鸥鸟的雏鸟要靠亲鸟哺育,它们在亲鸟嘴边啄食吐出的消化物——如母乳一般。斑头雁却是由父母带领学游泳和觅食。唯有鸬鹚是晚成鸟,出壳后要靠双亲捕获小鱼,储存在口袋式的嗉囊中,哺育一个多月。
从鸬鹚堡上鸟巢的情况看来,这批雏鸟应是最后一批。它们的父母从越冬地东南亚回归时,万里征途中克服险阻,来到青海湖时已是迟到。但它们格外努力,抓紧时间,完成繁衍生命的重任。
就像珍贵的燕窝制造者金丝燕,第一次用唾液筑起雏燕的摇篮,被贪婪者攫走之后,它们会再筑;再被攫取,再筑;频繁的劳作使它们的唾液腺破裂,那再次筑的窝是用鲜血垒起的。
动物在完成生命的重任时,那种顽强不屈、至死不渝的品格,感天动地!
金环被雏鸟顶得连连向后踉跄,雏鸟缩回空空的长嘴;但只停顿一会儿,又伸嘴向金环的口中,在嗉囊中探索,直至失望地缩回嘴,哀怨地哼唧着。金环无奈,又充满歉意地摆了摆空带子似的嗉囊。金环特别宠爱一只幼鸟,用带钩的喙为它梳理着羽毛。另一只亲鸟的嗉囊也被子女们掏空了。
金环又深情地看了一遍它的子女,然后一蹬脚,拍闪着翅膀,离开了崖堡,循着来路飞走了。它的伴侣紧随其后。
这时,或两两一队,或独自一只的鸬鹚,从北面转过高崖飞来,也有循着原路飞走的,堡上呈现一片繁忙的哺育景象。看样子,这个时刻刚好是亲鸟们已成功地进行了狩猎,将鱼贮存在嗉囊里。小型鸟多是用嘴衔来食物,而鸬鹚体型大,食量也就大;所以才较集中地飞回堡上喂养它们的儿女。或者,它们对子女也是进行定时饲育?
金丝燕:体长约18厘米。
上体羽毛黑或褐色,有时带蓝色光泽。下体灰白色。翼尖而长。足短,淡红色,四趾向前。
群栖,食虫。
巢以羽毛、苔藓或海藻等混合唾液胶结而成,即供药用、食用的“燕窝”。
分布于东南亚及太平洋与印度洋的一些岛屿上。(www.daowen.com)
它们的猎场在哪里?青海湖渔产丰富,盛产一种名贵的湟鱼,才引来了这么多的水鸟在此繁殖,因为附近的藏民尊鱼为神,不食鱼。它们为什么不就近捕猎?是因为近年来青海湖建立了渔场,大量捕获鱼类;还是因为高原水寒,湖泊中鱼群生长慢?也可能是另有原因。
我们还是未看到其他的水鸟从鸬鹚堡空域飞过。堡上几乎已没有了亲鸟的身影,那些雏鸟又恢复了我们刚来时看到的那种姿态,像是饱后的安宁,但似乎还有着隐约的躁动。我总觉得它们有着另一种渴望,是没有吃饱,还是觉得父母给的爱抚太少?
我们等待着,等待着观赏生命进行曲的下一章……
我们终于等到了金环的身影,它还是按照原来的航线飞回来了,在它的侧翼是它的伴侣。速度并不快,似是承受着负载,显得有些滞涩。
金环放下收缩在腹部的双脚,就像飞机放下起落架一样,展开翅膀滑翔。这时它的孩子们一片欢呼雀跃,动人心魄的情景具有无限的感染力。金环微微地调整了一下双翅的角度,缓缓而又准确地降落在列队等候的孩子们面前。
最先抢到金环面前的,还是它喜爱的那个机灵鬼,它准确地将长嘴伸入了母亲的嗉囊,贪婪地停留在那里。有两只拥向父亲的身边,它的兄弟们挤它,推它。金环直将长脖颈向后抑,机灵鬼只好退出。奇怪,嘴里并没有鱼,但它的表现显然是得意和满足的。我们赶紧将视线集中到正把长嘴伸在母亲嗉囊中的雏鸟,它也是贪婪地停在那里……
其实,我刚才就应注意到,它们不像前次那样,掏到了鱼就赶快缩回长嘴将叼住的鱼吞咽下去。这次金环的嗉囊有东西自上而下地流动。再看金环的姿势也异样,喂鱼时,它将脖颈昂起,嘴向上,成10点钟角度;而此时,嘴向下,成8点钟角度……
我恍然大悟:这是在喂水,是父母们从远处装了满满一嗉囊的水来喂它们的儿女……
它们的城堡就在水中,何故舍近求远呢?对了,它们运来的是淡水,青海湖是咸水,只能有这一种解释了。新的发现总是和欢乐同时到来的,这个全身乌黑的高贵的大鸟竟然不喝咸水!它们的猎场和水源在哪里?
生物的多样,生命形态的万千变化,每种生命生存习性的多端,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鸬鹚们不断飞来,崖堡成了繁忙的航空港,汲取淡水比狩猎总是要容易得多,所以金环夫妇这次来回的时间较短。至此,它们也应该稍稍休息了,谁知,它们无暇顾及其他,又立即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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